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走進大門内,幾年前的服務員已經成了領班,看見我急忙迎上來說道:“山哥啊,好久沒見了。”
“剛回來,我的老位子還在嗎?”我問道。
“在的在的,老闆特别吩咐那張位子就一直給你留着,你裏面請。”我跟着他坐到了老位子上,還沒點單,服務員就端着上好的龍井走了過來,給我點了三浦,随後說:“老闆送的,說好茶洗塵,歡迎你回上海。”
我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二樓,他還真是有心了。
沒過太久,門口車子就漸漸多了起來,走下來三波人,每一波都有十來個人,看樣子都是保镖,走在中間的是三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全都穿着黑色大風衣,看起來頗爲有錢有勢。我眼尖地看到雨蝶也跟在後面,同時還有幾個看起來是她同事的男子。
“幾位喝茶嗎?”服務員迎上去問。
此時一個小弟喊道:“巴小山呢?我家老闆來了,不出來迎接?”
胖子聽後張口就罵:“他媽的什麽玩意兒!”
那邊聽見動靜瞅了過來,看見我後一群人便走了過來,将我所在的卡座團團圍住,三個老闆坐在了我的對面。
雨蝶和另一個男同事則小心地站在旁邊陪着,沒敢坐也沒地方給他們坐。
我瞄了一眼雨蝶,她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不要太強硬,我冷笑一聲喝着茶沒開口。
此時其中看起來氣場最大的一個老闆說道:“我們兄弟三個也算是你們圈子裏的金主,聽過你紫薇孤皇的名号,小兄弟,名聲有了,本事大了要會做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太傲氣了。你兄弟那檔子事咱們已經了結,該出的錢已經出了,你們何必還咄咄相逼呢?”
“他媽的你那叫了結?當時山子不在上海,我和老婆天天被人跟蹤,還怕圈子裏的殺手上門威脅,我能不了結?”胖子一拍桌子罵了起來,對面的老闆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靠山沒有本事對付,就不能怨天尤人。這個圈子不就是這麽個道理嗎?有本事的人活着,沒本事的人死去,有什麽問題?你當時怕了就是了結……”
我一直不吭聲,這時候另一個老闆望着我道:“巴小山,說說吧,你什麽意思?”
放下茶杯,我終于開口說道:“三位自己吸那玩意兒嗎?”
被我一問,三個老闆都沒說話,顯然是不碰的。
“自己不碰卻賣出去害别人,害怕心裏難安所以就說是因爲有需求你們才做這生意。靠了一些法子躲過了制裁,真以爲自己那叫本事了?還在我面前和我談圈子的規矩,你信不信,要是繼續在我面前嚣張,我讓你這幾十号人今天全死在三福茶樓。”此話一出,三個老闆的保镖立刻緊張起來。
雨蝶此時出來打圓場道:“我想雙方都有和平解決的辦法,咱們找到辦法就能解決問題。巴小山,你先說說你們什麽要求?”
我冷笑着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三個老家夥投案自首,這事兒就算結了。”
“哈哈……”我一開口,三個老闆和周圍的保镖全笑了,雨蝶則皺着眉頭對我說:“别說傻話,說點實際的。我建議大家商定一個可以和解的金額,三位老闆也不在乎個百八十萬,你們開個價。”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你雖然在圈子裏有些名氣但大話還是少說,我這幾十号人也都是練家子要弄死你倆不是難事。不過我覺得你挺夠義氣,有些膽識,開個價吧,五百萬内我不還價。”對面老闆說話間竟然直接掏出了支票本。
我笑了笑說:“我的要求不會變,至于你說我有些名氣,我沒覺得。另外你說這幾十号人能弄死我,你可以試試看。”
“小子,别給臉不要臉!”剛剛進門帶頭吆喝的保镖一臉蠻橫地走了上來,他的老闆給他使了個眼色,這家夥立馬覺得表現機會到了,一隻手拔出随身帶着的短棍,另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給你錢是給你臉,别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保镖沖我喊道,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一道金線掃過直接将他按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給卸了下來,鮮血噴濺而出,他本人在隔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立刻摔倒在地大聲呼救。
三福茶樓内見了血,周圍的服務員立馬緊張起來。我擡頭沖着二樓喊道:“對不住,壞了你的規矩,但給你面子,茶樓内我不殺人。”
片刻後二樓傳來老闆的聲音,對我喊道:“你可以例外。”
金線傷人,我卻坐着紋絲未動,對面三個老闆臉色有了變化,周圍的保镖将受傷的家夥拖了下去,同時包圍住了我和胖子,雨蝶吓的臉色大變不敢出聲。
“你們最好别動。”我輕輕扣了扣擡起,接着每個人的眼睛裏都亮起了一道金光,這時候衆人才看清楚在他們面前居然橫豎貫穿着密密麻麻一片金光。
想起剛剛金線砍斷手臂的事情,這群保镖立刻不敢動彈。
我站起身來,喝掉了杯子裏的茶後說:“茶樓老闆是我的老友,我不會壞了他的規矩。但我的條件也不會變,你們的底子我能查到,從今天開始算起三天内,如果你們不去投案自首,我會上門殺人。别怪我冷酷無情……另外說一下,别有點錢就把自己當金主,這個圈子裏被我弄死卻比你們有錢的大有人在。”
說完我和胖子走出了三福茶樓,我們走後金線才消失,幾個老闆倉惶地離開三福茶樓,服務員拿着拖把洗去地上的血迹,領班笑呵呵的說道:“山哥回來後,江湖又有意思了。”
下午我如約來到基地,但在基地待了一天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事兒。晚上回去後正準備拐進小路,卻看見一個人在路邊上等我。
是個穿着灰色外套很普通的男子,因爲白天的事情,我怕這人可能是三個老闆派來的殺手,所以格外留了個心眼,觀察了一下,卻發現此人居然是有道行在身!
“兄弟,哪一路的?”我索性不回家,直接開口問道。
他擡起頭,看眼睛似乎睡的朦朦胧胧,揉了揉才看清楚我的臉,立刻笑着說道:“巴小山啊,我等你半天了,終于回來了。”
“等我?你是誰?”我奇怪地問。
“想必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号,我是三眼周。”這下子換我愣住了,三眼周不就是鴉嶺堡傳說裏前幾年幫港商看風水的大師嗎?他當時看出鴉嶺堡的邪氣勸港商不要買,但對方沒聽勸才遭了秧。
“你是三眼周前輩?”我拱了拱手問。
“是的,我算出你住在這一片,但算不準你到底是哪個單元,所以就在路上等你,我中午就來了,等你一個下午了,哈哈……”他看起來五六十歲,但和陳堂子那種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前輩不同,瞅着更像是鄰居家的大哥。
“我還沒吃飯呢,正好找你來說事兒,走,到你家吃點去……”他自來熟地走上來,勾着我的肩膀就要到我家蹭飯。
我苦笑了一下後問:“前輩,你找我到底啥事兒啊?”
他笑嘻嘻地回答:“你不是在幫507調查鴉嶺堡的事情嗎?鴉嶺堡那檔子事我最清楚了,你請我吃飯,我把這檔子事都告訴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