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将氣打進去試試看。”對面的血天行開口說。
手心裏的氣息很快進鑽進了黑色的令牌中,表面的金色錘子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這一刹那我竟然看見一把錘子的幻象在我眼前一晃而過。卻在此時我掐斷了對令牌内氣息的輸入,奇異的現象也隻是在我面前一晃而過,最終消失。
“驗證好了嗎?”對面的血天行問,我點了點頭将令牌扔回給了他。
“血長老是昊天家族長老院中的大人物,有他做這次的公證,我想你也沒什麽話說吧。”靈羣低聲說道。
“可以,但這位血長老必須以昊天家族曆代先祖和昊天家族的聲譽起誓。”我補充說道。
“你們怎麽那麽多事!”靈撒這個所謂的家主到了此時才有機會開口。胖子聽後直接罵道:“他娘的,老子們的命都在這人手裏捏着,起個誓怎麽了?少逼逼行嗎?”
靈撒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我笑了笑說道:“胖子說話比較直接,不過話粗理不粗,我在和你們靈家的老祖說話,這裏還沒你說話的資格。”
靈撒的眼神看起來更加不悅,靈羣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吭聲,接着對血天行微微拱了拱手,血天行這邊也有些不悅,但終究還是被靈羣說服,擡手起誓。
雙方定了契約,内容條條框框寫明白。随後分成三份簽名畫押,一份保留在我這裏,一份保留在血天行那裏。
“你們可以走了,不過靈芊和靈焸要留下。”
我回頭看着靈芊,她看起來很平靜,臉上帶着淡笑,我抿了抿嘴唇,有些無奈地說道:“對不起,這次還是沒能将你帶出去。”
“沒關系,我不怕多等一段日子。你能來救我,便已不複了我們之間認識的這些年。”夜風中她笑顔如花,卻不見一絲悲傷,眼中藏着的情那麽淡,卻又那麽真。
“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靈家的,我發誓!”
“我知道……”月光下,她看起來平靜而安甯,那似春雨般不驕不躁的情緒卻更擊中了我内心中柔軟的地方。
二十歲的時候我迷戀雨蝶的美麗,迷戀那個在舞池裏瘋狂起舞,讓無數男人癡迷的漂亮女人。二十五歲的時候,雨蝶背叛和賴國棟的死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情情愛愛和我并無瓜葛,我也許注定一生都無法再愛上另一個人,即便身邊有好多可愛迷人的姑娘。
而今天,在靈家的重重包圍下,我明明是爲了一個朋友而來,但現在卻對眼前這個安靜的女子動了心。
靈家大門打開,胖子拽了我一把低聲道:“先走吧,留在這裏畢竟不安全。”
月光如水,紫微星下我緩緩後退,靈家的人在靈羣的授意下讓開了一條路,走出大門的一刻我回頭看去,在大門關閉的時候,她站在遠方,裙擺在風中吹動。
門關閉,容顔消失,我回過頭來,正要對胖子他們說話,洛邛卻勾着我的肩膀笑道:“山哥,以後那位就是我們的嫂子了吧?”
我一怔,急忙害臊地喝道:“瞎說什麽呢,走,先回去合計合計!”
賓館房間裏,等布置了靈符後我才開口道:“我不相信靈羣那麽老實真的會和我們做交易。”
胖子點點頭道:“我也是。那個血天行八成是和他一夥兒的,契約有兩份在他們手上,随便他們怎麽改都成。再說,也沒有外人見過這份契約,顯然不靠譜。再說了,昊天家族那個小崽子不是看上靈芊了嗎?靈羣答應我們後怎麽向昊天家族那邊交代?這老小子明顯是在诳我們幫忙。”
袁鳳接着胖子的話說道:“這話說的對,但是我們既然答應了要進入龍原古地,總不見得反悔吧?山哥你有什麽好的策略?”
我抽着煙,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們肯定是要進龍原古地的,而且還不能馬上從龍原古地溜出來,畢竟如果不從龍原古地拿出點寶貝,靈羣怕是不會放過靈芊。我這麽做的原因有三個,第一是保住靈芊的命。靈芊答應靈焸進入龍原古地,鐵定就是想送死。這妞兒的脾氣我還是很了解的,看外貌似乎柔弱,但性子卻剛強的不行。我們這一攪合,一來給她看到了希望,二來也能讓靈羣稍微收斂一些。第二,我是想借助這次進入龍原古地削弱靈家的勢力。正面和靈家火拼一直都不是我所考慮的範疇,靈家人多,高手雖然就那麽幾位但從血天行的出現可以驗證我的猜測,靈家内部現在肯定還有更多昊天家族的高手。這些高手不一定比涽亞厲害,但對付起我們來應該也是不小的麻煩。但到了龍原古地裏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靈焸沒騙我們的話,龍原古地内危機四伏,那些黑色的巨人實力強大。我們跟着他們的隊伍一起進去,雖然不一定要動手偷襲,但變相地确認他們實力被削弱也是一種情報。要是涽亞能死在龍原古地裏,那我要拿下靈家機會就大多了。”雖然這話我自己說出來都不太信,感覺涽亞的本事過去隻展露了三四分,龍原古地内也不一定能逼出他全部的實力。
“那第三點呢?”洛邛跟着問。
“第三點是找到可以交換靈芊的法寶。這次進去一定要想辦法在靈家人之前弄到寶貝,而且是越貴重越好。我料定靈羣不會輕易将靈芊交給我們,關鍵時刻還要用從龍原古地弄來的寶貝交換人質。然後再想辦法帶靈芊離開,所以不進去不行,現在的我們空口套白狼把握太小。”
三點說出來後,衆人紛紛點頭。
“隻可惜靈焸被扣在了靈家,如果他在的話就能确保離開龍原古地的安全路線,也就多了一個保障。好了,今兒大家夥也都累了,都早點休息吧。咱們這場大仗才剛要開打,都養足了精神!”
第二天衆人分頭采購,和靈家合作必須做到自給自足,不喝他們弄來的水,不吃他們給的幹糧。
約定的是三天後,靈家大宅門口封了路,兩邊好些個人在看熱鬧。我們背着包擠過人群站在了靈家大門前。
見了靈羣,這老家夥身邊的人馬也都整裝待發,神情嚴肅。我有些驚訝,帶隊的人竟然不是涽亞。看來老家夥也藏了一手,還是我想簡單了。我以爲他會派涽亞帶隊進入龍原古地,沒曾想算錯了這一步。
靈羣那邊在做戰前動員,這種鼓勵人心的行爲中國人都特别喜歡做,胖子嘀咕道:“他娘的,又要等。”
我正點煙呢,感覺旁邊有人,猛地一擡頭,看見涽亞走到了我身邊。他見我反應這麽快也微微有些吃驚,開口道:“長進了。”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按理說涽亞的本事應該比甲一大叔高上不少,但我訓練這兩年多,如今唯一認識的人裏隻有甲一大叔能不動聲色接近我。涽亞按理說應該也可以,但卻被我發現了,難不成甲一大叔比涽亞還要厲害?
不過倒不是沒這個可能,包括甲一大叔在内的四位沙老貼身保镖卷宗底子全都很神秘,我都看不到。而且他們實力的内部評測結果都不對外開放。我和他交手後保守估計,應該在少陽水平以上,但是不是到達少陰程度我不能打保票。
“你想怎麽樣?”我開口問。
“送你一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也。”他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