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先生笑了笑道:“五年蟄伏期,我沒有意見。”
“但我認爲,雖然五年之後巴小山可以回來,但依然要在我們茶會的監視下,以防止他沖動後再次釀成大禍。”虛雲真人進一步補充說道。
軍龑看着虛雲真人,心裏暗道:老家夥們這是要給巴小山戴上鎖鏈啊。
“我依然同意,虛雲真人的要求合情合理。那以我來看,監視巴小山的工作交給我們幾方同時進行,在場的諸位,除了玄天洞洞主之外,都有自己管理或者隸屬的組織,監視他的人員應該不會不足。那如果沒有人提出其他要求,這次茶會的最終決定就這麽定了。”說到這裏許老先生再次停了下來,看了看在場每個地仙大人物,開口道,“茶會最終決定,在掌門和地仙修爲的高手不出手追殺的情況下,江湖允許追殺巴小山半年時間,半年後若是還未成功則安排巴小山離開中國五年,并且終生都在在場諸位的監控之下。”
“如果巴小山違反了規定或者不服從決定呢?”天甯子顯然不滿意這最後的結論,但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能多說什麽,隻能冷着張臉提點不合理的意見。
“如果巴小山違反規定或者不服從茶會的決定,其生死大權将交由龍虎山全權處理,本次茶會的所有決定都将作廢。”許老先生這話倒是說到了天甯子的心坎中,其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有兩點我要着重指出,第一,茶會的最後結論是絕對的,除非巴小山本人不遵守,否則茶會任何成員不能違反,否則将永遠被踢出茶會。第二,江湖之事不要涉及到普通人,在座的諸位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切莫将江湖之事牽扯到無關人群身上,否則也将被看成破壞江湖秩序,老夫,看不慣這種行爲。”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告訴在場的人,要殺人就直接奔着那人去,别抓人家的父母朋友,别連累無辜的老百姓。
說完之後,許老先生看似和善實則透着威勢的雙眼掃過衆人的面頰,緊接着開口道:“既然都沒意見,簽署契約之後,這一次的茶會就散了吧,望諸位江湖大佬一定不要越了雷池。”
契約落筆,随後一道道光影消失在了面前,當茶會結束後房間内能看見的人隻有三個。神門門主落無心緩緩站起身,将契約合上後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在下告辭了。”
“落兄弟還請留步。”許老先生笑着道。落無心奇怪地回過頭望向了許老先生。
“我知道落兄弟和巴小山早些年就有過節,我隻是想提醒一下,茶會的決定不可以不遵守,請你不要挑戰茶會的權威。”許老先生好像是看出了什麽,落無心聽到這話卻沒吭聲,隻是點了點頭,再次拱手後走出了屋子,此刻,房間中隻剩下了許老爺子和軍龑兩個人。
“先生這是看出什麽了嗎?”軍龑是個聰明人,知道許老先生不會平白無故地警告落無心。
“神門門主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而且如果我知道的情報沒錯,他和巴小山将來定然有大戰。我怕他這次偷偷落井下石,暗中追殺巴小山。對了,你将茶會的決定告訴巴小山,讓他一定要遵守茶會的決定,否則,這一劫他很難度過。”許老先生交代完後,卻見軍龑面色凝重,便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軍龑歎了口氣道:“這小子……想法太瘋了。”
我和黑貓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經曆,好在沒人受傷。我在易罡家裏躲了一陣子也算安全,雖然外面滿世界的找我,但好消息是身上的傷在一天天恢複,修爲也在一天天增長。
五天時間一轉眼便過去了,今天是我約定好要去三福茶樓和軍龑見面的日子,但出門對現在的我來說是件非常困難的事。眼線太多,尤其是三福茶樓,我上次喬裝進入就被發現了,這一次該以怎樣的方法進入茶樓呢?
我心裏正納悶呢,看見易罡在擺弄幾件戲服,便問道:“你擺弄這些衣服幹什麽?”
“哦。這是今天晚上要穿的。”他笑了笑道。
“嗯?穿這種衣服幹嗎?演戲嗎?”
“差不多吧,今天晚上在三福茶樓附近的一個老宅子拍片子,我一個朋友是裏面的攝影,讓我幫忙去客串個角色,戲服都發給我了,沒台詞,就在鏡頭前走來走去跑龍套。”他笑呵呵地回答,看起來似乎對晚上能去跑個龍套還挺開心的。
“距離三福茶樓不遠……嗯,小易,我晚上能和你一起去嗎?我也沒見過拍戲,挺好奇的。”
易罡聽見這話立刻笑了,點頭道:“行啊,不過大哥你出門方便嗎?”
“呵呵,這不是還需要你幫個忙嗎?”
傍晚時分,過去這個時間點三福茶樓的人已經不多了,該回家的回家,該下館子的下館子,交流了一天的情報也都累了。但正值江湖之中風雲之時,三福茶樓到了這個點還是人滿爲患。門口暗探不少,若是有着裝或者行爲異常的人出現在三福茶樓門口,便立即會被三四雙眼睛盯上。
正在此時,一個穿着長衫的男子從對面的馬路走了過來,這一身看起來和民國年間的打扮立即引來了衆人的注意。那人圍着圍巾,戴着寬邊帽子,其行爲和外形的詭異程度着實讓人吃驚,别說是三福茶樓外面的暗哨,就連三福茶樓裏面的一群人也都看了過來。
男子走到前台和服務員小聲說着話,這時候周圍的人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有幾個更是悄聲說道:“是不是巴小山?”
“不知道啊,看不見臉。”
服務員也不知道聽見了什麽,頻頻點頭,正在此刻,穿着怪異的男子轉過頭來,将圍臉上的圍巾給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大半張臉,衆人一看紛紛皺起了眉頭,因爲眼前這人似乎和我長的不太像。看起來好像是兩個人……
“哎呦,這不是小易嗎?”這時候旁邊正聊天的一個男子看出了來人的身份,便笑着打了個招呼。
易罡回過頭來笑了笑道:“哈哈,是你啊。”
周圍的人一看來人不是我,都失望地轉過頭去,殊不知,此刻的我隻戴了個圍巾,便大大方方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上了二樓,進入了暗閣之中。
“事兒就是這樣,茶會的決定我也已經告訴你了,你怎麽想?”軍龑老闆将茶會的事情和我這麽一說,便等着聽我發表意見。
我想了想後搖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
“爲啥?”軍龑皺着眉頭問。
“屠殺這事兒我是有錯,但大錯不在我身上,夏副所長出爾反爾殺了自己的同僚,天涯在在四海妖山上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可爲什麽最後我卻成了衆矢之的?他們既然要弄死我,那大家就來呗,我還怕他不成?”我叼着煙,心裏一口火一直在燒,尤其是這幾天躲在易罡家裏,從來沒那麽憋屈過,整天過的和老鼠似的,都不敢露面。
“那你想咋樣?”
“他們要打,我就和他們打,動用我手上一切資源,一切本領,我爛命一條大不了最後和他們同歸于盡。我就想證明一件事,别他媽想欺負我,老子甯爲玉碎不爲瓦全!”我說到氣頭上也不管是不是氣話,一下子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