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是要我幫忙怼他們日本的神明?這我可幫不了忙。”我搖了搖頭,不怎麽樂意。
“我還沒說完呢,是這樣的。他們試圖和這個神明交涉,對方也是有大法力的,可陰陽寮也不是沒有辦法拿下,但問題就出在陰陽寮一條非常古老的律法上。這條律法翻譯成現在的意思就是神明保護法。在古代,陰陽師中也出過很多傑出的人才,比如安倍晴明這樣的大前輩都很厲害,隻比一線的神明要弱一些,八百萬神明中僅有個别比如天照大神,伊邪納岐之類的大神才能對付的了他。陰陽師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可畢竟陰陽師還是人類,人類就有欲望。于是其中便誕生出了一些利用陰陽術爲禍蒼生的家夥。當年蘆屋道滿就和邪神合作,做了不少惡事。”
蘆屋道滿那檔子事兒不用前利雨郎說我也知道,屬于靈異世界裏比較出名的傳說了。
“後來一些邪道的陰陽師發現煉化神明無論是強大的還是弱小的,都可以分得一些神明的力量,這個發現讓很多弱小的神明遭到陰陽師的追殺。甚至很多原本處于正道中的陰陽師也開始堕入邪道。之後發生了正邪大戰,這場大戰一直打到室町時代才終結,以正道的陰陽師勝利爲結局。爲了保證不會有陰陽師對弱小的神明下手,重組後的陰陽寮頒布了神明保護法令,意思就是無論什麽位子的陰陽師都不能随便對神明下手,一旦觸犯就會遭到全體陰陽師的攻擊。而正因爲有這個法令的存在,所以他們沒辦法對躲進神明道場的雲儉進行追捕,才耽擱了下來。”
日本還真有意思,咱們中國的神明哪個不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日本倒好,神明居然還要受法令保護,聽的我都啧啧稱奇。
“所以他們希望您出手幫忙,因爲第一您不是陰陽寮的陰陽師,屬于外來人員,所以可以不遵守這條法令。第二,您實力超群,如果是一般的外來靈異人士他們也不會主動請求。他們答應事成之後可以讓送您百萬巨款。”
我笑着問道:“日币?”
前利雨郎急忙搖搖頭說:“美元。”
我盤膝坐着,摸了摸下巴,這事兒本質上我不願意摻和進去,自己就是來日本逃難的又不是來才出風頭的,何必蹚渾水呢?但百萬美元的确挺誘人,如今我是身無分文,吃穿住行都靠軍龑幫忙,第三人家軍龑雖然是好哥們但畢竟賺錢不易,雖然軍家家大業大可我白吃飽喝也不好意思,要是能賺個百萬美元的話,至少自己能負擔自己這幾年的費用,内心也就不會對軍龑有所愧疚。
“讓他們說具體點,我聽聽再做決定。”我下意識地想摸根煙出來抽抽,但看了看這環境還是将手上的煙塞了回去。
此時換了安倍家另一個老頭開口說話,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我也算是二度來過日本的人,可這日語着實聽不懂,等了好半天才唠叨完。前利雨郎回頭對我說道:“山哥,他說這一次的神明是日本八百萬神明中一位伊邪那美所生的怪物叫做土尾,擁有六隻眼睛,每個眼睛代表地水風火光暗六種不同的能力,平時陰陽寮會将一部分已經死去之人的魂魄送給它,作爲交換它會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道場中不出來興風作浪。這一次出來害人的雲儉是它道場中的一個小妖怪,平時就依靠這個怪物的勢力避禍,百年前就曾經被陰陽師追捕過,但後來逃入了土尾的地盤才得以保住性命。神明保護法領出台後,更多如土尾這樣可怕的怪物沒了後顧之憂,它們自己不出手,但它們的小弟卻在外面橫行無忌。光去年一年,陰陽寮就已經處理日本全國各地類似的事件多達二十多起,但大部分都發生在山區。敢在東京動手的妖怪這還是第一個,而且是連環殺人事件。”
我點了點頭,看來不僅是那個所謂的法令限制,對面的點子也很硬。
“你們陰陽寮不是爲整個東京做了防護結界嗎?結界的點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整個結界應該将東京包圍起來。妖魔鬼怪在結界内一旦興風作浪就會有所反應。怎麽這次連死好幾個人都沒提前發現?”我奇怪地問道。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東京有結界保護不假,但實際上結界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反應。整個結界對任何非正常的生物都有反應,土獸,妖族,鬼魂。東京每天都會有人去世,所以結界每天都會有所反應,如果每個反應點都去調查的話那我們人手肯定不足。所以不是我們不想防微杜漸,而是實在力不從心。”
“呵呵,你小子成語說的一套一套的嘛。”我笑了笑道。
我們倆聊了半天,那邊幾個日本人等的不耐煩了,老頭還好,安倍家那個叫安倍雲山的小哥就有些坐不住了,估計生在如此一個大家庭中,平時沒少受寵,今天見我和前利雨郎冷落了他,立刻有些坐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沖着我們喊了一嗓子。
“他說什麽呢?”我沒聽懂這小子喊的什麽話便問道。
前利雨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日文和安倍雲山交流起來,兩個人言辭之間似乎有些沖突,前利雨郎還好,對面日本小哥則面色發紅,我估摸着兩個人應該吵起來了,但日本罵人的話我就聽的懂一句,眼下兩人也都沒說這一句,所以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吵架。
蘆屋家的三人則在看戲,而安倍家的兩個老的想插嘴勸一勸,可兩個人似乎吵的很兇。我這時候拽了前利雨郎一把,問道:“啥情況啊?那小日本說什麽呢?”
前利雨郎喘了口氣說道:“他說他們就不該來找我們幫忙,還說你當年抓古龍的事情都是假的,說你不過是個騙子,我就和他争辯了幾句。這小子滿口跑髒,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就不告訴你了,反正不是個好鳥。”
我這才明白過來,傲嬌小公子這是發飙了。但我也最看不慣這種人,輕輕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來,見狀後旁邊的服務員立刻滿懷歉意地走上來提醒我這裏不能抽煙。
我笑了笑道:“告訴她,沒事兒!我給他們變個魔術。”
前利雨郎說完後服務員還當真了,笑嘻嘻地看着。
我先是打了個響指,火焰一下子從手指上蹿了起來,點燃了大半根香煙,接着我手指再一轉,點燃的香煙忽然被完全冰封,我再一點,寒冰被一閃而過的金光切碎掉在了地上。一根香煙從燒着到冰封再到破碎,用了三招不過三秒,卻讓服務員看的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立刻鼓起掌來。
而對面的幾個日本人表情也都有些吃驚,我這一手不算厲害,但很巧妙,将氣運用到了極限,沒個十多年的道行是辦不到的。
我拍了拍前利雨郎後說道:“你幫我問問對面的小日本,他行不行?他要是不行就告訴他,少逼逼,不然我讓他也變的和這根煙一樣。”
前利雨郎也是實在,立刻将我的原話翻譯了過去,聽見此話的安倍雲山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就走了出去,走的時候倒是說了那句我唯一聽的懂的日本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