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的時候,胖子正和洛邛百無聊賴地打牌呢。
“喂喂,他娘的,你拿個小三壓我的小二是怎麽回事?你小子牌都打不來啊!”
胖子舉着手上的方框二呼喊起來。
“哦,不行嗎?可三不是比二大嗎?怎麽不能壓啊?”
洛邛撓了撓頭奇怪地問道。
“這是打牌,不是比大小。哎呦,山兒回來了,快點來,三個人打才有意思。”
胖子呼喊起來。
我打了個哈欠,還真的如同賴囯峒所說眼皮一點點往下垂,有些犯困,躺上床擺了擺手說道:“不了,我就不攙和了,你們玩吧,我累了眯一會兒。到了飯點叫我啊……”
胖子應了一聲後我轉個身就繼續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很香,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胖子和洛邛睡在隔壁的床上。在房間的桌上放着一個飯盒,裝着兩個白面饅頭和一點小菜。旁邊留着張字條,掃了一眼,上面寫着:晚飯,幫你打的。
我坐起身來,腹中也不是很餓,拿起煙盒走到了門口,營房内不算安靜,因爲靠近馬路所以還能聽見外面車輛駛過的聲音。我抽出一根煙,摸了摸口袋沒找到打火機,正想回房間拿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啪嗒”一聲,有人幫我點了火。轉過頭,微微吃了一驚,給我點火的居然是雨果。
“你怎麽在這裏?”
我就着火點了根煙。
“哦,我在這裏有個朋友,所以在後面營房找他喝酒呢,你怎麽也在這?”
他還真是到處都有朋友。
“我在這裏治病。”
沒有細說,隻是敷衍地應了一句。他瞄了瞄我後也沒細問,笑着說道:“沒什麽過不去的,生活嘛,其實隻要過的能舒心就好。順其自然,因爲有很多事兒不是我們能掌握的。”
他這話說的奇怪,但卻好像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抽了口煙後點點頭道:“話雖然是這麽說,不過哪兒有那麽好的事兒,什麽都順其自然的人生固然令人羨慕,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不試試怎麽知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開口道:“好了,不早了,我走了。”
說完他穿過前方的院子朝着大門口走去,我正對他揮手呢,旁邊有人說道:“你真奇怪,一個人瞎揮手。”
我一愣,回過頭看去,站着的正是之前打熱水碰到過的男子,也就是司徒告誡我離他遠點的那個叫小冰的男人。
“剛剛是個朋友正要離開。”
我沒在意地說道。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嗎?”
他手上提着熱水瓶,我仔細看了看他,似乎和常人無異,隻是皮膚比我們白了不少,說話和神态比較冷漠,除了這些之外就是個普通人。
“哦,睡不着,白天睡多了。你不是也沒休息嗎?”
“營房太冷,我出來打熱水。”
冷嗎?已經是夏天了,我和胖子他們出去幾乎都要穿短袖子了,怎麽還會冷?他見我沒說話,便緩緩從我面前走過,隻是才沒走幾步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外面的圍牆,神色微微一變,說道:“膽子這麽大嗎?”
“怎麽了?”
我奇怪地說道。
“幫我拿一拿熱水瓶。”他将手上的熱水瓶遞了過來,随後緩緩走到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氣,雙手上竟然有白氣飄動出來,纏繞在他的雙手上。我正疑惑呢,對面慢慢飄過來一個火球,像極了之前殺死祁家兄妹的火球,如果是一樣的,那就代表韫俍來了!
火球輕輕地飄到院子中央,像是有人托着一般,小冰冷着臉說道:“這裏是507所,如果要進來需要出示領導的批條,如果沒有,請立刻離開。”
韫俍的聲音在院子内響起,同樣是無情的感覺,低聲說道:“我爲殺人而來,不放過一個,今日要留下三條命,務擋我去路,否則今日多一具屍體。”
火焰忽然加速,躍過小冰沖着我飛來,火焰在黑暗的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我急忙後退,就在此時小冰轉過頭,手上白氣噴出,瞬間凍結了那在空中飄動的火焰,寒氣陣陣襲來就好像把我丢入了一個制冷的大冰庫内!
“茲茲……”
冰塊層層疊疊地包裹在火焰上,最終火焰熄滅,圓球從空中落下掉在了地上。小冰轉過頭,開口說道:“不要藏了,在507由不得你暗中出手。”
手掌一轉,寒風席卷整個庭院,牆壁、柱子上到處都結着薄薄的冰層,但韫俍的真身卻始終沒有出現,反倒是引起了營房中其他人的注意,鍾勇司徒他們紛紛爬了起來,沖出房間。
“不在這附近?”
小冰奇怪地說道。
“怎麽回事啊?小冰。”
司徒奇怪地問道。
“有人闖入營房内,想動手,被我發現了。我看還是啓動警戒哨,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來了。”
司徒一聽臉色微變,立刻呼喊起來,營房内的戰士緊急集合,将營房周圍包圍起來。可在四周盤查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找到韫俍的蹤影。可就在此時,地上被凍住的火焰忽然碎裂,隻聽見“嘭”的一聲,冰塊四散,火焰重新飄上天空,韫俍的聲音卻在整個院子中響起。
“既然你們要包庇這三個人,那我不介意把你們都殺了。用冰的小子,莫以爲自己體質特殊就能克制我,你的冰不過是水,而我的火可不是火……”
火焰飛上天空,小冰往前疾走幾步,伸手再向空中打火焰點去,寒氣沖上空中想凍住正要飄走的火焰,但這回升騰到半空中的寒氣突然被火焰沖散,空中飄動的火球猛然燃燒起來,爆裂的能量向外飛濺,将小冰逼了回來。
火星散了一地,而火球也因此離開了營房,消失在了天邊。
小冰臉色冰冷,鍾勇和司徒帶着人在四周搜索,我站在門口手上隻剩下已經忘記扔掉的煙頭。小冰走回來,抓起地上的熱水瓶,低聲說道:“自己小心點,對方很厲害。”
我回過頭,想說些話,卻看見他的手指指尖已經被燙傷,抱着熱水瓶走過了前面的長廊,消失在了我的視線内。
“草他娘的,沒找到,這厮躲的倒是好。今天加強警戒,看來對方膽子真不小,連這裏也敢動手。”
鍾勇走回來說道。
“那個小冰,是什麽來頭?”
我奇怪地問道。能和韫俍對招,就算落了下風可本事着實已經不小。
“哦,他啊,說起來有些複雜,他是個比較特殊的孩子,怎麽說呢……老天爺給他開了一扇窗,可又關上了一扇門,反正就是這意思。具體的,你自己問老大。”
第二天,我跑在浴桶内,醒來的時間比前一天早,還是在三針下去之後昏迷了過去,但卻沒有做夢。清醒後看見賴囯峒坐在對面看書,我想了想後問道:“昨晚上的事,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你們選擇在這時候住進來治病,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很清楚,沒必要解釋。你想問的是小冰吧,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麽他手上能放出白氣?”
賴囯峒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點了點頭後他合上書,開口道:“你聽說過先天體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