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要的啤酒呢?我都已經等了五分鍾了,五分鍾我都快睡過去了,但你居然還沒将啤酒給我送上來!”一個大胡子的騎手粗魯地喊道,加上身邊有好看的姑娘在,便更誇張地用拳頭捶打桌面。
“呵呵,你别生氣,我馬上讓人給你送來。”老闆尴尬地笑了笑,回過頭朝吧台的方向看去,本該在那裏打酒的服務生卻不見了。
“看見巴了嗎?”他抓住一個服務生問道。
“他不是在吧台嗎?嗯?怎麽不見了……”那個服務生也一臉奇怪。
“該死的!我就不該雇傭他,居然敢給我惹麻煩,如果讓我丢了生意我就開除他!你去打酒,我去愛把這個懶惰的家夥給找出來。”老闆自己也喝了不少,現在有些上頭,滿面赤紅呼喊着朝後面跑去。
等到了後面的倉庫一看,冷清的街道上正站着一個人,身上穿着酒吧服務生的制服。
“嘿,你還幹不幹活了?”老闆扯着嗓子喊道。
那人轉過頭,一張年輕人的面容,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眸子,亞洲人的面部特征。
我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出來打了個電話。”
“我說……現在是上班的時候,能不能認真一點?裏面有一屋子的人正等待着我們偉大的巴去打酒,不然他們都要渴死了。明白嗎?你在爲我工作,我付你薪水,如果你幹不好那就滾蛋,明白嗎?”老闆沖我嘶喊起來。
“好的,當然,你是老闆你說了算。”說完我聳了聳肩走回了酒吧内。
老闆見我态度還不錯,扁了扁嘴巴後說道:“算你識相……嗯?這是什麽味道?”
他一邊嘀咕一邊走到了倉庫後面,看見離倉庫不遠的草地上有一大塊燒焦的痕迹,他聞到的便是一股焦臭味。
“肯定又是那群該死的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危險的遊戲,還離我的倉庫那麽近,要是被我發現了,可有你們好瞧的。”說完後老闆便也轉身朝酒吧走去,隻是他沒注意到,在距離草地不遠的地方有一隻帶血的鞋子。
一夜狂歡,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滿面困意的男服務生打了個哈欠,沖我說道:“你爲什麽一點都不累?昨天工作的那麽晚,你好像一點都不困啊。”
我擦幹淨手上的杯子後笑道:“可能是因爲我适應了吧,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來鎖門,大家都早點休息,今天晚上還要工作呢。”
“好吧好吧,謝謝了……”服務生們一個個離開,我站在空無一人的酒吧内,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軍龑,是我。對,今天又解決了一批殺手。這已經是今年第二批殺手了,三年來這群家夥就沒停過。國内的懸紅一直沒撤銷嗎?”
電話裏很快傳來軍龑的聲音,開口道:“嗯,而且每年價碼都在提高。落無心已經魔怔了,他将殺你的價碼提高到了神門副門主的地步。也就是說,殺了你就能成爲神門的副門主。”
“茶會沒對他采取什麽措施?”我問道。
“沒有,許老先生一直在找證據,但落無心做的很好,将自己參與過的痕迹給抹去了。茶會必須拿出證據才能制裁落無心,雖然現在擺明了就是落無心想殺你,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是落無心做的。你在美國先待着,等到時機成熟我再安排你回來的計劃。對了,這次在德州的鎮子還習慣嗎?”
“呵呵,還好吧,反正也呆不長。下面準備把我安排到哪裏去?”我問道。
“下面應該還是美國或者加拿大的小鎮,我傾向于美國,因爲美國幅員遼闊,人口卻沒有加拿大那麽稀少。地方大小鎮多,方便藏匿。我們可以在這麽多的小鎮裏躲藏……”
“但爲什麽我剛到一個地方沒待多久就會被追上,我覺得你那邊可能有人一直在洩露我的行蹤。你該好好查查身邊的人。”
“嗯,這事兒我已經着手辦了。另外國内這邊的消息和你說下,沙老上個月宣布和昊天家族正式合作,昊霆英在昊天家族内已經開始掌控實權,這次便是她和鍾八年簽的約,如今507所表面上是鍾八年當家,實際上還是沙老掌控大權。”
“哦,胖子他們怎麽樣?我父親還好嗎?”
“你父親還好,胖子照顧着。你的朋友們都不錯,洛邛不是兩年前出了戒毒所嗎?如今恢複訓練已經進行了兩年,具體成果我還不清楚相信以他的天賦應該不差。山子,我有個想法。”軍龑忽然話鋒一轉。
“我覺得你這麽一直逃下去不是個事兒,距離你回來還有一年的時間,可現在國内惦記着殺你的人很多,你就算現在回來了也是一身麻煩。到時候,你還沒報仇就先被惦記殺你的人給弄的焦頭爛額。但如果他們知道你已經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假死?”我很快便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是的,假死。設計一場假死,讓國内的那群人都認爲你沒有壓力了,那到時候也不會有人惦記着殺你。”
“具體怎麽操作?”
“這我還要好好計劃一番,你先按照我的計劃到下一個城鎮去,等我這裏計劃好之後會給你去電話的。”
兩個人的這番電話很快就挂了,我背上包走出酒吧鎖上門,轉頭看着已經天亮的小鎮。三年過去了,我的英語說的越來越好,對于西方世界的生活節奏和習慣也越來越适應。隻是内心中卻越來越孤獨,一個城鎮接着一個城鎮,一個國家接着一個國家的流浪,沒有家,居無定所,這樣的生活正漸漸摧毀我的内心。
在小鎮上我的住處是一個不怎麽寬敞的小閣樓,很便宜。倒不是我付不起租更大更好房子的錢,如今我瑞士銀行裏還有幾百萬沒動呢,而是因爲這樣生活更低調也不會暴露行蹤。這也是當初我和軍龑商量的結果,在梵蒂岡躲藏的時候我們不斷遭到偷襲,随着這種情況地愈演愈烈,我們不得不再次轉移。而在那時候軍龑和我商量,如果我們想要更安全地躲藏起來,就必須過普通人的生活,換句話說就是要讓自己融入躲藏之地的環境。
開着豪車住着别墅肯定不行,所以即便我們不缺這點錢,可還是選擇了最低調的生活方式。這個房子的房東是個德裔的老太太,爲人豪爽心地也不錯。租給我的閣樓很幹淨,收費也不高。而且由于她在小鎮裏左鄰右裏的關系都不錯,因此大家對我的态度也很友善,我到這裏不過一周多的時間,卻似乎已經融入了這個小鎮成了小鎮的一員。
和在門口澆花的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幫她帶了份報紙進屋後我便上了樓。躺在床上,我其實一點都不困,按照時間表我該開始打坐修煉,但今天不知爲何,我忽然有些絕望,感覺自己回家的這條路遙遙無期,感覺報仇已經不可能……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老太太的尖叫聲。因爲昨晚剛遭遇偷襲,所以敏感的我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沖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