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就連旁邊的前利雨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走過來低聲說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鎮定,随後笑了笑說道:“它過不來,這不過是警告而已。”
“是什麽家夥在警告我們?”前利雨郎緊張地問,顯然那道邪光所傳遞出來的信号非常可怕,以至于讓前利雨郎都緊張了起來。
“我估計是土尾,不過我沒和土尾接觸過,所以不清楚這家夥有幾斤幾兩。呵呵,沒事的,它現在是老狼隔着水泥牆看羊,隻能看卻吃不到。再說了,誰說我們就是羊了。”我壓根就不理睬這充滿敵意的邪光,随後緩緩地将鑲嵌在晚櫻樹上的神秘珠子給摳了下來。捏在手裏的感覺微微有一些涼,但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從珠子中遊走到了我的身體内。
“好神奇,上面好像有光在移動,很神奇的感覺……”前利雨郎走過來驚訝地問道。
“嗯,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低聲說,但就在此時,原本在冬夜盛開的晚櫻忽然花瓣四散,那些美麗的櫻花花瓣随風飄蕩彌漫了整個天空,我感覺到這棵大樹在以極快地速度衰弱,當我從樹上爬下來的時候,回過頭卻看見整棵大樹在風中枯萎。就好像所有的生命都在一瞬間被奪走了,我看了看手上的珠子又瞅了瞅眼前的大樹好像明白了什麽。或許這顆神奇的珠子就是這棵晚櫻大樹能夠幸存下來的最主要原因吧。
“可惜了……”即便是身爲日本人的前利雨郎也不是經常能見到晚櫻的美景,但這份美麗卻在轉瞬間消逝,讓他都不免有些唏噓。
“嗯,是可惜了。”我将珠子裝進口袋裏,遠處天邊的邪光卻并未消失,依然在看着我。這就像老是被跟蹤狂偷看,即便明知道威脅不到自己可還是會覺得不爽,更何況一直盯着自己的還是道邪光。加上好好的一棵晚櫻樹就這麽枯敗了,我心情更加不爽。此時突然轉頭,沖着天空吼道:“别他媽的看着我,滾蛋!”
其實我吼什麽,它一個日本的邪神能聽懂才奇怪了,但這道邪光還真灰溜溜地就走了。我點了根煙,拉着前利雨郎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這顆珠子我們回去後拍下照片,你帶着照片找找你認爲可靠的老陰陽師問問知不知道來曆,另外,我這裏也着手查一查雲儉的事,我總覺得在事發的地方發現這麽一顆奇怪的珠子很有問題。”
回去之後我便開始翻閱《山野怪談》,書中關于雲儉的記錄并不多,因爲這種妖怪并非我們中華本土妖怪,隻是有來過本土所以才會被記錄下來。更沒有關于雲儉身體變顔色的記錄,書上所說雲儉變顔色的可能性很多,其中一種是爲了僞裝自己,而将自己的身體變成灰黑色和泥土類似,但昨天晚上我們看見的雲儉卻是灰白色的,換句話說,書裏并沒有提及爲什麽雲儉會變色。
“要是能查閱一下陰陽寮的文件資料就好了……”我将這個念頭動到了陰陽寮身上去了,按理說這事兒讓前利雨郎去辦比較好,可他正在忙珠子的事兒,倒不如我自己去跑一次。兩大家族現在既然要和我合作,那這點幫忙總是要的。
“喂,芳子嗎?你好,我是巴小山。”陰陽寮那邊我的直接聯系人隻有蘆屋芳子一個,有她的電話還是那時候在餐館吃飯軍龑撺掇的,雖然他說的是我們以後要結婚,現在電話總要留一個。不過我當時考慮的是蘆屋芳子好歹是蘆屋家的大小姐,總要拉攏一下,萬一以後要對付507所說不定還能讓她和她的家族幫幫忙。就這麽着,我留下了她的電話。
“芳子嗎?你好,我是巴小山……”給她打電話我倒是沒啥不适應,也都認識了,我也明确表示過不會和她有超出合作關系之外的發展。隻不過,接到我的電話,蘆屋芳子倒是有些吃驚甚至聲音聽起來有些驚慌。
“你怎麽打給我了?你等一下,我出去接電話,現在在教室裏。”
等了一會兒她的聲音才變響了一些,繼續說道:“你找我什麽事?”
“我想進你們陰陽寮的資料庫查些東西,你能幫忙嗎?”
“資料庫?你要查什麽?”蘆屋芳子一聽我是來談正事的,好像明顯松了口氣,随後問道。
“一種妖獸的情況,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一個組織的資料庫是很重要的地方,尤其是機密資料庫一點都不亞于放着秘寶的保險櫃。
“這倒是不難,這樣吧,我現在要上課,等我放學後來找你再帶你可以嗎?”我有些詫異,她對我的态度好像挺不錯的,要知道幾天前她還對我是一副傲嬌小公主的模樣,可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善解人意的鄰家小妹了?
“好啊,那麻煩你了。”人家客氣我自然也不會惡言相向,說完之後我挂了電話,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女人的心還真是海底針,怎麽都看不穿,昨日和你是仇人,今日就像是朋友。
一直等她放學,到了傍晚的時候蘆屋家的一輛黑色轎車才停在了軍家的别墅外面。我朝外頭看了一眼,擡頭一瞧便見到了坐在車子裏的蘆屋芳子。
她沖我招了招手,等我上車後說道:“我不能帶你進我們陰陽寮最機密的資料庫,但我可以帶你查閱一些我們陰陽寮收集的比較珍貴而且已經很稀有的古籍古冊。”
“那就辛苦你了。”
車子發動,一路上還挺尴尬的,而且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正兒八經地進過陰陽寮總部或者相關的地方,所以内心中還挺充滿好奇的。再說了,時隔當年抓古龍的時候已經好多年了,按照東京的發展速度,如今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高科技高現代化的地方。
車子靠邊停下,我擡眼一看頓時愣住了,問道:“這裏不是你家嗎?”
面前是一幢純日式的古代宅院建築,雖然保養的很好,但依然能看出其中透着的曆史氣息,就好像有千百年的時光無聲地穿行而過。這裏是蘆屋芳子的住宅,也就是蘆屋家的本家,可也不是陰陽寮啊。
“是啊。”蘆屋芳子點了點頭,帶頭往屋子裏走。我心中好奇急忙問道:“你帶我來你家幹什麽?”
“你不是要查資料嗎?”她反而問我。
“是啊,可是我要查資料也應該去陰陽寮啊……”
“跟我來就行了,對了,我家裏規矩比較多,你不要亂說話。”說完她就自顧自地走了進去,我雖然覺着奇怪可也跟了上去。
整個蘆屋家的風格延續了平安時代的建築特色,蘆屋家本家也是爲數不多從平安時代遺留到現在,并且還用于居住保養非常好的建築。在日本這樣一個地震頻發的國家,一棟建築能保存數百年之久實屬不易。
我上了閣樓脫掉鞋子後在有些冰涼的木頭地闆上行走,一路上見到蘆屋芳子的仆人都紛紛彎腰行禮。我對日本這種動不動就點頭哈腰,随随便便就要下跪的禮節已經見怪不怪。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幫你安排查資料的事情,你在這裏不要亂走。”說完她便走進了前面的房間,我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見她出來,有些無聊,所以來回走動,看見牆壁上挂了幾張照片便好奇地走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