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梵邏鬼更在那頭妖怪之上,而我的狀況卻比上次要弱了不少。這上下一比較,我生還的概率并不高。
怎麽着也得想法子給自己整點法器,而且是越多越好。就目前的情形來看,指望胖子幫我把法器帶進來是不太可能了,唯一能弄到法器或者說允許我弄法器的人,就是監獄長。我必須要和他再見一面……
監獄長的辦公室内,我戴着手铐坐在他對面。這小老頭眯縫着眼睛看我,問道:“聽說你要見我?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嗎?”
“現在我基本弄清楚了在你們牢房中作祟的厲鬼是什麽東西,但以我現在手頭上的東西不足以對付它,這需要你幫忙。”
我才剛說完,監獄長的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
“你要什麽?”
他問道。
“我現在還沒想好,但之後我會列個清單出來,你讓人照着上面辦就行。”
卻沒想到,他竟然輕輕一拍桌子,瞪着我喊道:“你以爲你是誰?這件案子必須秘密進行!聽懂了嗎?你讓我大張旗鼓地幫你弄這些東西,是想把牢房當遊戲廳?”
我很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個老頭受到了威脅,亦或者說他沒能将事情看明白,正如之前的我一般,根本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冷眼望着他,等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次在你牢房中作祟的有兩隻鬼,兩隻都是惡鬼,其中一隻有可能是從陰曹地府逃出來的。我這些話并非危言聳聽,隻勸您一句,如果不早點除掉這兩隻鬼的話,您也可能被盯上。一旦被鬼盯上是什麽結果,我想不必多說了吧。東西清單我照樣會列,可如果您不辦的話,我隻能說一句,請您自求多福了。”
站了起來,沖監獄長微微點頭,随後轉身走了出去。其實這是一個心理戰,我将鬼怪的事從他的烏紗帽牽扯到了他的人身安全,性質一下子就上去了一大截,讓他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自然會配合我的工作。
牢房中,我盤腿坐着,正在練習《武當五行功》,氣息在身體内遊走,這是受傷之後第一次練習,不知道是不是逆轉運氣起到了某種想象不到的作用,這一次運氣的感覺似乎比過去順暢了很多,但當氣息從丹田順着經脈運轉,接近腦袋的時候,忽然受到了阻礙,好像在腦袋上卡住了。如同有塊頑石擋在了腦袋中央,氣過不去,隻能不斷地沖擊。
“呼……”
片刻後我長出了一口氣,将身體内的濁氣排掉,《武當五行功》如果沒辦法順利運氣的話就沒辦法修煉,腦袋這塊運氣出了問題,氣息就走不了全身,無法形成周天那練了就和沒練一樣。苦笑了一下,換了阿q精神想想,其實還是賺到了。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逆轉運氣的話早就死了,現在能坐在這裏就已經很走運。
“巴小山!”
獄警走到牢房門口沖我喊道。我奇怪地走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獄長說了,你要的東西會準備好,不過最好快點将惡鬼制服,若不然,你一輩子都别想出去。”
又是一個威脅我的人,一天之間被這監獄裏黑道白道兩邊的老大都威脅了一遍,我也算是臉上有光。
“好的,你也給獄長帶個話,明天最好安排我和磚頭去老區幹活,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安排我們照顧一下屍體。”
我說的很隐晦,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會安排的,好了,準備熄燈休息。”
獄警喊了一聲,面前的走廊刹那間變的一片漆黑,我躺上床,雙手枕着腦袋。聽見磚頭開口問:“小山,你在外頭有對象嗎?”
我一愣,沒來由地想到了雨蝶的臉,也不知道這姑娘怎麽樣了?好久沒見到她,現在我進了監獄,就算以後能出來,可再也走不了正道了。哪個單位會要蹲過号子的人,而她一定會踩着紅毯,一步步向更高處的王座走。
她是城堡裏的公主,而我是城堡外路過的平民,以爲隻有一牆之隔,其實已是天地之别。
“沒有,你呢?”
我搖搖頭說。
“我過去有過,後來跟别人跑了,我想以後怎麽也得取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讓我娘樂呵樂呵。哈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我樂觀,沒一會兒就起了鼾聲,我站起身來,檢查了一下牢房内四周貼着的符紙,确認無誤後躺回了床上,沉沉入眠。
第二天,監獄長果然調動了我們倆的工作,本來是在零件部幹活,現在被調到老區檢查電線。其實我們倆沒一個懂電路的,監獄長這麽安排,純粹就是爲了讓我們能熟悉一下老區的環境情況。
老區的牢房結構和我們住的都不一樣,鐵門更厚,每個牢房前都有一個警報燈,而且上了鐵鎖,一旦有人跑出來,立刻就會觸動警報。四周看守的警衛人數也多了一倍,就連獄警配備的武器也不是單純的警棍,有幾個手上還拿着槍。
“這是第一個被殺的家夥住的牢房,現在都空出來了。”
磚頭指了指身後說道,我點點頭看了過去,牢房内現在已經騰空了,我擡腳走了進去,沒想到剛踏入牢房中的一刻忽然感覺背脊發涼,此地陰氣比我想象中還要重。
從懷裏摸出莫坦教的錢币,這玩意還是胖子夾在被子裏送進來的。
“你拿個錢币幹嘛啊?”
磚頭奇怪地問。
“這錢币可以吸附陰氣,如果陰氣太濃的地方,也就是惡鬼出沒的地方,這枚錢币就會變黑。”
我一邊轉悠一邊解釋。手上莫坦教的錢币在我轉了一圈後已經變黑了,但不是那種烏黑,隻是表面附着了一層黑色的灰,這一點說明此地的确陰氣很濃但沒有鬼怪出沒。
牆壁上能看見血迹,可這些血迹都已不新鮮,第一個死掉的人已經有段時間了。
理論上來說,人死後魂魄就會出竅,然後進入陰間。但被殺死的這些犯人生前都是大惡之徒,死亡的方式還是被惡鬼所害,理論上來說應該也會變成惡鬼。可是它們的魂魄呢?怎麽不翼而飛了?
我抿了抿嘴唇,跟着磚頭把其他幾個死者的牢房都轉悠了一圈。沒什麽特别的收獲,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下午的時候,我們負責跟随監獄内的醫生一起去附近的法醫那裏幫忙,當然全程都有獄警看管。我不是第一次看見屍體,但眼前這具屍體還是吓了我一跳。碎裂的骨頭被黑色的屍袋包裹着,有好多碎肉塊已經爛的和水一般,大塊大塊的黑斑瞅着讓人心驚。
“這麽惡心。”
磚頭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點點頭,強忍着心頭的不适繼續觀察。
“我們不明白,在牢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會被撕碎成這個樣子,是受到其他犯人的毆打了嗎?可也不至于屍體被拆成這樣吧。而且有很多地方都被明顯地撕爛了,這裏,這裏還有那裏……”
法醫開口說道,我們這裏的醫生皺皺眉頭沒吭聲。但這一刻,我有了發現!其中一塊不知道是什麽部位的内髒被明顯啃食過,卻了一大塊,有牙印的痕迹。
殉嬰吃過這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