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點。”我讓渚幽說的稍微具體點。
渚幽點點頭道:“五皇子是王上最寵愛的皇子,我來到星月妖宮的時候,五皇子和我的年紀差不多,道行卻比我高一些。但當時的我們并不算星月妖宮中強大的存在,很多老一輩的妖将都很厲害,是我們那時候要擡頭仰望的存在。可誰也沒想到,很快這種差距就快速地縮短,在我被升爲王前先鋒妖将的時候,五皇子的實力還是比我高,而且那時候的他堪稱整個星月妖宮中排名前三的強者。”
我們幾個都對星月妖宮總體的實力沒有概念,所以前利雨郎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排名前三?我知道你們的妖帝很厲害,但也沒見過啊,那到底是有多厲害啊?”
渚幽瞄了他一眼後說道:“這麽說吧,如果我們的王上出手,你們眼中的高手鍾八年敵不過王上的三招。”
這話讓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前利雨郎吃驚地說:“不會吧……鍾八年可是地仙水平的高手。”
“沒開玩笑,我還是保守的說法。如果王上處于巅峰狀态,一掌落下,你們的地仙高手就得交代了。”
“扯淡呢?真那麽厲害你們星月妖宮還不早就征服世界了?”我對渚幽吹牛皮這事兒有些看不順眼,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渚幽望着我道:“呵呵,小子,你不知道的事兒多着呢,天外面厲害的高手更是多着呢。你們這凡間就是個巨大的井,你還真以爲自己看見天有多大了?”
“嘿,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你就說你們星月妖宮的五皇子,要是當年沒受傷,得多厲害!”我擺了擺手,懶得和他扯皮,開口問道。
“從它和王上過招的程度來看,再加上這麽多年在人間的修煉,保守估計,三個鍾八年。”
“啥?”我大吃一驚地問,而前利雨郎則奇怪地問:“什麽三個鍾八年?”
“我的意思是,至少需要三個鍾八年才能打赢它。”
這一刻,我們才明白爲什麽渚幽之前扯着嗓子在喊什麽“打不赢,不可能獲勝”之類的話,顯然,它看見了五皇子,感覺到了比我剛剛那一瞬間更深刻的恐懼,不是它吓破了膽,而是道出了實情。
“哦?三個我才能打赢它?”一個冰冷而陰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衆人轉頭看去,瞧見鍾八年正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幾個人剛剛太過于專注地傾聽渚幽說話所以壓根就沒注意到鍾八年走到了背後。
而顯然渚幽剛剛三個鍾八年的話刺激到了他本人!
“怎麽?不相信?”渚幽見對方表情不太友善,也不客氣,本來它就牙尖齒利,現在也不甘示弱,嚷嚷道,“就你這樣的,放在過去的星月妖宮中也就是個小卒子,成不了大氣候。”
從年少時成名開始,鍾八年可從來沒受過這種氣,嘴角抽動了幾下後說道:“呵呵,好,那等我去取了你口中一個頂我三個的怪物首級回來,到時候再看你這小妖有什麽好說的!”
渚幽其實也并非主動使激将法,但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它的幾句鬥氣的話還真戳中了鍾八年不爽的地方,并且引發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見鍾八年負氣離開,我們幾個也沒多大反應,當時的我們都覺得這孫子嘴上說的厲害,實際上不可能真的單槍匹馬地找妖山上那位五皇子的大妖單挑。
“你就一點情報都沒搞到?”前利雨郎見鍾八年走遠,将話題又轉了回來。
“倒不是沒有,當時我看見了一些東西。在骨刺剛剛刺入我體内,并且剛剛建立精神連接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座巨大的長條狀,像是巨大石闆的東西,并且還看見了幾個立柱,那些立柱非常高,而且看起來也很古老。對了,我好像……”渚幽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我們等了幾秒鍾發現它并沒有繼續說下去才追問道:“怎麽了?你看見什麽了?”
“我不确定,但我的的确确像是看見了幾個人……”
“人?是指人類嗎?”
“廢話,當然是指人類,就和你,和其他人一樣的人類。”渚幽輕聲罵了一句。
“你是說,那蠻荒的妖山中居然有人類存在?什麽樣的?看清楚了嗎?”
“沒有,當時光線不是很好,我正想看清楚的時候精神連接就被反噬了,五皇子發現我借助它偷窺妖山内部的情況,當即對我發動了制裁。差點沒把我給弄死。要不是你拔下了骨刺,我很可能精神被打碎,然後死在那兒!”渚幽歎了口氣道。
幾個人都沒回過味兒來,感覺這次的事情開始變的越來越複雜,很多沒想到的事情冒出水面來,我們還沒接近妖山已經感覺陰謀和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要不,我再試一次?”渚幽這家夥也是不怕死,居然還想再被骨針刺一下,被大家一直否決後還碎碎念說我們不相信它。
夜裏,一群候選人聚在船艙内開會,介于最近發生了很多情況,而且妖山附近的妖族對我們的攻擊也越來越頻繁,大家想商量出個對策,是繼續守株待兔還是盡快靠近妖山,然後合力先在妖山上紮下根基,之後慢慢從長計議。
當然,擺在面前的問題并不隻這些。如果我們在海上和妖族打消耗戰,那吃虧的肯定是我們。人家有四海妖山做基礎,我們隻有一艘貨輪的補給。雖然帶的糧食夠我們吃上幾個月,可大家心裏都明白,如今眼前的四海妖山或許幾個月都拿不下來。
在船艙内,人員基本都到齊了,由夏副所長主持會議,商量了十來分鍾都沒說到重點,一群人七嘴八舌地也不知道在逼逼點啥。
“我看這會開了沒什麽用,還不如各憑本事,真死在妖山上也怨不得人。”應龍開口喊道。
“呵呵,照你這麽說,就是大家幹大家的咯?”盲狐狸冷笑着問。
“我是這個意思,技不如人,或者手上沒本事也怨不得其他人。誰沒有死的一天,在道上混,誰沒這個覺悟?”黎広倒是幫着應龍說話。
大家争論起來,夏副所長喝着茶沒吭聲,忽然間将目光看向了嶽乗那邊,皺了皺眉頭問道:“鍾八年呢?”
“他在屋裏修煉,不愛來湊熱鬧。”嶽乗平靜地回答。
“胡鬧,我是這裏的主管,我說了所有人都要來開會,他居然不來!去,把鍾八年給我叫過來!”夏副所長對于鍾八年的傲慢也很看不慣,借故發難,一拍桌子喝道。
衆人紛紛看向嶽乗那邊,卻見嶽乗慢慢地站起身,笑着說:“這恐怕難了。”
“什麽意思?”聽出嶽乗話裏的其他含義,夏副所長皺起了眉頭。
“報告!”這時候一個警衛跑了進來,開口說道,“我們剛剛發現一條救生艇下海,現在不知去向。”
“救生艇下海了?誰弄下去的?”夏副所長質問起來。
“不……不知道,但值班的警衛說看見一個很像鍾八年的人站在救生艇上。”
此話一出,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夏副所長回頭瞪着嶽乗道:“他是不是自己偷偷上妖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