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你們下午有事嗎?沒事的話陪我整理一下爺爺的遺物,有樣東西得找出來。”我猜測胖子要找的東西恐怕就是前幾天那個戰士說的東西。
“行啊,反正也沒事。”
開車回去路上,我疑惑地問:“要找啥?前天來的那群部隊的戰士是啥路數?”
“我昨天去了解了一下,他們的老領導過去和我爺爺是戰友,好像一起參加過抗日戰争,在打仗的時候有樣東西交給了我爺爺保管,這些年都沒拿回來。說是一個類似像章的玩意兒,我回去找找呗,實在找不到也沒辦法。”
一個像章值得他們特意來要嗎?再說了,如果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像章,這麽多年怎麽不來,偏偏在老爺子過世的時候來要?
“哦,我看見你爸了,和過去沒啥變化,就是好像又胖了一點。”我搖了搖頭道。
“被提那老不死的。”胖子顯然正在氣頭上,而且估計剛和他爸吵完架,張口就罵道,“爺爺剛火化就和我叔叔談分家的事兒,老爺子就他娘的那麽點錢,還要分,分個屁!我叔叔這些年孤家寡人一個,膝下也無子,生意也失敗了,連個窩都不給他了嗎?家裏出事的時候也沒見他掏錢出來,早些年他的那點生意都是我叔叔給介紹的,現在可倒好,來搶錢了倒是。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親生的!”
我一頓,搖搖頭道:“這些話還是别亂說,什麽親不親生的。不過你爹的作法确實有些欠穩妥。好了,犯不着和自己老爹生氣,他這麽做或許不妥當但還是爲你好的。對了,那個像章長什麽樣啊?有沒有什麽特征?”
“據說是個六角形的,正面是個毛主席的頭像,背面是個金色的老虎圖案,應該是銅的,說的也就這麽多,反正先找吧。對方有來頭,要不然這種破事我才不鳥呢。”
回到了家裏,顯得空空蕩蕩的,老爺子的房間一打開,或許是有段時間沒住人的緣故,迎面飄來一股空屋特有的氣味。這些年老爺子一直很節儉,雖然退休工資不低,而且小輩也錢不少。但這些年來都隻睡一張硬闆床,不是買不起席夢思,隻是老爺子睡不慣軟的床。壁櫥也是幾十年的老貨了,穿的衣服也很簡單,那幾件老軍裝一直穿了好多年,縫縫補補也沒舍得扔掉。
獎章也都保存的很好,還有繳獲的武士刀,以及一些保留下來的子彈殼。
“找找呗。”胖子嘟囔了一聲,我們幾個分開尋找起來。
在這不大的房間裏仿佛能回憶起老爺子的一生,洛邛舉着武士刀說道:“我隻在電視裏看見過,說隻有日本鬼子當官的才佩刀,是不是啊?”
“嗯,這三把是佐官刀,上面的是将官刀,老爺子小時候還和我說将官刀的故事呢。據說那一次是對方兩萬多人好幾個團包圍野司的指揮部,當時老爺子掩護首長撤離,首長卻下命令要求投偷襲對方的指揮部。老爺子當時帶着警衛排也就十來個人吧,全是一等一的好手。連夜突襲對方在縣城的指揮部,直接幹掉了對方三四個當官的,其中就有一個将官,這武士刀是首長給老爺子的戰利品,老爺子每次都說那是他人生中最走運的一回。”胖子擦了擦武士刀的刀鋒,笑笑之後說道。
“這個呢?看起來好像是一些家書啊。”我在抽屜裏找到了一堆放的整整齊齊的家書。
胖子笑了笑說道:“這都是我爺爺和我奶奶的通信,他倆是打解放戰争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爺爺負傷,流落到了一個小村子内,當地的老百姓照顧他。其中就有我的奶奶,我奶奶可是當時村上的村花,那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水靈,可漂亮了。老爺子說打第一眼就相中我奶奶了,不過當年表達愛情的方式比較含蓄,所以也沒有直說。後來等我爺爺回了部隊,兩個人就開始互相通信,這些都是他們談戀愛的見證。”
那個年代的戀愛隻能寄托于書信之上,說來浪漫,其實細想之下卻覺得更多的是一場辛酸。
“沒找到你說的那個像章啊,奇了怪了。”洛邛喊了起來,胖子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顯然并沒有什麽發現。
我翻看手上的書信,卻沒想到發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在這一堆放着書信的抽屜裏好像有個隔層,我用手敲了敲,裏面似乎是裝着東西的。便急忙問:“胖子,這抽屜是有隔層的嗎?裏面好像是空的啊。”
胖子也一頓,看他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知道的,走上前來将抽屜給拆了下來,仔細敲了敲後我們幾個可以确定抽屜是有蹊跷的,拿了榔頭翹了好半天,才将隔層打開,裏面放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抱着幾封信,而我打眼看見的第一樣東西就是胖子所說的那個像章,六角形,正面是毛主席的臉,背面是一個老虎的圖案,顯然是銅的,看起來已經有些鏽迹斑斑。
“還真有啊,這像章什麽來頭?”洛邛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這些信件吧,或許能找出一些線索。”我說話間将信件攤開,一共是三封,正面看不見寄出的地址,也沒有郵戳,顯然并不是通過郵政局發出來的。打開後裏面是泛黃的紙張。
“一人看一封。”胖子嘟囔了一聲,拿起一封拆開就看。
我随手挑了一封,上面寫着:崔同志,你的發現非常重要,我們已經通知了相關機構進行研究。但請你一定要保證不會說出去,同時,我們會在下次來信之時,将進入部門的像章發給你。你必須要嚴格保密,并且最好弄清這種特殊動物的來曆和特性,掌握更多的情況可以讓我們研究的速度大大加快。
簡短的内容,但能看的出來那枚老虎标志的像章應該是進入某個部門的證件,但信件内沒有提及這個部門具體是什麽,而且似乎老爺子發現了某種特殊的動物,并且将之告訴了特殊的相關機構。
“你們那裏有什麽發現嗎?”我開口問道。
“我這裏是老爺子發現某樣東西後告知了某個單位,并且對方派人來配合老爺子監視的情況,而且看起來似乎年代很久遠了,我這一封是有落款的,居然還是抗日戰争時期。”洛邛驚訝地說。
而胖子則開口道:“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我這一封應該是最後一封來信了,他們告知我爺爺已經成功回收了那樣東西,并且該部門将不再對我爺爺開放,希望我爺爺暫時不要着急,等待組織和部門的調查結果。看起來,爺爺從那時候就一直等着,等到死了也沒等來什麽。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将近六十年前,我爺爺到底發現了什麽?”胖子滿面疑惑地望着我。
“不管如何,這枚像章得還給别人,我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瞎打聽了。”我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