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最著名的地仙當屬全真教的丘處機,真實的丘處機可不是《射雕英雄傳》裏那樣,他乃肉身屍解成就地仙之位,有多大能耐具體說不好。但圈子裏道上的傳聞很多,有的說他不僅精通各種道術,而且能随時随地下陰間,土地山神見了他都要叩禮膜拜。
近些年來,圈中沒出過地仙,江湖上倒是有不少騙子自稱地仙,當然不過是贻笑大方。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在交手前宣稱自己是地仙,那我心裏肯定罵他是個傻缺,然而此時此刻交了手,并且對方的諸多奇怪手段一施放,我自己都說不好了。
到底是騙人的還是真的如此?我更傾向于前者,可找不出證據來,而且現在的問題是,我完全處于被動,破不了對方的招,就無法脫身。
“漁郎三島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都不敢自稱地仙,你這下面幹活的家夥還真是不要臉啊。”
我冷冷回應。
“當家的不一定就是本事最高的,江湖中有的是門派掌門并非第一戰力的情況。如今我能踏虛空,能變化無形之法,要殺你更是輕松無比。”
他手指一點,土牆外面頓時傳來“隆隆”之聲,牆壁上被打出一個個孔洞,又是剛剛那樣的攻擊,我看不見但知道絕對有什麽東西包圍着我,可到底是什麽呢?
“嘭!嘭……”
攻擊的頻率不斷增強,我緊了緊拳頭,這麽被動挨打下去不是辦法,而且我能感覺到扳指激發的潛能正在枯竭,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與其在這裏一直耗着,不如拼一把大的。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知道了章法固然是好可有時候也是一種限制,對現在的我而言,不知道對方使了什麽花招,索性不去管他,來一次厲害的把他一鍋端了。
氣息在手中凝聚,激發了潛能後的澎湃力量不斷地集中到我的手中,烈焰熊熊燃燒起來,站在空中的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立刻發動攻擊,包圍着我的土牆正在瓦解,大塊大塊的磚石往下剝落。而我卻閉上眼睛,關閉自己的感知,看不見也聽不見,沉下心神,就在這一刻突然出手,已經在手中積聚力量的火焰一瞬間爆炸,當我的拳頭落下的一刻,磅礴而炸裂的力量向四周釋放,恐怖的火焰就好似炸開的榴彈炮,恐怖的毀滅力往四周沖擊,土牆徹底瓦解,圍繞着我的無形之牆終于在這可怕的力量下現出了原型。
竟然是風!
波紋如同蕩開的水花在周圍的空間裏晃動,可怕的力量摧垮了包圍我的強風,而剛剛還宣稱自己是地仙的男子不過是站在風牆之上,此時一個沒站穩也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飛濺的磚石砸落下來,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已經被數塊大石頭給埋在了下面。連個臨終遺言都沒有!
“草,什麽地仙,垃圾。”
等風暴平息後,我回頭冷聲罵道。
圈子裏修習各種各樣法術的人很多,用風的也不少,這厮也算是其中的高手,至少使用的風無聲無息,風雖然是看不見但是很亂,他能将原本這麽亂的風歸束到一點,本事已經是不錯的了。如果我沒戴上扳指的話,估計要對付他還要費些手腳。
“你們倆沒事吧?”
我回頭問。
胖子擺了擺手喊道:“快去追義紮,你自己小心點,我倆死不了。”
點了點頭,我也沒多客氣,追着義紮的路線奔了過去。穿過供台後朝前看,是一個挺深的山洞,我心中着急,扳指的時間快到了,追上義紮後我最多也就幾分鍾時間能對付它。幾分鍾内,我能放倒這麽厲害的鬼王?
鑽入山洞中,一路往前走,越是向前跑就越能感覺到迎面吹來的邪氣和陰風,儀式肯定在進行,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儀式很可能已經進行到了很關鍵的地方。走出山洞後是鬼山山腰上的一個巨大平台,遠遠地就看見義紮拿着鬼身,腳下是個漆黑的法陣,雙手将鬼身高舉,似乎全神貫注地在說什麽,隻是一時間它嘴裏的話我聽不清楚。
手指一點,金色大劍立刻直沖過去,卻被四周可怕的陰風給當場震碎,感覺到我的到來後義紮睜開眼睛,松了手,然而鬼身卻還飄浮在空中,被邪氣包裹着。
“義紮,到此爲止了,漁郎三島的人也都被我們收拾了!”
我沖上去高喊起來。
“我就知道那些人靠不住,哼,不過給我争取的時間也已經夠久的了。儀式已經無法被破壞,我将控制龐大的怨氣。”
他剛說完,我便聽見孩子的哭聲,轉頭望去,瞧見義蓉的孩子正躺在旁邊的石桌上。如果儀式沒辦法破壞,我卻可以将孩子搶過來,沒了孩子當容器,它也沒辦法控制這麽龐大的怨氣,到時候自食惡果!
我瞄準了孩子的位置,也不和義紮廢話,直沖過去。義紮冷笑一聲,身子飄起落在了孩子面前,手掌對準我釋放恐怖的陰風,此刻的我還真不怵它!一指點出,金劍刺開陰風,瞬間貫穿了它的身體,激發潛能後金行法術從金線變成了金劍,威力更是增強不少,隻是對了一招,我就已經占據了上風。被刺穿的義紮向後退了兩步,右手卻落在了孩子的身上,沖我吼道:“巴小山,你敢過來我就弄死這孩子。”
前沖的身子因此一頓,我眯縫着眼睛說道:“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沒有了它你也控制不了鬼身内的怨氣。放了孩子,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要是我輸了,你也就沒敵人了。”
“哈哈,你以爲我這麽傻?别過來,這孩子我分分鍾就能捏死,你不會看着這條小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的。像你們這些人,心裏和嘴上都挂着個善字,這個字會害死你們一萬次。”
話音剛落,旁邊一道陰風突然打在了我的後肩,我一個吃痛摔倒在地,手臂生疼,爬起來後卻見義紮舉起孩子,笑道:“時間不等我,該是時候了。”
他抱着孩子轉身欲走,可就在此時,我手掌一翻,四周寒氣飄起。如果不能救下這個孩子,那我此行還有什麽意義?等外面的判官打開屏障,肯定來不及了!
如果我能将義紮和孩子一起凍住,至少能拖延時間。現在的我不敢直接動手,可義紮卻冷笑一聲,一掌舉起按在了孩子的頭頂上,喊道:“你敢凍住我,我就要了它的命,來試試看啊!”
我咬了咬牙,慢慢放下了手,四周寒氣消散,義紮哈哈大笑,猖狂到了極點。
“你不行,不夠狠心的人成不了大事。就像我連自己的妹妹都能犧牲,你可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那可是個大人物,是我想了很多方法才促成了他和我妹妹,隻可惜,他消失不見,而我妹妹則因此懷恨上了我。但無所謂,都成了鬼還有什麽對錯親情,我要爲了自己!”
就在這家夥說話的一刻,我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直沖儀式中的鬼身而去,我要親手試試這個儀式是不是真的不能被打斷!
狂奔着沖到了鬼身旁邊,狂暴的陰風迎面而來,我大吼一聲,用全身的氣息包裹住手臂伸向鬼身!
“巴小山,你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