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門的高手和骨鮞教教主都不會放過你,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巴小山,你這個計劃聽起來很不錯,其實有很大的問題。如果你保護不了化蛇,那說的再多都沒用!”應龍一下子就聽出了我這個計劃中最大的破綻。
“如果我說我撐的住,你信嗎?”我靠在鐵門旁笑着回答。
淡藍色的燈光下,映照出煙上的火焰都帶着幾分憂郁。
“我不信。”黑暗的牢房裏應龍質疑地回答。
“當初我在靈家收到了一份禮物。”我的聲音有些拉長,伴随着飄出來的煙缭繞在牢房中,“那份禮物不是打開後就會一口氣喝完的酒,而是一支要抽很久的煙。我這幾年一直不在江湖中走動,是因爲我在追尋我身上的秘密。不怕告訴你,我在追尋的秘密有兩個,一個是我爲什麽不會變老,第二便是爲什麽我開始越來越強。”
“矯情,這裏沒風不然閃了你的舌頭。”應龍沒好氣地說。
“呵呵,你或許不信,但我有種感覺。我似乎早就擁有超凡的本事,隻是過去一直沒有明白過來,所以渾渾噩噩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在靈家的那一天,當那個禮物打開的時候,我開始慢慢開竅,漸漸明白過來,然後我正在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說的我不明白。”
“呵呵……你秩序要知道,我有信心能撐的下來就行。應龍,你我雖然過去合作過,但彼此之間從沒有信任。不過你該知道我是個天生走好運的人,所以,這次我也不會太背。”
牢房中的應龍沉默了下來,顯然還有些猶豫,我手上的煙也已經燃了一半,輕輕敲了敲鐵門道:“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可就走了。”
我也不想耍無賴,但裝憂郁感慨了好一番後卻變成了尴尬,這下子裏面的應龍倒是爽快地說:“現在也隻能聽你的了,我答應你。”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你一定要嚴格執行我的計劃,不然那些老鄉的孩子怕是會遭毒手,我們的處境也會很被動。”
“呵呵,好……”
下一秒,一道金光從縫隙中飛了進去,将他手上的鎖鏈切了個口子,掐滅了煙頭我交代了幾句後正要走,卻聽見應龍在裏面喊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你這麽做的原因是爲了救那些老百姓的孩子,不然你有這麽高的本事能一己之力擋住骨鮞教和神門,還不如把我們放出來一起和他們拼。但卻保不住那些人質,要是骨鮞教将人質拉出來要挾你,以我的性格肯定會不管不顧,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對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踏着熄滅的煙頭朝來的方向走去……
回到關押化蛇的單間前,裏面的談話還沒結束。我站在門口,此時鴉嶺堡管事的男子走了過來,正要說話忽然嗅了嗅鼻子,沖我笑道:“您抽煙了啊?”
這家夥是狗鼻子嗎?我心中暗罵,倒是沒太在意地點點頭道:“是的,剛剛抽了一口。有問題?”
“沒有沒有。”他擺了擺手道。
正在此時,單間的門正好打開,閻霓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似乎不怎麽好看,以前見她還都是笑眯眯的,這回居然嚴肅的不行。
“照顧好她,讓她以最好的狀态成爲祭品吧。”閻霓交代了鴉嶺堡管事的男子一句後,揚了揚手說道:“我們走。”
我和她一前一後出了地道,她忽然回頭問:“你還會抽煙?”
這次我心裏卻是一怔,如果孤殇過去是不抽煙的,而閻霓剛好又知道的話,那我豈不是暴露了?如果現在就挑起戰鬥,我怕應龍那邊還沒恢複到最佳狀态,理想中最好的動手時機是過至少三到四個小時,讓應龍想辦法恢複狀态。
“是啊。”這時候如果露怯就完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如果被閻霓拆穿大不了現在就動手。
“哦,下次别抽了,我不喜歡煙味。”她居然沒在意地囑咐了一句後就繼續向前走,我心頭懸起來的石頭這才落地。
“現在我們去哪裏?”我奇怪地問。
“骨鮞教準備了晚宴,吃過之後,今夜是滿月,他會在滿月之下主持永生儀式。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又記不住了嗎?”她看起來有些煩躁,臉上也沒有太多笑容。
“對不起,忘記了。”我心中暗歎,還好已經和應龍商量好了對策,居然今晚就要主持永生儀式,也就是說今夜就要動手了。
“走吧,赴約去。”
我們回到了鴉嶺堡的地上,和地下不同的是,此時的鴉嶺堡燈火通明,本來就已經被港商翻修過的鴉嶺堡在通上電後,璀璨的水晶燈照下來,将周圍變的富麗堂皇。先前還真沒好好感覺過鴉嶺堡的繁華,畢竟在今天之前我眼中的鴉嶺堡都是籠罩在邪氣下,而且陰暗詭異。
明亮的燈光,高大而充滿時代感的室内裝潢,桌子上放着的飾品,牆壁上挂着的油畫,已經燒的很旺的爐火,巨大的歐式長餐桌,和一個個穿戴整齊的美麗女仆,這一切都讓整個鴉嶺堡仿佛擺脫了“邪地”這兩個字。
我們走進餐廳中,在面無表情的女仆帶領下坐上了餐桌,主位上的骨鮞教教主還沒來,我和閻霓面對面坐着,我故意低着頭沒敢露臉。此地燈火通明,很容易被發現。
“居然吃到了,呵……”閻霓對于骨鮞教教主遲到顯得有些不悅。
“你不好奇我和化蛇之間談了什麽嗎?”她突然對我說話,我此刻不敢擡頭,随口答應道:“還好。”
閻霓正要說話的時候,骨鮞教教主這才走了進來,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因爲今晚要舉行永生儀式,所以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檢查,因此才晚了。上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分餐制的一道道佳肴端了上來,我沒敢亂吃,隻是象征性地喝了口酒。閻霓卻問道:“你也是中國人,爲什麽用洋人的方式吃飯?”
“呵呵,骨鮞教本身并非本土教派,起源是國外的一個宗教。隻不過那個宗教在數百年前進入國内傳教卻被滅了。而我們第一代教主是門穌古神的教徒,便接過了這個宗教的名頭,借着骨鮞教的名頭傳教。利用骨鮞教當時已經有了一些的信徒基礎開始壯大。爲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他當時的用心,所以沿用了那批洋人的生活方式。這種習慣代代相傳,我們已經習慣了。”
“永生儀式都準備好了嗎?”閻霓又問。
“基本上沒什麽問題,吃過飯後等到月亮升到最高處,就可以請門穌古神降臨了。”
我就在一旁聽着,一言不發,沒想到這時候骨鮞教教主忽然問道:“飯菜不合口味嗎?”
我搖了搖頭,依然不吭聲。
“是哪裏不舒服嗎?”他見我一直低頭,便不斷問我。
“他一直都是這樣,不用管他。在門穌降臨後,化蛇的意識和靈魂還能保留嗎?”閻霓突然問。
“當然不能,她作爲祭品就是軀殼,等到古神降臨後會毀滅她的意識和靈魂,但身軀的力量會徹底被繼承下來。”
聽了這話,閻霓似乎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我聽說你和她過去就認識,難不成是有些心軟嗎?”骨鮞教教主這一問,讓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閻霓卻冷冷一笑說道:“心軟?你多慮了,哈哈……”
說完後,她又恢複了過去那種看似天真卻包含複雜感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