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情況都不如我所想的那麽好,陰屍在《山野怪談》中提到的不多,畢竟被發現的次數也不多。懷孕的孕婦一般是不會變成僵屍的,因爲身體内有兩個生命,出現陰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面對的是過去從未見到過的怪物,因爲缺少了解所以怎麽制服它我也不清楚。手上最大的利器是雷箭但陰屍似乎不害怕電光和火焰之類的東西。
“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我高聲說道。
它晃了晃腦袋,像是并不能聽懂我的話。
“我不是你的敵人,也沒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你放開路,讓我過去。我也不找你的麻煩,能聽懂嗎?能聽懂的話就點點頭。”
這麽做其實挺傻的,我也沒指望這厮真能讓開路,但能拖延一秒鍾也是勝利,至少能給我點時間想出治它的辦法。
陰屍望着我,那雙美的驚心動魄的眼睛像是兩塊散發着燦爛光芒的寶石,忽然開口尖叫一聲,旁邊的影子立刻發動了攻擊,貼着地面向我撲了過來,尖銳的黑色爪子朝我身子抓了過來,我立刻後退,黑色的爪子落在地上,竟然在地面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
“他娘的,這也太兇了吧。”
我罵了一聲,急忙搖動鈴铛,影子的攻擊立馬受挫,同時陰屍似乎也對鈴铛的響聲非常抗拒,搖晃了一下腦袋後沖我連連嘶吼,影子再次飛奔起來,我隻能後退,同時飛出一張符紙,靈符再次建立奇功,将黑色的影子打碎。我卻趁着黑色影子重聚的時候猛沖了過去,陰屍不自己出手而是讓黑色的影子攻擊我,顯然是有所顧忌,而這個顧忌的原因恐怕就是我背後的圖山刀。圖山刀不僅是鐵器,更是受到加持的刀鋒,我要試試看,用圖山刀是不是能斃掉這個怪物。
影子重聚的速度不快,我在此期間順利地躍過線,出現在了陰屍面前,猛地拔出背後的圖山刀對着陰屍的腦袋狠狠劈了下去。
勢大力沉的一擊,刀鋒落在陰屍的腦袋上,果然不出我所料,它的身體并不像普通僵屍那樣堅硬,甚至也沒有普通人那樣堅硬的骨頭和脂肪肌肉做爲緩沖。我這一刀落在了它的脖子上,直接劈碎了它的脖子,刀鋒連着肩胛骨一起往下砍,最終将這頭陰屍的身體徹底砍成了兩半。
綠色的濃漿噴濺了一地,甚至還落在了我的鞋子上。影子的重聚也已經停止,我穿着粗氣,空氣裏散發出一股焦臭味,抹掉了刀鋒上沾着的液體。
看起來是成功了,也算是誤打誤撞吧,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殺掉陰屍,剛剛那一刀其實真正想砍的是這厮的心髒,沒想到一刀下去居然将其身體一分爲二。隻是落在地上的陰屍腦袋依然有那一對漂亮的眼睛,閃爍着好看光芒的紅藍眼睛,我下意識想伸手去把它們挖出來,但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
人死閉眼,可見雙目對一個人有多重要,不管陰屍算不算人,但死了還去挖人家眼睛總覺得有些不厚道,我換了個手勢,輕輕将它的眼皮撸了下來,讓其瞑目。
“呼……”
我長出一口氣,收起圖山刀緊了緊背包朝來時的路走。後來回想起來,有時候人的貪心會毀了一個人,也有可能會救一個人。我就屬于後者,如果當時挖了它的雙眼,就好了。
背着包走到了大屋正面,本想直接從門前經過就不停留了,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屋子内的三具石棺。
是不是蕭太後的石棺?可爲什麽會有陰屍在看守?而且正當中的一具石棺明顯已經屍化,按照石棺的擺放位置來看,正中間的很有可能是遼景宗的棺椁,我如果可以打開遼景宗的棺椁,證明這厮已經屍化,然後将其降服,那帶回去後還不賣出天價來?
但轉念一想,卻苦笑起來,現在的自己連怎麽逃出去都不知道,還滿腦子想着發财呢。正要擡腳走的時候,内屋之中卻有一道淡淡的金光照在了我的臉上,都像是從房子裏面射出來的。我皺了皺眉頭,難不成是什麽寶貝散發出的光?
剛想走的心又有了猶豫,我不打開棺椁,也不靠近石棺,就去内屋看一下應該不要緊吧?或許真是什麽鎮宅的法器,我離出去還有好長一段路,會碰上什麽怪物都是未知數,要是能搞到厲害的法器說不定将來的路就會更好走。
人要是動了心思,就會給自己找一百個借口。舉個例子,就好像人突然不想去上班或者讀書,就會開始找各種理由,生病了不舒服了,家裏出事了等等……然而,真的那麽緊急嗎?其實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我就在這一念之間已經決定了要進去看一看,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面前屋子裏放着的三具石棺,從兩邊走是可以繞過去的,我擡腳跨過門檻,也不知道怎麽了,當我跨過門檻的時候裏面忽然吹出來一陣陰風,明明不是很冷卻讓我的心不由得晃了一下。
但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認死理,心裏打定主意了,就怎麽也不會變。
擡腳從屋子裏的右邊走,繞過了石棺,院子不算大,而且從格局上來看是屬于去煞排陰的布局,顯然當初設計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封印屍體的準備。
所以剛剛和之前的陰風可能都是這個格局之下,被排出去的陰氣。我從後面繞進了屋子内,内屋很黑,反而襯托出那唯一的金光來,我小心地點燃紅色火焰,模糊地看着整個房子,中央是三座寶塔,不是那種很高的,大約有三米左右,看起來像是裝飾用。在寶塔後面是一把類似龍椅的寶座,不過距離比較遠看不清楚。
四方立柱撐着,我舉起手照了照,離我最近的這根立柱上寫着:承龍跨海不死魂。
這話怎麽看着都有股詭異奇怪的味道在裏面,周圍牆壁上也有壁畫,全都是契丹風格的壁畫,描述的似乎是一位尊貴之人的事迹,我相信如果像許天旺教授這樣的專業人士來這裏一定可以從這些壁畫中看出些所以然來。但落在我眼中,也就那麽回事。
還是先找到發光的寶貝是最重要的。順着金光一點點走了過去,慢慢接近,等走到近前一看,這散發出金光的竟然是一盞金燈,金燈的内部有塊石頭,是這石頭發出的光。
“夜明珠嗎?”
我欣喜地将燈提了起來,可一看才微微有些洩氣,不是夜明珠而是螢石,微弱的光經過這盞燈精妙的設計而向外射出,因爲燈本身是金色的所以射出去的光便偏向金色。
“是純金的嗎?”
我伸手敲打了一下,看起來也不像是純金的,更像是銅的。頓時心裏大失所望,冒着風險跑進來非但沒搞到有用的法器,連有價值的寶貝都沒有。我扁了扁嘴,将燈放回了地上,回頭就往外走。或許是第一次出入類似古墓的地方,總感覺背脊發涼,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可能也是自己心裏作用的關系,但無論如何,還是先走爲妙。
然而走到内屋門口這麽一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打開着的外屋大門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已經關上了,誰關的?難道是被陰風吹的嗎?可是這裏的格局不可能讓陰風倒轉入内。難道是剛剛的陰屍又活過來了?
我正奇怪呢,眼前的石棺忽然發出“嘭”的一下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