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東西太難控制了吧。”我氣呼呼地蹲在一旁,眉宇間露出不悅。
“山哥,我的摩托車沒問題,我開的就挺好的,其實是你……”她見我滿臉不高興也就沒繼續說下去,扶起了摩托車。
我點了根煙,一邊抽着一邊尋思,計劃是不錯的,但是我不會開車就沒辦法劫車,鲅骨少說有十幾米長,我不可能徒手抱着它沖出去吧,倒是可以用五行氣息弄出個法術把鲅骨裝在裏面,可一面要應付夏副所長大隊人馬的攻擊,一面還要分神控制鲅骨,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撐下來。
“嘿嘿,我覺得你該找個司機。”楊冉将摩托車推回了谷堆中後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是啊,那到哪裏去找……”我下意識地嘀咕,忽然明白了什麽,猛然間看向了楊冉,這時候才終于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她就想做這個“司機”!
“你來?”我問道。
“是啊,你放着眼前的司機不用,還要到外面去找司機嗎?我能開車,車技還不錯,身手也不錯,而且你信得過我,對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我總覺得拉上楊冉當司機,跟着我沖進敵方陣營冒着炮火和危險劫車逃走,有些危險,鬧不好法術打錯了人把她給傷了。
“不行,不行!”我連道兩聲,“說好了,你望風的,而且我覺得你該金盆洗手别和我這兒瞎攙和。你聽山哥我一句勸,能回頭就别再往火坑裏跳,現在名義上你跟着我混,脫離了特别行動團,這就是你隐姓埋名的好機會。我會對外說你在幫我的過程中犧牲了,你換個名字,隐藏身份做個平凡人活下去不好嗎?你要是來做了我的司機,這回可就真難脫身了。”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脫身,我說了跟你混,也不是敷衍的話,更沒想過要借你的名隐退江湖,是真心實意地要幫你的忙,跟着你闖天下。再說了,現在這個局面,你還能去哪裏找司機來幫忙?”楊冉也是個脾氣執拗的妹子,這個脾氣有好有壞,要不是她有這份堅持和毅力,也當不了首長的保镖,也成不了爲數不多的507所内部作爲普通人參戰的戰鬥人員。但這份倔脾氣也讓她變的不服輸,不妥協認死理。
“你……容我想想。”我猶豫着說。
接近傍晚的時候,我拿着一堆資料去找汪兵,他見到我來了後先是一驚,随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說道:“呵呵,才兩天就來找我了?我的那些資料太枯燥了吧,看不下去了吧?”
我倒是沒說話,旁邊的楊冉卻忿忿不平地喊道:“山哥早就看完了,而且全都記住了。”
“哦?”汪兵聽聞此話倒是吃驚,推了推眼鏡看着我道,“這麽多資料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我有點……怎麽說呢,像是武俠小說裏的過目不忘,這本是是練出來的,看東西記憶也跟着一起動。”
“哦……”汪兵畢竟過去是大學教授,帶過的學生裏也有這種記憶力超群的人,所以也沒太驚訝,拿過資料後說道,“但我們約定好的是五天,你給我的那片遠古生物的鱗片我還在研究,三天後你再來取吧。”
“不急,那塊鱗片送給你吧。”我微笑着說道,汪兵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但不難看出雖然滿臉疑惑但聽見我說送給他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還是出現了一份驚喜。
這鱗片對我而言不算什麽稀罕物件,雖然放在黑市裏或許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格,但我手頭上經曆過類似的東西太多了,因此也不在乎這一塊兩塊的。其次,我今晚上就要劫車了,開着大挂車一路往北邊走,哪能再回頭來要這鱗片,也沒那時間啊。最後,人家汪兵教授好歹是這方面的人才,且是思想獨立有自己見解沒有向夏副所長低頭的人,光是這份氣節我覺得就足以讓我将這片鱗甲送給他。
“沒事求我?”汪兵問道。
“沒事,好了,我晚上還有事,多謝你的資料。以後有機會,我來廣州找你。”說完,我轉頭坐上了楊冉的摩托車,沖他遙遙一揮手,摩托車載着我來便走了。後面的汪兵教授一直看着我,等我們走遠之後才幽幽地說了一句:“這小夥子,怪……”
夜深人靜,晚上十一點多的白色大廈前卻格外熱鬧。一輛堪稱“巨無霸”的大挂車停在路邊上,前後都有五六輛黑色的越野車護航,還有兩輛大卡車跟在後面,雖然車棚子被綠色帆布蓋着,但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瞅見有類似槍管的物體一晃而過。
“嘭!”車門關上,大挂車最後一道保險鎖也扣好了,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拿出對講機說道:“各單位都注意了,貨物已經上車,開始運送。”
沒想到剛說完,大挂車突然發出“隆隆”的響聲,巨大的車身居然抖動了幾下,吓的周圍的人臉色都是一變。車輪子都在震動中擡了起來,落下的時候發出的響聲着實不輕。周圍的人都不敢動,這時候穿着白大褂的一個中年男子下車喊道:“沒關系,這是鎮定劑的作用還沒起來,預計大概再過一兩分鍾後就會完全發揮效果,它就不動了。”
果不其然,很快震動便平息了下來,衆人等到徹底安靜後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走到最前面的黑色越野車旁,拿出一面綠色的旗子往空中揮了揮,随後沖對講機裏喊道:“全體都有了啊,動起來!”
龐大的車隊這才浩浩蕩蕩地開始朝前進發,大挂車開的不是很快,大約也就三十幾邁的速度,可一路開過去路上基本都被封鎖,在沒有車輛阻塞的情況下,車隊緩緩地駛出了市中心,開始往郊區靠攏。
而這時候,一隻黑色的飛鳥正在房頂之間飛行,眼睛始終看着下方的車隊。
另一面,在市郊路邊上等着的我眼睛閉着,額頭上貼了一張符,楊冉拿着手槍守在旁邊,小心地看着四周。
“車隊出發了,路線和我預估的有點不一樣,還不能确定他們要從哪一條路出城。”我開口說道。
此時此刻用的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方法,在動物身上貼符,進行精神連接。這種方法還是我從前利雨郎那裏學來的,據說茅山也有類似的法術但不外傳。動物眼睛看見的,聽見人也能看見,當然前提是你能承受的住。
假設你将符貼在一頭老鷹身上,那當它以三百公裏每小時的速度飛在八千米的高空時,你的眼睛估計都要爆了。
不過還好,這一次我貼的是一隻小鳥。
從車隊出發到現在,我一直控制着小鳥跟随,當車隊靠近郊區的時候,我站起身來說道:“差不多可以确定路線了。”
“他們往哪裏走的?”楊冉發動了摩托車問道。
“距離我們不遠的另一條國道,走,我給你指路。”我坐上摩托車,楊冉載着我上路。大風中,她戴着頭盔問道:“山哥,你想好讓我幫忙了嗎?”
“什麽?”風太大,加上頭盔将聲音阻隔,所以聽不太清楚。
“我說,山哥你想沒想好讓我幫忙?”她又喊了起來。
“哦,你要是堅持的話,我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