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上即便是類似大風,蛟龍之類妖物的牙齒,化石都能賣出十幾甚至二十來萬,雖然我現在戶頭上少說也有幾百萬,可不代表十幾萬在當時是小錢。然而,縱然我現在身價不菲,也不敢保證能用我戶頭上那些錢買到一頭活的蛟龍或者大風。
如果被江湖中人知道有一頭活的大風存在于世,那可能會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世人的貪心可不是一點半點。
“你們不能把小妖當成普通的孩子來養,它畢竟是妖,還是非常珍貴的妖。”我摸了摸小妖的頭說道,“你們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怎麽不找許老先生幫忙解決?這件事如果解決的不好,可能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許爺爺好像很長時間沒有露面了,但是我們一直保持電話聯絡的,他那邊也有派人來,不過還要過幾天到。可是我怕這幾天就會有人來鬧事,對方好像不是善茬。”沈夢恬滿面擔憂,我想了想後說道:“這樣吧,在許老先生的人來之前我先留下來照看一下你們,另外你打電話通知胖子和洛邛他們,讓他們如果沒事的話也過來一下……”
我這話剛說出口就立刻反悔,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先别通知他們,有我在就夠了。”
沈夢恬卻是一愣,但也沒多問什麽,點點頭後吩咐人爲我準備房間去了。
沈家這座大洋樓據說是早些年就傳下來的,準确地說,應該用沈家公館來稱呼整個宅子。
“小山,來來,我帶你參觀一下宅子,再參觀一下我的研究室,哈哈,有你這個行家在,我的一些問題終于有人回答了。”沈教授看見我後就一直眉開眼笑的。
沈府不算特别大,前面的花園占地也不算太廣,但房子内部空間卻不小,下面有地下室專門用來給沈教授研究用的。
“這是最近我讓人從黑市上弄來的妖族牙齒,你看看,不錯吧?”他舉着幾個白色骨狀的小玩意兒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接過來看了看後笑道:“您買的時候他們告訴你這是什麽妖怪?”
“好像說是西北那塊的一種山妖,個頭不大,不過這種牙齒的确很罕見。”他如獲至寶地捧在手心中,我笑了笑道,“以後您要買這種東西還是找我,我幫您去搞。價格也不貴,這不是妖的牙齒,這隻是土獸的牙齒。妖的牙齒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分點,至今爲止我對付過的妖族它們的牙齒内側都有一條綠色的線。你這是沒有的,你看,側面很光潔,雖然我不能打百分之百的保票,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個牙齒應該是假的。”
沈教授整張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就說嘛,那個小販當時說的天花亂墜就肯定有問題,虧了我一筆錢,以後我要搞這種東西還是找你,哎……”
“不過你這個牙齒雖然不是妖族的牙齒,但也是土獸的牙齒還是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嗯……你這裏還有養花啊?”我回頭看去,在地下室的另一側有一些養在缸裏的花草。
“這可是真的啊,是我好多年前從雲南帶回來的,他們說這些花叫狼花草,能在黑暗中生長,據說時間長了還有可能開啓靈智化作妖物。”沈教授臉上再次湧現出自豪的表情。
我點點頭道:“你這狼花草的确是真的,正好,我也需要幾朵狼花草來治一下沈夢恬身體的問題。”
說話間我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副手套,戴上後走到了狼花草旁邊,沈教授立刻提醒道:“小心點,這些狼花草比較兇狠。”
狼花草是雲南邊境生長的一種奇特植物,往往生長于原始森林中,曾經有不少人在西雙版納的密林中見到過這種植物。但如果沒有對付狼花草的知識的話,碰上狼花草很可能送命,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植物。
狼花草這個名字是近代研究奇特植物的湘雲清學者所取,他是一位走遍大江南北,喜歡并且願意花費大量時間去研究特殊植物的專家。根據他在自己的手劄中所記載,當時他在雲南密林中被幾頭野狼攻擊,情況很危急。當時一路逃跑但很快就被逼上了絕路,可奇怪的是,一直追着她不放的狼群卻也在此時停了下來,顯得驚慌和躊躇,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轉身離開。這一幕讓他覺得奇怪,轉過身才看見自己竟然誤打誤撞沖到了一片花海的前方,但這片隐沒在黑暗中的花海卻并沒有什麽美麗可言,相反,這是一片生長在巨大黑暗沼澤中的花朵,每一朵花都像是一張張開嘴巴的野狼,甚至在花蕊中都能看見尖銳的牙齒狀物體。
這一幕讓湘雲清吓了一跳,從此以後就将這種能逼退野狼的花朵命名爲狼花草。
時過進遷,到了後來,很多人開始發現狼花草雖然兇猛,甚至分食野獸,但它們分泌出的一種綠色液體卻有奇特的功效,可以促進人體的陽氣生長,在短時間内能幫助人排出身體中類似陰氣和妖氣的東西。這種奇特的功效被看成是短時間療傷的寶貝,所以開始繁殖狼花草賺錢的人不少。可這種東西的培養要求還不小,前期要投入的成本也很多,每天都得喂血肉,不怎麽能見光,而且攻擊欲望比較強,想要摘下成型的狼花草經常會被弄傷。
到了如今雖然還有人在堅持做這方面的生意,可卻遠遠沒有過去多了。
沈夢恬長期和小妖在一起,本來就是女孩子身體弱,此時此刻估摸着已經被妖氣入侵了身體,所以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狼花草倒是能幫她這個忙。
我戴上手套,走到水缸邊上,狼花草如同通靈般感覺到了威脅,水缸内七八朵狼花草同時轉向了我,并且慢慢地張開了花朵,露出了如同尖牙般的花蕊。
“怎麽不願意被我摘下來啊?”我冷笑一聲,手臂上猛地亮起火焰,火焰控制在小臂上方,光芒落在狼花草上,這些躲避在黑暗中的植物立刻痛苦地萎縮起來。我看準機會,另一隻手快速地探了進去,将一朵狼花草給摘了下來,卻沒想到脫離了莖幹的花骨朵依然沒死,花瓣轉過來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小心啊!”沈教授喊道。
我笑了笑,摘下來的狼花草沒過一會兒就自己松開了花瓣,我看了看受傷的手臂,搖搖頭道:“不礙事,您讓廚房把這花朵放在熱水裏浸泡十分鍾,碗裏的水就會變成綠色,再将這些綠色的液體燒開,就可以給沈夢恬喝了。喝下去後,她會多次上廁所,排出身體内的妖氣。”
沈教授點了點頭,将狼花草接了過去,我用布擦了擦手臂上的血,沈教授笑了笑看着我說道:“好膽識,這些狼花草我養在這裏好久了,從來都不敢随便碰。我看你這麽關心我孫女,是不是動心了啊?我看你也别走了,就住在這裏陪着我孫女算了。”
我一頓,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位沈教授從玄海開始就巴不得我和沈夢恬好了,還真是看上我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才再見到沈夢恬,上了一個下午廁所的她看起來有些虛弱,但很明顯的,她身上的妖氣已經被排出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