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是要幹什麽?那黑發的小子好像不一般。”甲闆上的人群因爲五皇子這一擡手而緊張慌亂起來。
“巴小山,管管你的人,這是什麽意思!”甲闆上的夏副所長見情況不對勁,高聲沖我喊道。
我笑了笑說:“别怪我沒給你機會,夏副所長,五分鍾内将陶老先生帶到我面前交給我。如果我沒看見他的人影,那不需要炸彈爆炸,我送你們‘回老家’!”
這五分鍾是計劃中給前利雨郎争取的時間,在五分鍾内他要帶着陶老頭從貨輪逃出來回到我們這邊,而五皇子會在之後動手,一舉摧毀三艘貨輪中的兩艘,而我們自己則會霸占剩下的一艘,借着這艘船返回陸地。
“你别欺人太甚。”夏副所長何曾被人如此威脅過,位高權重的他早已習慣了作威作福,本來想陰我一把,沒想到今天卻被我陰了一把。然而,我這邊有超級高手壓陣,一點都不怵他。五皇子舉起的拳頭向天,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喊,沒過多久周圍海洋裏竟然有無數黑點遊來,且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密密麻麻的黑點将三艘貨輪包圍在了中間。
“這些……都是水生妖!”
所有這些黑點全部都是妖山附近海域裏的水生妖,數量達到了數百甚至上千,體型雖然大小不一但每一個看起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冷着臉道:“看見了嗎?”
夏副所長沒再吭聲,回頭給幾個手下使了眼色,幾個人立即往後退,估計是去找陶老頭了。而夏副所長這裏卻對我喊道:“如果我們真的将陶一眼給放了,是不是你們就不動手,我們兩邊就扯平了?”
“我也不願和你爲敵,打起來誰都不好看,大家都想回去,不是嗎?”
“那契約呢?”夏副所長又将話題轉移到了契約之上。
“有能者得知。”剛剛我故意将契約拿出來,并且說願意用契約換陶老頭,這一招是兩步棋,第一步是如果前利雨郎失敗,我會用契約真的去調換回陶老頭,等陶老頭安全後,我再讓五皇子出手滅了兩艘貨輪,重新奪回契約。第二步便是眼下這種情況,以契約試探陶老頭是否成功被前利雨郎救出,從夏副所長的表情看來,前利雨郎已經成功了。然而,當時的我并沒有想到,那幾十個技術員暴動這件事,更沒想到陶老頭并沒有被前利雨郎救出來。
而此時,就在夏副所長的手下滿世界的尋找陶老頭下落的時候,正主卻已經被轉移到另一艘船上,船艙内,兩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架着虛弱的陶老頭走了進來。而在船艙中等着的卻是老謀深算的嶽乗。
“原來那幫傻孩子找的人是你啊。”陶老頭看了嶽乗一眼,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實際上并沒有顯露出太多驚訝,“能告訴我,他們這群傻孩子是用什麽條件打動你的嗎?”
嶽乗點了根煙,表情嚴肅但出奇平靜地說道:“我一直聽說沙老委派你在做一個神秘法器的研究工作。我對這件法器很感興趣……”
“原來如此,咳咳……”陶老頭笑了起來,隻是沒笑幾聲便連連咳嗽,“對不起,身子比較虛弱。呵呵,作爲沙老的幕僚,你居然不知道沙老委派我在研究的東西?”
“這是最高機密,别說是我,整個507所内也隻有你和沙老最後會保留關于這件改良法器的記憶。甚至連參與過這件法器研究的人,在研究完成後也都會被抹去這部分記憶。那些找我的研究員,還保留記憶,那麽就說明改良法器的研究還沒完成。”
“的确沒完成,隻進行到百分之五十三左右。”
“我想知道沙老到底讓你研究的是什麽,什麽法器能成爲507所的最高機密。”
陶老頭卻沒有馬上回答,他擡眼瞄了瞄面前的嶽乗說道:“你确定要知道嗎?好奇心會害死貓。”
“呵呵,隻要你不告發我,沙老又怎麽會知道呢?而且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如今鍾八年重傷,你和甲一表面上依然服從沙老,但暗地裏一直在照顧巴小山,此時此刻的沙老等于是衆叛親離,隻有我才是他的依靠。如果他連我都要鏟除,那誰還幫他穩定住507所的局勢。”
“好算計,不愧是沙老麾下的第一謀士。”陶老頭要了一杯水,喝過之後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甚至可以将目前啓動該法器的密碼也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嶽乗不讨厭談條件,因爲談條件就代表了機會。
搖晃的貨船,巨大的海浪聲,陶老頭帶着淡笑開口,在說完的一刻,對面嶽乗一直保持着的平靜和淡漠在這一刻終于被打破,凝重的雙眼内閃過驚訝之色,他猶豫了片刻後說道:“你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但這樣做值得嗎?”
“507,需要新的太陽。”陶老頭依然微笑,但這個沒有什麽異樣的微笑落在此時此刻嶽乗的眼中,卻充斥着毀滅和黑暗。
海面上,五分鍾的時間已經過去,夏副所長的人還是沒能找到陶老頭,而我也決定給他一個下馬威。五皇子一拳打在了水面上,整個水面居然如同果凍般裂開,蔓延的裂縫朝着貨輪延伸。貨輪底部發出“咔嚓”的響聲,旋即,整個貨輪歪歪斜斜地開始向一邊倒了下去。
“怎麽回事?”站在甲闆上的人狂吼起來,風聲很大,水生妖們在此刻齊齊發出古怪的叫聲,這叫聲弄的人心慌,整個貨輪此時又朝着另一邊傾斜,左右搖擺,仿佛湖中央漂浮着的小木船。
“下面……下面的兩個船艙進水了,被打開了一道缺口,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搶修!”一個水手模樣的男子沖上甲闆喊道,當即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很顯然這個突然出現的缺口是因爲剛剛五皇子一拳打出來的。水面震裂,連帶着貨船底倉也崩壞,分明是被拳風和妖氣震裂的。然而,出現一個缺口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的是如果有水生妖從缺口進入了船艙中,那在下面修補的水手和船工可就要倒黴了。
“巴小山,讓你的人住手,有事好商量!”夏副所長舉着喇叭沖我大喊。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交出陶老先生,不然我讓你們整艘船都沉了!”我扯着嗓子狂吼,心裏卻也覺得奇怪,按照道理來說前利雨郎應該已經救走了陶老頭,如果被抓,那夏副所長的人被逼到如此地步也應該将人交出來了,但看起來夏副所長的确不知道陶老頭在哪裏,也就是說他的人沒找到前利雨郎和陶老頭。那前利雨郎救走了陶老頭後爲什麽還不發信号?難道是又出了什麽岔子?
我心中越想越覺得奇怪,所以才沒有讓五皇子全力出手将貨船打沉,而是再拖延了一段時間。
“噗嗤,噗嗤……”正在此時,渚幽卻看見從貨船另一側落下來的一個人,此人正奮力朝我們這邊遊過來。渚幽拍了拍我說道:“巴小山,那個人是不是前利雨郎?”
我聞言朝它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凝望了一會兒後終于看清楚,那個正朝這邊遊過來的人還真是前利雨郎,但他是一個人,沒有陶老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