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說道,心裏想着沒必要和他們在這裏杠上。
珠子也急忙點頭,因小失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假眼老五伸手撫摸面前的石頭瓶子,随後搖了搖頭說道:“那恐怖不行,畢竟我要照顧其他客人的心情。大家不過是想玩兩把。再說了,你們也不缺這點錢吧。名聲好不容易在江湖中起來了,何必因爲點小事而壞了。”
他剛說完,兩邊的壯漢已經圍了上來,堵住了我背後的退路。看起來是不玩不行了……
“一局最低出價五萬,上不封頂。如果兩位沒帶那麽多現金的話,可以用銀行本票,或者與之相對應的法器法寶做抵押。當然法器和法寶需要我過目,并且認可。另外,勝的一方可以帶走瓶子裏的好料,不過要支付給我們鋪子三成的傭金。而失敗的一方,也可以帶走瓶子裏的料,當然錢也是要付的,不過也可以選擇空手而歸。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十分鍾後開局。”
假眼老五說完之後,身邊好幾個人便張羅着準備起來。這十分鍾是給他們挂外面的盤口和準備瓶子的。
我坐在石桌邊上,抽着煙,對面的小子看起來很一般,但是那個站在他身後叫做玉田的老家夥很不簡單,身上的氣給我一種深不見底的水潭般的感覺。
十分鍾後,整個桌子邊上已經站滿了人,聽說有對賭的賭局,圍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洛邛和珠子在我身後擋着,從十分前開始我便一言不發,假眼老五和玉田他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我怕的是他們在瓶子上做手腳。
“铛!”
一聲鑼響,假眼老五身後的人給我們雙方面前放了三個瓶子,距離保持在一米左右,我能清楚地看見瓶子上的紋路,但氣息還沒辦法看透,瓶子上的封印也被加持過,比剛剛隔壁一桌要嚴實的多。眼睛往玉田那邊瞄了一眼,我心裏頓時冷笑起來。相比我們這邊經過特殊加持的瓶子,玉田的瓶子卻和隔壁一桌用的一模一樣,我隻是掃了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氣息的高低差别,很清晰。
“耍詐啊。”
我冷笑一聲。
“那麽,兩位還請觀察,然後在自己認可的瓶子前下注。再重申一遍,下注最少一局五萬,可以加注,上不封頂。”
假眼老五說完後,我用手撐着下巴,盯着眼前的三個瓶子。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可卻還是看不出瓶子的氣。珠子在我身邊低聲說道:“喂,看的出嗎?”
我微微搖搖頭但沒說話,此時對面的玉田對着眼前的年輕小夥子說了一句話,後者立刻拿出了一張五萬的本票放在了其中一個瓶子前,随後看向了我們這邊。
“五分鍾時間快到了,巴兄弟,可以下注了嗎?”
假眼老五催促起來。
我将手放在桌子邊緣,面色不變,但氣卻沿着石桌内部疾走,很快便傳到了石頭瓶子表面,三個石頭瓶子都很微弱地震動了一下,旁人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看出什麽。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用意,石頭瓶子表面的紋路因此被切斷了很小的一塊,但加持卻變弱了很多,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笑了笑回頭對洛邛說道:“湊一湊吧,看看咱們身上有多少錢。可以下注了!”
湊了五萬塊之後壓了出去。
“下注離手,大家開眼!起瓶蓋!”
假眼老五喊道。
兩邊的瓶子同時被打開,對面落出來一塊散發三色光芒的石頭,而我這裏落出來的則是一支筆。
“這哪邊高?哪邊低啊?”
周圍的人急忙喊道。
假眼老五看到結果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經意地瞟了我一眼,随後宣布:“三色冰石爲上等,灏遂筆也爲上等,平局。”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驚呼起來。
随後的對賭中,一連開了十把全都是平局,我笑了笑說道:“我看我和玉田師傅不相伯仲,今天就到這裏吧,不然也分不出輸赢來。何必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那下一局隻能拿出我們鋪子的鎮店之寶了。去把九龍壇子取出來。”
假眼老五回頭說道,幾個手下沒過一會兒便端着一個黑色大概半人這麽高的壇子走了出來,壇子中部滾圓,表面鑲着九條盤龍,看起來非常重,需要四個大漢合力才能擡出來,放在了石桌上。
“此物據說是假眼老五的看家寶貝,聽說連有天眼通的高手都看不穿,小山小心啊。”
珠子在我耳邊提醒道。
“九龍護壇,我讓人在裏面放了一物。兩位誰能看出此物是什麽,便算獲勝。當然難度大了一些,但我想以兩位連中十一把的實力,看出這壇子裏的東西應該不難。”
假眼老五這回沒作弊嗎?我可不相信,他是鐵了心要坑我,我将目光落在了九龍壇上,果然和之前一樣看不出任何氣。手掌貼在石桌邊緣微微一轉,氣息傳遞過去沒曾想居然被一股大力給擋住了,看起來像是這九龍壇上的加持護力在阻撓我。我加大手上的氣,但九龍壇的加持護力也跟着變強,和我僵持起來。
假眼老五朝我這裏看了過來,低聲說道:“我這壇子神奇的很,表面護力一般不會被突破。”
他這是在警告我又像是炫耀。
我笑了笑,收回手,而就在此時對面的玉田師傅已經授意年輕人在紙片上寫下了一物,看起來好像成竹在胸。年輕人寫完後開口喊道:“我師傅的意思是賭二十萬。”
這個加價一報出口,又引起周圍衆人的驚呼。随後玉田師傅從袋子裏摸出一個金光燦燦的寶具,說道:“此物乃是天北偏僻村子中找到,爲菩薩加持之法器,你們可以檢驗一下,值不值二十萬。”
菩薩加持的法器,賣到二十萬都算便宜的,假眼老五鄭重地拿過來看了看後說道:“玉田師傅,這物件如果拿出去拍賣可遠遠不止二十萬,當然可以。那麽,巴兄弟,你那裏能拿出二十萬嗎?”
說起來,現在身上的東西和現金根本就沒有二十萬這麽多,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卻聽見旁邊的珠子說道:“小山,老哥對你有信心。這裏是我的存折,給你們,裏面一共有五十萬,如果輸了我會告訴你們密碼!”
珠子也是小心,存折居然随身攜帶。下注之後,假眼老五剛要開口我卻說道:“我們這邊五十萬都下了。”
此話一出再次引起衆人的震驚,連玉田師傅和假眼老五也都吃了一驚。玉田師傅皺着眉頭說道:“我們可沒帶那麽多錢。”
“不需要你們給錢。”我順勢說道,“如果我赢了,除了這尊佛像之外,我要一個人。你們風骨一派做的生意我還是有所耳聞的,這裏就不點穿了。不過你們門下一個姑娘我要帶走,這個姑娘抵剩下的三十萬。”
玉田師傅眉頭又皺了起來,片刻後點頭道:“好。”
我笑了笑,雙手平放在桌子上,輕輕搓了搓後,收回手,在紙片上寫下了一行字。
“下注離手,公布兩位的紙條。玉田師傅一方所寫,壇中爲千山龍骨三根。而巴兄弟所寫……嗯……”
假眼老五看見我的字條也不由得一愣,旋即笑着說道:“巴兄弟居然寫的是一堆骨灰。”
這個答案頓時引起衆人哄笑,珠子抓着我的肩膀緊張地說道:“成不成啊?怎麽會是一堆骨灰呢?”
“年輕人,猜不出就亂寫了嗎?”
玉田師傅冷着臉,傲慢地說道。
“是與不是,開壇便知。”
我笃定地抽着煙。
“好,現在開壇!”
假眼老五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