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好幾年沒見了。”我笑了笑說道。
他瞅着我說:“是啊,你消聲滅迹一下就是好幾年。我還以爲你小子”
“哈哈,哪有?前輩到來,是來幫我的忙嗎?”我笑着問。
“也不能說是幫忙,不過能幫到你這話也沒錯,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将韓前輩請進了屋子,他将包裹放在了角落陰影處,似是放下背包的時候低聲說了幾句話,我沒聽清,隻是看見他的嘴唇嚅動了幾下。
“前輩,你在和誰說話?”我奇怪地問。
“沒事。”他轉過頭來坐到了桌子邊上,我給他倒了杯水,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您了,這地方沒有茶葉。”
“不礙事,我們還是說正題吧。你和昊天家族要動手了吧,最近我收到風,昊天家族似乎派了不少人來上海,香港那邊也情況很緊張。”看起來昊天家族和我的矛盾已經傳遍整個江湖。
“呵呵,是這麽回事,鬧的很不愉快。”
“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沒被開發過的新法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昊天家族做一下實踐。”到此時我才鬧明白他的意圖,其實不是來幫我,這就像是訓練了很久的新兵總要經曆戰場的殘酷才能蛻變成真正的軍人一樣,他研究了法術,到我這裏來是爲了驗證自己法術的實用性。雖然初衷和我想的不同,不過結果還是好的,至少在我孤立無援的這個當口有了幫手!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您最近開發的新法術是什麽嗎?”我低聲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給我安排一間單間,平時不要打擾我,昊天家族的死侍來了之後我自然會出手相助。”韓前輩說完又走到了背包前面,用那種我聽不太清楚的聲音對着背包低聲說話。我在旁邊看着,心裏嘀咕起來:韓前輩和當年見到的樣子很不同,當然不是說外表,而是身上的氣質。雖然有好幾年沒接觸了我現在也不能妄下評論,可卻依然覺察出了他身上流動着一股陰郁的感覺。
我帶他到了據點的一個單間,本來還想安排一間朝向好的,但他偏偏選了一間背陽終日照不到太陽的小房間,進去後關門前他陰沉沉地望着我說:“我知道你這據點裏還有其他人,别讓他們靠近。”
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但當時的我心中認爲,畢竟這些上了年紀的前輩開發新法術都不容易,這就像是搞科研發明的人,往往害怕自己的科研成果被剽竊是一個道理。
夜裏吃飯的時候,他也沒出來,一個人蒙在房間裏時不時能聽見他在房間中嘀咕些什麽,聽不真切,但感覺上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我直觀地想到他不會随身帶了個小鬼吧,但轉念之間又将自己的這個想法給打消了,畢竟他是前輩高人,應該不會做這種旁門左道的事情。
夜裏吃飯的時候,母親沒什麽胃口,或許是過慣了舒服的生活,因此住在我這個破破爛爛的據點裏不怎麽适應。比她還嬌氣的則是昊霆雲,這少年過去那過的真是穿衣服都不用擡手,吃飯有人送到嘴邊的日子。此時此刻吃完了方便面,看着冷冰冰的房間和瞅着不怎麽舒服的被褥問道:“有沒有暖氣?好像夜裏有些冷。”
“沒有,這裏沒那麽舒服。湊合着睡吧,晚上不要出來亂轉,據點裏有很多機關,要是碰到可能會送了性命。”我吩咐了一聲後走了出去。
據點的瞭望台,這是整個據點視野最好的地方,夜風真有些冷,我抽着煙手邊放着一罐啤酒,幾個土獸在小窩裏轉悠,時不時地嘟囔幾聲。
“睡不着啊?”我沒回頭便開口道,母親從後面走了過來,不遠處還跟着幾個保镖。這些拿錢幹活的保镖也真不容易,我母親趟上這種事,要換做是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他們居然還在這裏堅守,職業精神還真是到位。
“我不習慣那麽早睡覺,而且有很多事要準備和考慮。”其實母親說的沒錯,我就是睡不着,明天甚至下一秒就可能出現情況,我要面對的是昊天家族,雖然心中覺得以我現在的本事,對方不一定能奈何的了我,可說不慌那是假的,對方的勢力是當年靈家的數倍,整個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即便是如今的我在其面前也隻是一條小魚。
“你過去就生活在這種地方嗎?”她看了看四周後問道。
我一頓,點點頭道:“雖然不是我唯一栖身的地方,不過算是我的據點總部了,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很簡陋,不上台面?”
“不,隻是很奇怪,爲什麽你不像我接觸的那些金主一樣,創建公司,把自己的身份從一個打手變成老闆。畢竟,那樣才更安全,也能賺更多的錢。”她走過來,說的話站在她認爲對的角度上,我抽着煙迎着風吐了口煙圈,随後笑着說道:“這是你們有錢人的想法,和我不同。我當初剛踏入這個行當的時候,也是爲了錢,可如今不是了。”
“你有想過繼承我的公司嗎?”她忽然問道。
“你不是要把公司傳給另一個兒子嗎?”我反問道。
“如果你這次幫我脫困,我或許會将公司留給你,畢竟……”她還沒說完,我卻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有幾點我要和你說明白,第一你不是武則天,我也不是李隆基,我不會求着你将公司留給我,說實話,我也不稀罕。第二,如果你覺得你張口向我許諾很多錢我就會和那些保镖一樣對你死心塌地的話,那就大錯特錯。”說完後,我拿起啤酒叼着煙往回走。她回過頭想對我說些什麽來緩和這次不愉快的對話,但卻見我微微揮了揮手,她說到一半的話就此打住。
整個一夜很安全,土獸沒有報警,昊天家族也沒有來犯。昊霆雲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打着哈欠走到了廳裏,見到我正在檢查靈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起的太晚了?”
“沒關系,你也幫不上什麽忙。”我擺了擺手說道,“怎麽樣?睡的還舒服嗎?”
他昨天睡覺前還在嘀咕着問我有沒有暖氣,不過看他此時此刻的臉就知道,睡的肯定特别香。
“嗯,睡的很好,感覺很安全。雖然木闆床很硬,可睡的很踏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哈哈一笑,母親則在旁邊說:“大概是累了。”
我正尋思着給他弄點吃的,兩個保镖從廚房端着菜走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我一愣,母親将圍裙解下來放在了桌子上,拍拍手說:“我下廚做了幾個菜,你們乘熱吃。”
說實話,我記憶中就沒有她做的菜的味道,因爲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過去即便吃過也早就忘了。或許是爲了緩和關系,她才親自下廚的吧。隻是看着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我突然開口問:“我記得據點裏沒有菜啊,這些菜是哪裏來的?”
“哦,早上我讓一個保镖去附近的村上買了點回來……”她剛說完我就一下子站起身,表情凝重地說道:“你派保镖去過村上了?”
“對啊,怎麽了?”她見我表情緊張急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