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和你說的不同,你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我知道一種迷幻蠱,我讀書的時候大學裏曾經遇到過湘西來的人賣這種玩意兒。已經有人在吸這種東西。當然不是鴉片這種國家明令禁止的,但也和國外流進中國的毒品不一樣。是類似一種古代巫術提煉的蠱毒,放酒裏的,喝了人會發瘋!這種東西絕迹一段時間了,但我估計還有人賣。我們那時候管這種事叫嗑藥,山哥,你不會是嗑藥了吧?”唐雨嫣這話剛說出口我正想反駁,可細細一想,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便順勢問道:“嗑藥之後是什麽樣的?”
“哦,這個不好說,你昨晚上的情況就有點像。反正就和人喝多了似的,還會斷片,啥也記不得了。”
“我操,你這麽一說,山哥的情況還真是啊!”洛邛順口應了一聲。
我眉頭緊皺,細細一想,好像上述的幾點我都有所符合,但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我自己都記不得了。正在這時候,胖子家房門被敲響了,袁鳳靠門最近,走過去打開門後看見的是兩位警察同志。
“你們誰是巴小山?”警察同志進來後開口問道。
我奇怪地望過去,說道:“我是,怎麽了?”
“就是你啊,有人匿名舉報你可能吸食違禁物品,我們現在要帶你回去做檢查,走吧。”警察同志這話讓我大吃一驚,剛剛還在說可能嗑藥的事,怎麽轉過篇來就有警察同志找上門,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嗎?怎麽可能。”我奇怪地說道。
“吸沒吸我們做過檢查之後就知道了,起來吧。”
我就這麽被帶上了警車,然後被拉到了醫院,抽血化驗之後的結果證實我的确在前一天晚上出了岔子,結果居然是陽性,而且最可怕的是測量出來的數據還挺怪。兩個警察同志立刻将我帶回了局裏,好一通審問,讓我供出到底昨天晚上幹了點什麽,還問我是不是有參與販賣這種違禁物品的勾當。我是一個字兒都說不上來。隻能拼命搖頭,到最後他們似是對我沒有太多辦法,就将我收押進了看守所。
關在看守所裏,我這迷迷糊糊的一天一夜過去後才似乎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昨晚上的事情伴随着記憶的漸漸複蘇而緩慢醒來,酒保給我酒,說這是忘情水,九十九元一杯。還說紅色的喝了忘記過去,藍色的喝了忘記未來。我漸漸想了起來,從我喝下這杯酒後就開始不對勁,如同發瘋一般。直到監測報告出來是陽性。監測的結果肯定不是作假的,那就代表我昨天的确碰過了類似唐雨嫣所說的迷幻蠱的玩意兒,而有最大嫌疑的莫過于那杯酒。酒保調酒的時候是背着我,可能在裏面下了蠱。我自恃身體内有氣息防護,不怕尋常的毒藥,因此也沒在意就喝了下去,而在我喝下這杯酒後情況就發生驚人變化。
所以,他肯定在酒裏下了藥!
想通這一點後我又思考起了另一方面,爲什麽酒保要對付我?我和他并不認識,難不成是有暗仇?這倒是有可能,而在我看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收了别人的錢對我下手,這一點才最可疑。那麽,是誰盯上我了呢?
又進了局子,我對這裏倒不陌生。這些年也沒往号子裏蹲,說實在的,看守所和監獄還是有很大區别,至少在看守所裏關着的人還有希望,而在監獄裏的人有很多已經開始排斥外面的世界。
“放飯了!”外面傳來喊聲,我走到門旁邊,外面有人推了個碗進來,看守所的牢飯其實還不錯的,雖然燒的不怎麽樣,但至少有葷有素。我對味道要求不高,因此不算吃不慣。
拿起地上的碗掃了一眼,正準備動口,忽然心裏微微一顫,手上的動作也跟着慢下來了一絲。如果昨晚上有人害我的話,那今天會不會也有人在飯菜裏給我下藥?但這裏畢竟是看守所,想要對付我的人應該沒那麽大本事吧。
但是長了個心眼的我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将饅頭拿起來,一片片掰開,然後放在手上的火力微微一燒,饅頭雖然被烤的有些焦,但至少安全。我接着往碗裏看,這一瞧,終于看出些端倪來。碗裏的菜燒的有點爛,黏黏糊糊的,但下面似乎埋着點東西,我用手撥弄了幾下放到鼻子上面聞了聞,這一聞微微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聞着好像有些怪味,倒不是飯菜馊了之後的奇怪味道,而是有些怪味兒。
有問題!我腦袋裏立馬蹦出了這個想法。
索性将飯碗放在一邊,盤算起來,對方既然能将“魔爪”伸進看守所,看來是有些能耐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想整我,但這手段也不算高明。不過既然來犯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氣。如今對方在暗,我在明,這太不利了。得想辦法将這個關系給颠倒過來!這碗菜,我肯定不能碰,但如果原封不動地給還回去,恐怕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反而更不可能露面。與其這樣被動防守倒不如将計就計!
想到這裏,我将菜碗撥了撥,接着手上火焰一過,将碗裏倒出來的菜全給燒了,痕迹雖然明顯但一般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按照慣例,十來分鍾後開始收碗。輪到我這裏的時候,我故意沒将碗給遞過去,外面的人催促道:“碗呢?”
我沒吭聲,外面的人越來越不耐煩,片刻後直接将大門打開,便看見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嘴裏胡言亂語罵街的我。
“怎麽回事?”開門的人大吃一驚,跑上來問道,我抓着他的褲腳抽搐個不停,這人驚慌的神情不像是裝的,他立馬回過頭說:“我去報告所長,你在這裏看着他啊!”
他走了之後,外面另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比起之前那個人,眼前這個人就鎮定多了,甚至還露出一絲絲冷笑。從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蹲下來冷笑道:“我給你飯菜裏加的料還爽嗎?讓你死前能爽一把,死後就别來找我了哦。”
說話間猛地舉起刀,對着我的心窩就刺,可就在這時候,我伸手一把攥住了他手裏的匕首,對方頓時一愣,吃驚第看向我。我冷笑道:“想殺我?你膽兒挺大啊!”
“你……你不是吃了我下的藥嗎?怎麽還會?”他看了看地上燒過的痕迹,又瞅了瞅飯碗,瞪大了眼睛喊道,“你沒吃碗裏的菜!”
“你以爲我傻啊,下藥的時候你自己都不會聞聞嗎?一股子臭味!”我冷哼一聲,翻身跳了起來,順勢一把叩住了他的肩膀,開口喝道:“誰拍你來殺我的?”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做夢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他想裝硬骨頭,我冷笑一聲,手指發力捏的他慘叫不止,沒堅持幾秒鍾就大喊道:“我說我說,是瘋狗給了我三萬塊錢,說讓我幫他除掉你。迷幻蠱也是他提供的,他說給你下藥,然後殺了你。僞造成你因爲吸食迷幻蠱發瘋自殺的假象,我都告訴你了,快放開我,疼死了!”
居然是瘋狗!這小子敢在背地裏給我下這麽下三濫的陰招,本來還想着我們之間的梁子算是放下了,但如今這孫子找上門來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沒騙我?”
“我不敢騙你,真的是瘋狗,他給我打電話說的!”他急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