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已經被燒焦的家夥倒在地上,全身被火焰覆蓋,皮膚都已經變成焦炭。我拍了拍手,火焰立即熄滅,但按照常理來說,這五個人肯定是活不了了。沒多看,我擡腳朝别墅的方向走去,站在二樓的三個老闆金主臉色大變,正朝後面走呢。但是沒走兩步,身後忽然傳來異響,回頭一看,五個被火焰灼燒,身體已經化作焦炭的家夥居然又有異變。其中一具屍體的皮膚表面破開了一道裂縫,随後裂縫越來越大,一隻手從裏面伸了出來,那是一隻白皙光滑的大手,接着那隻大手将已經燒焦的屍體撕裂,一個赤裸裸的男人從屍體裏鑽了出來!
這一幕确确實實驚到了我,如果切掉手指再生或者傷口愈合的比較快我還能接受并且也算沒超過我的認知,但眼前這一幕卻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火焰燒成那樣都不死?還能從屍體裏爬出來?又不是蟬,能從老軀殼裏鑽出個新身體?
三個老闆見手下的殺手還沒死立刻眉開眼笑,我走了過去,小心地觀察卻發現似乎事有蹊跷。五具屍體裏隻有這個人從燒焦的屍體中爬出來,而且雖然新生的身體看起來很健康,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人似乎非常疲倦,站着的時候都搖搖晃晃好似下一秒就會倒下,而且氣喘籲籲,身上全是冷汗。雙腿微微顫抖仿佛站不直似的……
他回過頭看我,臉已經變回了原樣,沒有剛剛那種喝完血後褶皺醜陋的感覺,雙手垂着,身體肩膀向下斜,滿面疲倦地望着我。
“看起來你這次‘重生’耗費了很多力氣,而且五個人裏隻有你一個有這種本事。”我向他走過去,他卻往後退。之前交手時候那股狠勁已經不在,倉惶地後退卻聽見别墅二樓的老闆沖他喊道:“跑什麽?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嗎?”
那人聽到此話才停了下來,又是害怕又是猶豫地看着我,我覺得事有蹊跷,便試探性地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泥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還有你的身份以及這些奇怪的本事是從哪裏來的?”
他又驚又慌,想說話但一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同時後面站在别墅樓上的老闆沖他喊道:“你敢說嗎?你要是說了後果會如何你是知道的!”
他這話無異于暴露了這裏面肯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我越發好奇,就在此時突然朝對面男子狂奔過去,男子大驚失色地轉身想跑,可一轉頭地面隆動,巨大的土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倉惶回頭想從另一邊跑,但這時候才發現,拔地而起的并非一堵土牆,而是四堵,從四方将他的去路給封鎖了起來!
“你跑不掉了!”我喝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還有到底是從哪裏獲得這種本事的!”
跳上土牆的牆頭,沖着下面的男子喊道。他見無路可跑先是發狂般地攻擊四周的牆壁,但連捶帶打好一會兒也奈何不了結實的牆壁,看的出來,“重生”已經耗費了他巨大部分的氣,加上疲憊的模樣,估計比普通人還要弱一些。
“你跑不出去的,乖乖就範。”我之所以如此糾結此人也有我的道理,如果這家夥的“重生”真是門絕技,或許可以利用到沙老的身上。沙老也來個浴火重生,那就不需要我冒險去鴉嶺堡,困擾我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但就在我覺得這家夥要是實在不說就先将其制服,然後交給507所的時候,驚慌的男人臉上忽然湧現出絕望,他跪倒在地,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如同虔誠的信徒跪在地面,雙眼湧出淚水張開嘴依然無聲但似乎在訴說什麽。我預感到不對勁,正要跳下去将其制服,突然間此人身上冒出大量邪氣,濃度極高邪氣甚至凝聚成黑綠色的煙霧飄上天空。他新生的身體竟然在這股邪氣下不斷消散,仿佛分化後的沙石。
“他媽的,給老子停下!”我急忙跳下圍牆,伸手去抓男子的肩膀,就在這時候他回頭看向我,眼神裏也不知道是帶着仇恨還是悲涼,随後身體在邪氣中完全風化,我伸手一抓竟然撲了個空,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不見,而地面上隻殘留着一些邪氣留下的痕迹。
今天我本以爲不過是應付幾個江湖殺手,但事情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身體再生,軀殼重塑,現在更是詭異地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了邪氣。這五個殺手來曆一定不簡單,而且從那三個老闆和他的對話來看,這群人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此人已經消失,我問不到答案,那就從三個老闆身上找。
撤去土牆,三個老闆見大事不好急忙在剩下保镖的保護下跑出了别墅,上了轎車正要逃走,一堵土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汽車急忙掉頭,道路隻有一條,掉頭要面對的就是我本人。三個老闆呼喊着讓一衆保镖下車擋住了我,接着三個老闆中氣場最大的那個望着我喊道:“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咄咄相逼?”
“我兄弟被你們拉下水的時候你們怎麽沒想過這句話?”我開口喊道,同時摸出根煙來點上。
“有需求才有市場,我們隻是賣東西的,并沒強制要求他們去抽,是他們想抽才去抽的!難不成賣刀子的人就要爲每一個用刀子殺人的人負責?你兄弟自甘堕落,怪我們算怎麽回事?”這種論調乍一聽還有些道理,我卻冷笑道:“我也是做生意的,我也知道我賣出去的很多法器最後會用來打鬥甚至傷人性命,但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我不會把法器賣給邪道惡徒,也不會坑蒙拐騙,爲了錢偷搶殺人。你們說有需求才有市場,這話說的對,那你們自個兒爲什麽不抽?這樣吧,你們一人吸三千克粉,我就放你們一馬,怎麽樣?”
“你這就是讓我們去死!”對面老闆沖我大喊。
“那還有什麽好談的!我就是讓你們去死,還看不懂?”說話間就往前走,有動手的意思,可就在這時候,身後的路上傳來車子的喇叭聲,回頭看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我身後,雨蝶和幾個同事從車上走了下來,焦急地看向我。
“雨蝶,你們公司收了我的錢,就要幫我擺平這檔子事兒,你以前和巴小山好過,讓他放我一馬!”那老闆對我的事情倒是挺了解的,開口嚷嚷起來。
雨蝶面色爲難,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和四周被破壞的痕迹臉色更是發白,走上來說道:“小山,放了他們吧,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我抽着煙,笑着問:“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雨蝶一愣,說道:“不是這個意思,他們背後有更大的靠山撐着,你惹不起的,收手吧小山。”
“看來收了不少錢,是不是也幫你買了房子?還給你弄了輛車?”我譏諷地說道。
雨蝶很明顯清楚我話裏的暗喻,有些不悅地喊道:“我這是真心實意爲你好!”
“那就閉上嘴!老子的兄弟現在還在戒毒所天天以淚洗面,你還說爲了我好?你說他們背後的靠山我惹不起?那老子今天就把這話放在這裏,即便他們背後撐腰的是地仙,老子也殺定了,害我兄弟的人都他媽該死。你要是再逼逼,别怪我不念舊情,把你和你的同事一起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