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角鬥場其他地方的人,被鋼筋驅趕着鑽入這個籠子裏,看台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加的狹窄,一些身體弱小的觀衆被按在刺牆上,扭曲的金屬荊棘刺穿了他們的身體,随着人群的擁擠,在血肉中來回摩擦,不消片刻,就要十幾人挂死在了牆上。
唯有看台最頂端的大佬們還能保持鎮定,一個個沉默着,神色莫測,甚至有些驕傲不遜的看着陳昂。
陳昂知道,他們所控制的勢力正在集結全部力量,恐怕這些人腦子裏面還在做着,等保護他們的力量到來後,該怎麽折磨自己的美夢。
他們離開恐懼和噩夢已經太久了,陳昂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重新回想起來。
寬闊的舞台上,十幾隻變異獸像忠犬一樣守護在陳昂左近,而吊在天花闆上、關在角鬥籠裏的少年、‘貨物’們已經被放了出來,他們擠成一團,像雛鳥一樣的躲在舞台最後面。
超膽俠和懲罰者平靜的站在陳昂的旁邊,如同這場遊戲的旁觀者。
“這場遊戲的目的很簡單,我需要有些人凄慘的死去,很慘,最慘,慘絕人寰的那種,來勾引出一些隐藏在世界陰暗面的東西,然後殺光它們,拯救世界!”
“具體情況我已經跟兩位評委談過了,他們十分贊成用你們這些殘渣的血肉來挽救這個世界的做法,也願意爲這個世界貢獻一份力量,我們的責任是玩死你們,你們的責任是用你們的生命爲這個世界做一些貢獻。”
“這就是大局,我們要以大局爲重!”
陳昂這話還沒說完,看台上已經隐隐約約響起各種污言穢語,每一個人的聲音都很低沉,但連起來便是一片嗡嗡聲。陳昂環顧四周,輕聲問道:“你們同意這個說法嗎?”
他目光所看之處,無人敢與他對視,陳昂才笑起來:“很好,坦率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步,這一步我們完成的很好,這是一次成功的交流。我在這裏給大家道歉,虐殺你們并不是我的愛好,但有時候爲了大局,難免需要一些犧牲,請你們理解。”
陳昂向他們鞠躬:“請大家爲了拯救這個世界,務必死的慘一點。”
感覺到周圍沸騰如火的污穢,看台上那些人熾熱的惡意,陳昂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但現在這種火候還不夠。對比那些感染者需要的龐大‘營養’和眼前這些‘作物’擠出來的養分,陳昂不由得歎息:“還遠遠不夠啊!”
“你們的憎恨,你們的痛苦,還不夠濃烈!”
疲憊的揉了揉天應穴,陳昂随手點了點食指,兩隻蹲在旁邊的變異獸立即撲到人群中去,荊棘爲它們分開了一道口子,人群唰的一聲拼命後退,躲避着。
更多的犧牲者被擠的挂在刺牆上,被人群推搡着,感受到那些細小刺索在身體裏穿來穿去的痛苦,簡直就像用麻繩在身體裏攪動。
于是又有人朝反方向擠動,讓變異獸能輕而易舉的挑出一個可憐蟲,叼走,放在陳昂跟前。
那人左看右看,目光滿是瘋狂和絕望,陳昂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别擔心,是好事。不會折磨你的。”
陳昂笑着指着看台問他:“問題很簡單,你在他們中找一個認識的人,把他的弱點告訴我,好嗎?他珍愛的東西,他的夢想,他所恐懼的……正如那個小醜之前所說,把一個人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他看,才是悲劇對嗎?”
這個問題很可怕,簡直神憎鬼厭,一問出來,人群中就有人瘋狂的叫罵。
“亞當你這個表子養的,法克,法克!你不是超級英雄嗎?你他媽拿家人威脅我們……”
“超級英雄?”陳昂愕然,然後堅定的搖頭:“可惜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喜歡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有很多人跟我一樣喜歡這個世界,你所在乎的是你的家人嗎?”
“請你和你的家人,爲大局犧牲一下,好嗎?”
“法克!”那人近乎瘋狂的用拳頭擊打着荊棘,任由自己拳頭被劃得血肉模糊,可見森森白骨,他隻是嘶吼着:“有本事殺了我啊!殺了我!”
“你的情緒很激動……”陳昂歎息道,他回頭問趴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你是不是知道他的家人在哪?告訴我!”
人群中的那個男人絕望的哀嚎着,聲音幾乎撕破了喉嚨:“亞瑟,别聽他的亞瑟!求你了!别聽那個表子的話!……亞當你殺了我……”
亞瑟幾乎被陳昂吓瘋了,他瑟瑟發抖,恐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陳昂很溫柔,很溫柔的對他說:“不要急,看着我,就幾個詞而已,你有夢想嗎?它還未實現,多可惜啊!告訴我,就一句話的事而已……好的……貝爾街對嗎?謝謝!”
“陳昂拍了拍他的臉蛋,在亞瑟松了一口氣後,重新纏上幹淨的布條,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亞瑟的臉都被打扁了,一隻眼珠從眼眶中脫落下來,他痛苦的在地上掙紮,陳昂又是一拳砸在他胸口,内髒和黑色的血塊從他嘴裏噴出來,他痛苦的掙紮的一段路,然後死去。
“他已經說了!”人群中有人絕望的質問。
“所以我給與他獎勵了啊!”陳昂不解的攤手問:“難道還要再折磨他嗎?你們太殘忍了!我答應給他一個痛快的!”
“那和那些死去的人有什麽區别?”包廂裏,羅伯特通過話筒往下問。
他指着是那些挂在荊棘上的屍體。
“區别在于,我不會追究他所珍愛的!”陳昂平靜道:“今天我一定要找出感染者,祭品不夠的,會從你們的家人,愛人,孩子開始湊……相信我,如果這個過程不順利,那将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我也不想的……所以請你們務必死的極慘!”
陳昂朝那些挂在荊棘上的屍體畫了一個圈:“從他們開始算!”
他話裏的血腥和殘忍讓所有人不寒而栗,而陳昂還在歎息:“這麽早殺了小醜太可惜了!他可是一個人才……一想到那龐大的數字,我都有些後悔了!”
然後他掉頭回到舞台中央,此時他的纏手的布條已經染紅了,拳頭甚至再往下滴血,揉動着手指,陳昂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終于把之前講話的那個男人找了出來。
“亞瑟說你叫****對吧!”陳昂看着所有人,語氣不是很高昂,甚至有些低沉,平鋪直述的:“你的家人現在很好,但我一定送你們全家團聚,一起參加這個遊戲。人活着呢!最重要的是開心!開心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就算一起下地獄,也是開心的!”
“希望你全家開心!”
陳昂平靜的語調和****痛苦的哀嚎在場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如同一副漸漸模糊的黑白花卷,混淆了黑白,變得發黃、幹脆。
“悲劇呢?就是拿别人所珍愛的東西,毀滅給他們看!”
“痛苦呢?就是把悲劇這個過程,反複讓他們體驗!”
“絕望呢?就是悲劇來臨的時候,你們卻不無可避!”
“今天我把悲劇、痛苦和絕望帶給你們,不僅僅是爲了折磨你們,而是爲了在這個過程中你們能得到救贖。天啓,古蛇,亞當,三位一體,阿門!”
“願天啓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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