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順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我是三年前被派到這裏的一個辦事處工作的,原本這個辦事處就是爲了鴉嶺堡設的。507所在很多地方都設立了辦事處,所設置的地方基本都對應一些洞天福地或者有神秘來頭的邪地。因爲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是有可能隐藏秘寶,而在我上任之初,還以爲這地方是個閑職,因爲鴉嶺堡已經荒廢很多年了。但我到了這裏才發現,辦事處形同虛設,當地村民很不友善,不是排擠外人的那種感覺。我剛到鎮子上的時候,辦事處算上我一共就五個人,後來我才知道,其中四個都已經是骨鮞教的教徒了……”
聽到這裏我也吃了一驚,507所對于人員要求還是很高的,首先不能是任何門派或者家族的勢力成員,在507所工作的人背景都會被調查的很清楚。成分幹淨,背景簡單才能通過初步考核,一旦發現成員是某個勢力的人就會立即被除名。
辦事處雖然并非本部,這方面的要求也可能會松懈一些,但也不至于讓這些人加入邪教。
我正想開口詢問詳細的情況,忽然聽見前方零号二組的人高聲喊了起來,我們急忙走過去,卻看見衆人圍着一棵大樹。
“怎麽回事?”我問道。前利雨郎回頭對我說:“發現一具屍體。”
擡頭看去,手電筒照射下,一具屍體挂在樹上,已經高度腐爛,身上和臉上多處露出骨頭,從身上穿着的衣服和雖然變的很稀疏但依然很長的頭發來看,死去的應該是個女性,而且頭發花白說明是個上了年紀的女性。
她脖子上套着麻繩,雙腳不占地,顯然是被吊死的。
“額……”零号二組有幾個小屁孩對眼前的屍體有些反應,捂着嘴巴往後退了幾步。這群小屁孩組建隊伍還不久,出的任務也不多,經曆的死屍或者類似的恐怖惡心場面還太少。雖然之前牛皮吹的很大,但此時還是暴露了自己幼稚的一面,相對之下,金狐倒是表現淡定,并且看起來有模有樣地在觀察屍體。
“觀察來看,死了得有一段時間了,不然屍體也不會腐爛成這樣,不過爲什麽會被吊死在這裏呢?”一個研究員奇怪地自言自語。
“他們是被骨鮞教吊死的……”這時候站在後方的汪順突然喊了起來,吸引了我們衆人的目光。
“被骨鮞教吊死的?你知道些什麽?”從剛剛的談話和現在的情形來看,汪順明顯是知道一些内幕但有什麽原因讓他不敢說出來。
汪順又猶豫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這時候零号二組其他成員在附近幾棵樹上相繼發現了屍體,但死法卻并不相同,有的是被砍掉了腦袋屍體丢在地上,有的則是直接被活埋,還有的是被火燒死,各種死法一一上演,雖然此地無聲,但看過這些場景的每個人心頭都掠過一絲冷風。這裏哪裏是人間,更像是地獄深淵。
鴉嶺堡原本看起來還沒那麽陰森可怕,但當見到這些屍體後,每個人仿佛都能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從鴉嶺堡内伸了出來,要抓住每個人的靈魂。
“我們進去吧……”在這種情形下,金狐依然主張先帶隊進入鴉嶺堡,但幾個研究員明顯面露難色都有些被吓到了。見沒有人動,金狐立刻催促道:“怎麽了?都害怕了?有我在,不會出大問題的。”
她還是那麽自信,雖然這份自信在我看來有些可笑。
“我覺得還是在外圍先觀察一下,這樣貿然進入恐怕會有危險。而且你手下幾個人狀态也不好,需要适應和休息一下。”我主張在外圍先觀察一下再進去,這樣比較穩妥,沒曾想這個提議立刻遭到金狐的反對,她瞄了瞄我喊道:“我的人沒那麽脆弱,現在正是我們進入鴉嶺堡的最好時機,大家氣勢也很高漲。如果你被這些屍體吓住的話,那你就留在外面好了,我帶研究員進去。當然,如果我完成了任務那你也别想搶我的功勞。另外,我還要重申一下,我不會聽你的命令行事,我有我自己做事的風格。”
說完她伸手一招,零号二組的人立刻開始朝鴉嶺堡大門走去,幾個研究員雖然也有些害怕不敢進去,但被零号二組的人半要挾半強制地給帶走了。
我、前利雨郎以及汪順留在了鴉嶺堡外面,看着金狐帶人打開鐵門走進去。
“巴小山,你不怕她們搶功?”前利雨郎急忙走過來,有些着急地問。而我則笑了笑說:“搶功勞?她們不死在裏面就不錯了。”
前利雨郎神色一愣,奇怪地看向我。我則轉過頭,抽着煙問汪順:“你應該是知道什麽的吧?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關于骨鮞教,還有這些屍體的事情。”
汪順也點了根煙,隻是夾着煙的手微微發抖,眼神也有點飄忽,想了想後說道:“這些人……這些屍體,是骨鮞教立威用的,其實從很早之前骨鮞教就一直用這種方法恐吓附近村子和鎮上的人。這些屍體都是不願意加入骨鮞教或者想方設法逃離鴉嶺堡的當地人,他們被各種方法殺死,然後屍體就放在鴉嶺堡的附近,讓那些還心存異議或想逃走的人感到害怕。”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點點頭後接着問:“那當地就沒人管嗎?就任憑他們随便殺人?”
“呵呵……我當初來這裏的辦事處工作的時候也這麽認爲,辦事處那時候有五個人,但五個人中除了我都是骨鮞教的教徒,我和辦事處的負責人私下說過。他說他們并不是真心實意想加入骨鮞教,隻是因爲如果不加入骨鮞教的話就會被殺了滅口,在我之前已經死了好幾個探員。我當時也不以爲意,覺得背後有507所撐腰,區區一個殘破的邪教還能怎麽樣。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多幼稚。我當時将自己看到和發生的事情都整理好了想發出去,可電話打不通,書信被攔截,甚至連我自己的人生自由都受到監控。骨鮞教派人來找我,他們說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我不想死的話就加入骨鮞教,受門穌古神的洗禮。我一開始拒絕,并且向我們辦事處的負責人求助,但他卻告訴我,如果我不同意的話,很有可能連他們都要遭殃。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裏的問題有多嚴重。不僅是我,附近村子和鎮上的老百姓其實一開始大部分都是受到威脅和恐吓的,骨鮞教的教徒把控這裏的消息渠道,讓任何人都沒辦法對外告密,在外人看來鴉嶺堡是個廢棄的古堡,其實我們這些當地人心裏都很清楚,骨鮞教早就死灰複燃……”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既然你知道,爲什麽在知道我們要來後不通知我們?”
“我……我不敢,其實之前零号小組來的時候就是我們辦事處另外一個人告的密,零号小組才會遭到骨鮞教教徒的攻擊。當然,這還不是骨鮞教控制人心唯一的手段,在受到恐吓被迫加入骨鮞教後,他們會爲新的教徒準備永生儀式,當通過永生儀式後教徒就會死心塌地。”
“永生儀式?那是什麽?”我奇怪地問。
“永生儀式是骨鮞教教主親自主持的一種可怕儀式,在儀式中,能聽見門穌古神的聲音,感受到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