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号子裏可不是白吃白住,一樣要工作,都是一些體力活或者手工活,而且還有指标。醫生這麽說其實是害怕我裝出生病的樣子,最後弄個保外就醫逃出去。
“嗯,那謝謝了。”
我躺下後捏了捏額頭,之前都好好的,可爲什麽一看見那奇怪的小姑娘,身體就出問題了呢?還有那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我見到的是幻象嗎?還是真的鬼怪?
腦袋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牢房裏平白無故地接連死人,這事兒怎麽看都不對勁。
“對了,醫生。剛剛有個人被擡出去了,是不是死了?”
我壓着聲音問道。
他停下筆,擡頭看着我,冷冷說:“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吊完這瓶藥就回去吧。”
雖然他沒有多說什麽,但顯然那個人死了!
我沒在多問,閉上嘴可卻盤算起來。如果這件事放在外面,或許我會想辦法把這鬼給捉了,然後想着賣點錢。但我現在自身難保,還得夾着尾巴做人,其他人的死和我關系不大。再說了,這裏關的都是罪犯,其中不少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死了也是活該……
然而,很快,這鬼怪卻不開眼地犯到了我的頭上。
當天晚上,我正睡覺呢,難得沒有做夢但睡眠還是不穩。聽見旁邊似乎有些動靜,眯縫着眼睛看了過去,沒曾想這麽一望卻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站在磚頭的床邊,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同時腦袋也不知爲何開始脹痛起來。那個灰色的影子似乎就是白天我看見的鬼怪,它慢慢探過頭,似是望着磚頭,接着仿佛在吸吮什麽東西,好像慢慢地從磚頭口中吞了某些氣息出來。
我看的臉色發青,當場厲聲喝道:“幹什麽呢!”
聽見我喊聲的磚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而那個灰色的影子則猛然轉過頭瞪着我,漆黑的眼睛黑洞洞的,看的我怪吓人,随後化作一片塵埃消失不見。
“大半夜的,你瞎喊什麽呢?”
磚頭奇怪地問我。
鬼怪一消失,房間内的空氣似乎也跟着提高了幾度,我頭痛的不行,急忙從床上拿出一片止痛藥,吃下後蹲在床上說道:“剛剛有個鬼想害你,被我吓跑了。”
磚頭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你說啥呢,大半夜的說笑話啊。”
“你看我的臉像在說笑話嗎?”
我非常嚴肅地說道,此時磚頭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有些發愣地問道:“你說有個鬼要害我?你能看見鬼?”
“勉強能看見,不是很清楚。白天隔壁那個人死了,我今天問醫生的。當時我就看見了剛剛要害你的那個鬼,沒想到晚上就找到你了。居然這麽兇!”
我皺着眉頭道。
“那咋辦啊?我過去也聽說過的,有好多朋友多說看見過鬼,我操,怎麽找上我了啊?”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害怕,縱然是磚頭這類自誇見慣了大世面的人也是一樣。
“你别慌,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鬼給擋在咱們牢房外面。你先睡吧,它不會再來了。”
磚頭聽了我的話,躺下後卻沒睡着,估計是被吓着了。我靠着牆壁思考着,現在手頭上沒工具,也沒武器。想滅掉這鬼不怎麽可能,但如果想把它擋在門外的話,估計還是有方法的。
“磚頭,你能弄到朱砂嗎?”
我開口問。
他皺了皺眉頭,回答道:“這有點難,朱砂不是尋常物件,不過明天我帶你去見個人,想想辦法。”
磚頭所說想辦法的人叫老鼠,人如其名,腦袋看起來就像是個老鼠頭,鼻子又尖又長,兩顆大闆牙特别明顯,說話的時候喜歡笑,一笑這對牙齒就看的尤爲清楚。而且爲人精明,就和老鼠一樣奸猾。
他在牢裏處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地位,就是所謂的中間商。幫犯人搞點香煙,酒,甚至是弄點違禁品進來。當然前提是你必須付得起錢。我聽說他甚至可以幫你搞把匕首進來。
“哎呦,磚頭哥啊,怎麽缺煙了嗎?”
在放風的草地上,老鼠喜歡站在東南角,面前經常有幾個人晃來晃去,聽說是他在牢裏花錢雇的保镖。
“這次不搞煙,你能幫我弄點朱砂嗎?”
磚頭問道。
“啥玩意兒?朱砂?你要那東西幹嘛?畫畫嗎?哈哈。”
老鼠有些吃驚地問。
“那你他媽的就别管了,我就問你能不能搞到。”
磚頭也覺得有些跌份,所以不好意思地開口說。
“搞是搞的到,不過那玩意兒不便宜,畢竟是稀缺的貨。這樣吧,五十塊錢,我幫你弄一盒子進來。”
老鼠真是漫天要價,反正牢房裏的市場是他一個人控制的,因此開多少價格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一盒朱砂五十塊,比外面的價格高了一大截。
“我操!”
磚頭知道這家夥亂開價,當時就火了,一把抓住老鼠的領子,卻見旁邊幾個保镖走了上來。同時警衛也開始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磚頭哥,你也是道上混的人物,買不起就别買,這裏可是牢房,想弄東西還不得花錢?你要是花不起錢的話,那就找别人幫忙。”
老鼠輕蔑地瞥了一眼磚頭。
我站在磚頭身後看着,一直沒說話,此時緩緩地走了上去,開口道:“磚頭哥,我看五十塊還是别買了。反正等過幾天也不知道誰死呢。”
磚頭傻呵呵地看着我,沒明白我話裏的意思,被我拽了一把後朝後面走。老鼠卻精明的很,聽見我話裏有别的意思,便開口道:“喂喂,新來的,你說啥呢?”
我站定腳步,冷冷一笑說道:“我進來之前曾經和鬼怪打過交道,這牢裏出現的死人怪事不簡單,肯定有邪祟行兇,我是知道如何破解,不過别人不懂的話可能會死。算了算了,磚頭哥,我們走吧。”
老鼠皺起眉頭來,這家夥有小聰明,應該之前就看出牢房裏接連死人不太對頭,現在聽了我的話,心裏肯定很忐忑,但還不至于上鈎,我這番話不過是抛出去的鈎子,等着他來咬。
當天晚上,我囑咐磚頭不要睡,随後在門前放了三根香煙,豎着,如同敬的香。
到了夜裏約莫八九點,牢房走廊上很安靜,磚頭奇怪地問道:“小山,你說晚上肯定有怪事發生,真的假的?”
“你就看着吧,肯定是真的。”
我點點頭道。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門前的三根香煙突然倒了一根,我立刻緊張起來。香倒一支,鬼從門前過。我剛剛看的很清楚,沒有風吹過門口,按照道理說香煙是不會倒的。
門口沒有鬼怪的身影,顯然它沒打算進來,片刻後,不遠處的牢房内忽然傳來慘叫聲。驚動了警衛和其他牢房的囚犯,磚頭和我急忙走到牢房門口往外看,便瞧見幾個警衛沖進去後,沒一會兒擡出一個人來。樣子和之前我看見被擡出來的那個人差不多!
眼睛往四周瞟了瞟,看見一個灰色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望着人群,果然是它!
卻見這鬼怪慢慢仰起頭,眼睛冷冷地盯上了我,我立刻感覺腦袋生疼,仿佛又要流鼻血,急忙避開其目光往後退了幾步,走到了床邊。說來也怪,一旦我不去看這鬼,腦袋就不痛了,身上的狀況也好了很多。
“怎麽回事?”
自己身上的這種變化,我也說不上個頭緒。
“真死了,小山你說的沒錯,又有人死啦!”
磚頭吃驚地沖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