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不喜歡暴力,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把大風交給我。”
“我不會把小妖交給你的,過去或許是我做的不好,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對它,會學習關于妖的一切,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努力去将它養大!”
如果說過去的沈夢恬多多少少還會将小妖當成寵物的話,那從這一刻開始,從她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是個稱職的主人時,她明白了自己的錯誤。
小妖對她而言不是寵物,而是家人,是需要細心呵護的孩子。
“那我家将将這句話當做是你的回答了。兄弟們,動手吧。”阊鋭刀一聲令下,他身後兩個人立刻亮出了家夥,一人握刀,一人手持短斧,殺了過來。洛邛和胖子立刻迎了上去,将兩個人拉到了一邊,而掌握還須草的珠子則冷笑着退到旁邊,完全是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幾個保镖包圍住了阊鋭刀,數人對一人,從場面上看是完全的壓倒态勢。阊鋭刀緩緩從背後拔出了兵器,展開後竟然是一把九節鞭,散落地拖在地上。
“奉勸你們一句,做保镖的還是要先管好自己的命,不然死了有錢也沒用。”
“少廢話!”
保镖舉着警棍沖了上去,阊鋭刀冷眼橫掃了一圈,随後猛地舉起了手中的九節鞭,九節鞭上每一節都貼着一張符紙,當九節鞭甩動起來的時候,每一張符紙都會閃一下,随後帶出一片電光。這些電光抽打在周圍這些保镖的身上。閃電跳動,一圈人盡數被擊飛,看起來人多勢衆的包圍态勢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把大風給我。”阊鋭刀冷冷說道。
我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沈夢恬身前,阊鋭刀看了我一眼後哈哈大笑道:“你?巴小山,你重傷未愈,還能做什麽?真可笑,别把自己的命也給搭進去了。”
“我的命不勞你操心,不過小妖不會讓你帶走,沈夢恬和沈教授你也别想傷到。”
“就憑你!”阊鋭刀舉起九節鞭抽了過來,電光速度比九節鞭本身更快,一下子抽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痛哼一聲,身子向後暴退了數米,連累着沈夢恬也差點摔倒。
“看看你,受了傷還想逞強,現在的你我分分鍾能捏死。别再擋着我,不然我就要開殺戒了!”他大聲喝道,我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我不是還沒死嗎?想殺我,那就繼續吧。”
過去崔老爺子曾經這麽說,十萬人打一萬人的戰鬥看不出戰士的戰鬥力有多強,很多人都是舉着槍跟着人跑,跑到最後都沒放幾槍就打赢了。但如果一萬人打人家十萬人,那還能打赢,就一定是戰士的戰鬥力很強。
逆境之中方顯英雄氣概!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和胸口綁着的繃帶,受傷已經是客觀事實,但不代表我沒有戰鬥力。拔出圖山刀,前幾天剛剛飲了我的血,此時的圖山刀似是紅色的血光缭繞,仿佛在渴望一戰。邪氣還未解封就已經有了蠢蠢欲動的感覺。
“不怕死啊!”
“是啊,不怕死……”我猛地甩掉刀鞘,刀鋒斜插,劃過了我的手臂。圖山刀上紅色的邪氣立刻飄了出來,漸漸彙聚成了邪魔的面容。成型速度比前幾日還要快,雪亮的紅光直撲對面的阊鋭刀而去。
“邪氣?”阊鋭刀顯然不知道圖山刀裏還有邪氣這玩意兒,顯得有些意外,但立刻動手擋了一下,邪氣卻順着他的手臂纏繞攀升,化作巨大的嘴一口咬向阊鋭刀的臉。
“震!”阊鋭刀手上九節鞭上跳動起明亮的電光,閃電乃是克制邪氣最好的武器,電光立刻将邪氣震碎。但即便邪氣倒卷回來,可阊鋭刀的手臂上還是留下了被邪氣腐蝕的傷痕,兩條如同嚴重燙傷一般的痕迹有些觸目驚心。
“你也就靠這點花招!”
“是嗎?”他話還沒說完,我的下一波攻擊已經到了,借着他對付邪氣的空隙,我殺到了其面前,他揮動九節鞭,九節鞭上的閃電盤踞成巨大的罩子,我舉起自己的右手,而在此時此刻我的右手中握着的竟然是個火紅色的葫蘆。
“葫蘆?”阊鋭刀一愣,我将葫蘆口對準了他的臉,左手手指在葫蘆口輕輕一抹,接着喝道:“業火,灼身。”
從葫蘆内飄出大量的火焰,火紅色的葫蘆在空中流蹿,雖然被閃電化作的罩子擋住,但僵持了沒多久閃電化作的罩子就被打了個粉碎,随後火焰燒上阊鋭刀的身體。這孫子立馬慌張起來,向後退了好幾步,往地上一滾,想撲滅身上的火焰,可業火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撲滅的。
“我的魂魄……這火怎麽在燒我的魂魄……”他的皮肉在火焰中明明沒事,可感受到的痛苦卻是普通火焰灼燒的數倍。
“這火,怎麽不會熄滅!”
“這是業火,乃是灼燒人魂魄的火。一個人的業障越多,受到業火的灼燒就越是慘烈,你的殺孽能讓小妖害怕,可見業障不少。這火焰會一直燒到你魂魄消亡爲止,除非我讓它停下來。”這一招本來我是想用在當初靈家大比武的時候,但當時沒那個機會。
“快收了它,快!”阊鋭刀嚎叫不斷,我走上前伸手輕輕一揮,業火中間立刻熄滅了一塊,我抓住了他的衣領喊道:“我問你答,但凡有一個字騙我,我就讓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好!你問,你問……”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痛苦,拼命地叫着。
“中天門到底是什麽門派?現在有多少門徒?你們到底有什麽秘密?”我開口問道。
已經被業火燒的痛不欲生,阊鋭刀喊道:“我們中天門一直在暗中活動,門内如今已經凝聚成一派,除了門主之外還有十大護法和十大堂口。号稱有五萬弟子,我不過是下面的一個幹部,我知道的并不多。”
“你們要小妖幹什麽?”我又問道。
“我所在的堂口是專門負責妖獸的,堂口内飼養了很多妖和土獸,用以馴化成戰鬥力。”他急忙解釋。
“你們門主是誰?”
“門主是……”然而,這一次他還沒說出話,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裏,張着嘴對我說了幾個字,但完全沒有聲音發出來。
“喂,别裝啞巴,說話!”我大聲問道。
他試着說話,可漸漸臉色大變,慢慢地趴在了地上,痛苦地捶打地面,在我看來業火應該沒這麽快将其魂魄燒成灰燼,是有其他的力量在懲罰他。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啊……”他突然仰起頭大聲喊叫起來,聲音格外凄慘,然而話音剛落,阊鋭刀的腦袋就從中間開始裂開,頭骨慢慢地碎裂,從頭頂一點點延伸到了下巴處,最終整張臉完全崩潰,血漿和黏糊糊的肉撒了一地。吓的沈夢恬尖叫起來,不僅是她就連我在内的周圍一圈人都看的心中發寒。
他一定是觸犯了什麽禁忌才會受到如此懲罰,那個門主的名字看來是不能說的。
業火焚燒着他的殘軀,而他的另外兩個手下則吓的跪倒在地,沒了再戰鬥下去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