“或許這樣的傳聞每天都有,但能傳到我耳朵裏的可不多。”秘書并沒有因爲李頓珠的話而打住這個話題,相反還繼續說了下去,“這個傳聞說的是一個圈子裏早該死的人還活着,而且和你還有關系,是你的老朋友。”
此話一出,李頓珠臉上輕蔑的笑容刹那間消失不見,緊跟着目光一下盯住了面前的秘書說道:“你是說他?”
“呵呵,看來你明白過來了。我就直說了吧,半個月前我收到風聲,說有人在西安妖邪鬧事的時候看見一位神秘高手出招,僅僅一招便将鬧事的妖邪滅了。而當時見到的人回報,說那人出現的時候天上有一顆紫色的星辰一直照耀着他。紫微星下,修爲不弱,這樣的場景不陌生吧。”
秘書這邊剛說完,李頓珠立刻喊道:“荒唐,紫色的星辰就是紫微星嗎?那就算是紫微星就能說明是他回來了?沒有看見臉,沒有看見真實的身份,便不可能确定就是他!”
秘書似是沒想到李頓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微微有些吃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繼續說道:“當然,如果隻是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我也不會拿到場面上來說。而且,這幾年模仿或者想借他的名聲上位的人很多,像這樣的話題每天都在傳播。因此,在剛聽見手下的報告後我沒有當真。但一周之前,在上海我的一個探子拍到了一張照片,我才覺得這個傳聞或許并非空穴來風。”
說完,秘書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了李頓珠的面前,開口喝道:“你看看。”
李頓珠低下頭,目光落在了照片上。那是一張并不算清除的照片,看起來更像是匆匆忙忙之間拍攝下來的,但在照片的左上角人群中,能清楚地看見一張側臉。而這張側臉一映入李頓珠的眼睛,他頓時臉色變了一下,眼神深處有濃濃的驚訝之情。
“你和他相識多年,現在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他嗎?”秘書問道。
另一邊神門的女子也走過去看了看照片,奇怪地問道:“雖然我沒有和那個人打過交道,但也看過他過去的照片,這人看起來的确有些相像,可一來這照片拍攝的位置不太好,二來,按照道理來說那個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這照片上的側臉分明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好像不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不……他是不會老的。”李頓珠突然開口說道,“如果這張照片上拍出來的是個四十來歲模樣的男人,那才是錯誤的,他是不會老的。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但當年他三十多歲的時候樣子就和二十歲一樣,青春歲月在他的面容上體現不出分毫。”
“那就是他咯?”秘書又問道。
“我不能确定,但很像,可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死訊是軍家少主親自對外公布的,而且在過去的三年裏,圈子裏有無數人去過美國求證過,帶回來的都是相同的一個消息!他肯定死了……”
“我拿出這張照片的目的并非是因爲要确認他是否還活着,而是爲了給大家提個醒。如果他真的還活着,那我們三大組織都要小心一些。而如果他死了,卻有人将他死而複生的消息放出來,并且弄了這麽一個讓人分辨不清真假的局,那就是别有用心,我們更應該提防。總的來說,我希望這次舟山的會議不會出現問題。”
李頓珠捏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那張側臉,思緒迷亂,往事浮上心頭。心中暗道:難道你真是不死之身,要回來報仇了嗎?
三天後,胖子背着包,身邊站着另外幾個人。袁鳳和唐雨嫣都圍着小傅轉悠,也是啧啧稱奇口中說着太像了想不到這麽像之類的話。弄的小傅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尴尬的不行。
“車來了。”胖子喊了一嗓子,前方一輛車停在了胖子的家門口。車窗搖了下來,是個大胡子的司機沖這邊喊道:“我是軍龑大哥派來的,上車吧。”
胖子走過去有些将信将疑,等打通軍龑的電話确定了之後才招呼衆人坐上車,上了車,大胡子司機還挺熱情笑哈哈地說道:“舟山離上海不遠,聊聊天就到了!對了,車副駕駛的盒子裏放着你們這次參加會議的證件,計劃軍龑大哥也讓我給你們說一下。舟山的會議就一天,重頭戲在晚上,到時候晚上會有大型的秀武。神門、507所和昊天家族都會派人上台去。軍龑大哥會安排人在507所的人上台的時候發動突襲,當然隻是裝裝樣子,等将現場搞亂後。你們中間的一個人将那個黑色小瓶子裏的東西給放出來,然後躲起來,等場面最混亂的時候你們出手将之滅掉,記住,從頭到尾小傅隻能出來露一個側臉,裝裝樣子,然後立馬走人。我會在會場外圍接應你們,等你們到了後我們會馬不停蹄地離開。”
胖子一邊聽大胡子司機說話一邊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奇奇怪怪的咒文。
“什麽東西?”洛邛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封着妖魂的瓶子吧,上面的咒文其實刻的是大悲咒,上面用朱砂封了蓋子。”胖子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當下解釋了一番。
“沒錯,大哥好眼力啊,這裏面可是個厲害家夥,我跟你說到時候你就把上面的蓋子一把拍碎,然後……”
“不用告訴我,我知道怎麽做。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吧,也得虧是軍家才能拿的出這樣的本錢來。軍龑說的沒錯,想報仇光靠一腔熱血是沒用的,還得有計劃有目的有财力和資源。”
一車人聊着天,在數個小時後到了舟山下榻的賓館,第二天一早開始舟山的會議。當然白天去不去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晚上一定要參加。
作爲今年提前舉行的三江鬼城大會預熱盛會,舟山會議來的人着實不少,甚至有可能比當初三江鬼城大會本身更多。這裏大部分人都是沖着免費的入場票來的,人數保守估計也得好幾千,小賓館裏也都住滿了圈子裏的人。路邊上的飯店裏經常能看見所謂的大哥,甚至做買賣的人也不少,馬路邊上一些不起眼的地方都有擺攤的。
胖子抽着煙,袁鳳在後面整理行李,擡頭看了一眼胖子說道:“震兒,想什麽呢?”
胖子聽見聲音沒答話,等袁鳳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開口道:“怎麽了?你叫我?剛剛走神了。”
“想什麽呢?”袁鳳疑惑地問。
“可能是這幾天和小傅在一起吧,他和山子長的很像,有時候看着他吧心裏就想起過去和山子在一起的時候。這心裏總覺得他回來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怪難受的。我認識你之前,我倆一起闖蕩的那時候,也和現在一樣,背着個包,住着小旅館有時候還露宿或者大通鋪,赤腳光闆不怕人害,那時候滿心想的都是将來賺了錢能過上好日子。可這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這人怎麽就說沒就沒了呢?不瞞你說,每次去看他爹回來後我都睡不好覺,經常夢見我倆以前逃課打架的日子。這人命怎麽就那麽脆呢?我還想着将來能老了一起下象棋,釣魚。這一回頭,人都死了三年了。”
袁鳳走過來,輕輕挽住胖子的手,低聲道:“我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