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哪個單位的?”他開口問道,似乎并沒有太害怕,隻是好奇。
“你好,我叫巴小山,這是我朋友叫楊冉。我們最近在調查一個古生物的事情,聽說您在這方面有些研究,所以來請教一下。不過似乎是搞錯了……”我要找的應該是個大學教授模樣的人,而不是一個廠子裏的職工。
“你們是那個姓夏的派來的?”他這麽一問,我和楊冉對視了一眼,似乎還真找對人了。
“姓夏的之前找過你?”楊冉急忙問。
汪兵點了點頭,摸出一根煙來,點上後說道:“半個月前他就來找過我,當時他希望我能去幫他的忙,但要求我寫保密條例并且要限制自由很長一段時間,我拒絕了。”
“你放心,我們和姓夏的不是一夥。”我給出了保證,汪兵看了看我們,又奇怪地問:“那你們是誰?”
我笑了笑道:“總之我們不是壞人,你如果害怕事後遭到别人報複或者又什麽後遺症,那大可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害您的。”
這樣的保證對汪兵而言并不十分牢靠,但他抽着煙還是想了想後說:“你們想問什麽?”
“您是民間研究的?”楊冉插話問道。
“不是,我原來是中山大學的供職教授,研究古代文字和古生物。大約半個月前,姓夏的帶了幾個人來說要我幫他研究一種發現的古生物。我興趣很大,畢竟現存的古生物種類很少,能多了解一些沒發現的古生物就等于是爲生物進化添上了一環。但他要求我寫保密條例,并且限制我的自由,甚至還說如果我參加研究,研究結束後不能帶走任何資料。甚至可能會被抹去記憶,可笑,他真以爲能抹去一個人的記憶!”汪兵冷笑起來,作爲一名學富五車的教授,他對于怪力亂神之類的事情不屑一顧。
“那後來你沒參加?”我問道。
“當然沒有參加,如果不能帶走任何資料甚至還不能留下記憶,那我研究還有什麽意思?而且他們還要限制我的自由,可笑,我絕對不會參加這種研究。”這麽看來,他似乎并未參與到鲅骨的研究之中,換而言之,他對鲅骨的事情肯定一無所知,難怪他沒有被夏副所長控制起來,原來是因爲根本就不知情。
這麽一看,似乎是找錯人了,我歎了口氣,正準備告辭的時候,卻聽見汪兵說道:“不過雖然他沒有讓我參加研究,可我也有自己得到研究資料的機會。在被他們帶走的專家其中一位和我是多年的好友。他和我商量過,裏應外合。每天被帶進去的人都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和外面的家人報平安打電話,而他就利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我打電話,将他看見的和聽見的關于古生物的事情說出來。我做記錄,在自己進行研究。”
聽到這裏,我似乎覺得又有戲,便沒開口說要走。
“那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楊冉奇怪地問。
“不過我們私下聯系很快就被發現了,一周前,姓夏的幾個人跑進我的住處将我打一頓,而且還将我記錄下來的資料都燒毀了。并且從那時候開始,我那個朋友和我之間也斷了聯系。我知道不能留在學校就辭去了大學的工作,這個廠子是我一個親戚開的,我搬到這裏來避避風頭。同時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你還在繼續研究?”我驚訝地問。
“是的,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那個古生物,但我朋友之前給我的描述很詳細,即便我之前的研究成果都被毀了,但既然已經開始了,我就沒打算停止下去。”
說到這裏,我和楊冉又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灰鼠不是什麽好鳥,但這一次還真幫了我們不小的忙。
“我們想看看您的研究資料。”我開口說道。
汪兵是不太願意的,對于他這個年紀而言,一個活着的并且沒有被發現過的古生物就等于是一個可能幫助他騰飛的大成就。又怎麽會随随便便給外人看呢?
因此,在聽見我的話後,他的腦袋立刻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而且還一個勁地喊:“不行,不行。我的研究成果爲什麽要給你看!”
不是知識分子小氣,研究成果就是他的寶貝。銀角大王也不會傻到将紫金葫蘆白送給孫行者是吧,總要拿出點東西來和他換才行。
我尋思了一下後,開口道:“要是我能拿出點東西來和你分享,你是不是就會給我看了?”
聽見這句話,汪兵頓時一愣,奇怪地看着我問道:“和我分享?什麽東西?”
“這樣,晚上我再來找您一次,到時候我帶上我的寶貝,你先過過目,要是你覺得夠格了,那你就将你的研究資料給我們看下,可以嗎?”我問道。
“嗯……那行。”汪兵沉吟片刻後點頭同意了,然後徑直走回了廠子内,他一走,楊冉卻奇怪地問:“爲什麽我們一定要看他的研究成果?這對我們搶走鲅骨有什麽幫助嗎?”
我笑了笑說:“對于我們搶走鲅骨幫助不大,但對于鲅骨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可就大了去了!”
楊冉還是沒明白,眨着眼睛看我。
“你想,沙老爲什麽那麽執着地要搶鲅骨過來?還不是因爲鲅骨是生活在海上妖山附近的水生妖嗎?搶到了這頭鲅骨,極有可能順藤摸瓜然後找到海上妖山的位置,對吧?那如果這頭鲅骨我們搶來了,卻沒辦法帶我們去妖山,那不是白忙活一場嗎?我也就沒辦法憑着這把‘鑰匙’入局。可如果我們能先了解這種叫做鲅骨的妖物确實的屬性,證明它能夠幫助我們找到妖山,那才有搶的必要,也就代表我們沒有瞎忙活一場!”我這話說完之後,楊冉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要用什麽東西來交換鲅骨的資料呢?”她又問道。
“嘿嘿,這我早就想好了……”
之後我們回去了一次,我拿上了背包,夜裏七點左右我來到了廠子附近,門衛換了一個,在聽見我要找汪兵後有些不情願地打了電話。
片刻後,從廠房另一側的宿舍樓裏走出來一個人,是已經換上便服的汪兵,等碰了面,我們找了附近一個小飯館坐下。
他開口便問道:“我還以爲你們不來了呢,說吧,要用什麽來交換我的資料?”
我将背包往桌子上一放,笑着打開後在裏面找了起來,那邊汪兵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找到了沒有啊?别拿個什麽假化石之類的東西糊弄我,我不吃那一套。”
“哈哈,找到了。”這時候我笑着說道,同時将一樣物件從背包裏取了出來,那是一塊不規則形式薄薄的石頭般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汪兵瞄了一眼說道:“呵呵,什麽東西?石頭?這種東西我見多了。”
他提不起什麽興趣,我則笑着說道:“你在仔細看看。”
他低下頭再這麽一瞧,臉色瞬間就變了,接着急忙摸出眼鏡戴了起來,甚至還拿出了一副手套,态度和剛才整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一看見他的變化,心中便是一樂,知道此事有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