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停,家樂和小青就匆匆分别了。因爲他倆都覺得,倘若兩人再纏綿下去就會誤了上班時間,公司裏的同事也會對兩人的雙雙遲到而議論紛紛。
小青買了快餐後就乘公交趕往公司。家樂打的回家後,又開車去了公司。幸好,兩人都沒遲到。家樂像往常一樣,一到公司就和他的每名下屬打個招呼。
今天有些例外,他沒有和小青打招呼。他走到小青身邊時,小青正埋頭工作。他知道,小青是在有意避開他的目光。他也覺得,兩人此時此刻不宜四目相對,就順水推舟,悄悄地走開了。
對于家樂和小青來說,表面上,今天像平常的一天過去了。實際上,兩人一天都心事重重。今早的事讓兩人都難以釋懷。可是,兩人又都裝作沒事一樣,誰也不理誰。
小青回到住所後,又看到了床單上的那片血迹。那處女血已經凝成紫色的斑點。她不由地感到惡心,遠勝于經血帶給她的厭惡。
她也不禁再次回想起今早的事,想到此,她就悔不當初。當初,意亂情迷的她爲了體驗情愛,就心甘情願地受家樂的擺布。現在回想起來,她像極了《複活》裏的那個可憐的馬洛斯娃。
一失足成千古恨!僅僅因爲一時的不慎,小青就吞污納垢,由一個純潔的女孩變成肮髒的女人。那紫斑也就成了她恥辱的印記。她看在眼中,痛在心裏。她迅速抽去了床單,将它扔在洗衣盆裏,又換上了幹淨的床單。
小青端着洗衣盆來到盥洗室。她将暖壺裏的熱水全部倒進洗衣盆裏。她看到紫斑開始彌漫開來,又化成鮮紅的血。血将盆裏的水都染紅了。
她往紫斑上又倒了一大攤的洗衣液,然後就狠狠地搓洗紫斑。紫斑漸漸變小,終于消失。她将盆裏的血水全部倒掉,又接了一盆清水。她用清水反複清洗了多次,直到盆裏再也見不到一點紅色。
血漬被清洗幹淨後,小青的心也變得舒暢多了。漸漸地,她的思緒也發生了變化。她開始覺得今早的事也許不是壞事,反是好事,至少它能夠證明自己也終于被一個男人喜歡了。
她也覺得,家樂是個大好人,能夠将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也是一件幸事。
少女的心思說變就變,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剛剛還懊悔不已的小青,轉眼間,就喜上眉梢。她做起了愛情的美夢。她夢想着自己和家樂成雙入對,走上街頭……
小青的美夢被流水驚醒。她忘了關水龍頭,水就一直在流,盆裏水滿後就往外流,流到了她的身上。她覺得剛才的自己真是癡心妄想。她出身農家,而家樂是富家大少,自己是永遠也高攀不上的。
人有千面,便有千心。對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想法。回憶起今早的事,家樂就興奮得難以入眠。自從他和周麗分手後,他曾一度不相信愛情,甚至不相信女人。
沒想到,時過境遷,他今晚又會因爲一個女人而輾轉反側。他苦恨自己今早沒有和小青表明心迹,就匆匆離開了,就像是嫖客嫖娼一樣。他也恨自己白天裏沒有理會小青。
他看過明天的天氣預報,明天是個大晴天。他不知道小青明天還去不去内大跑步。
翌日清早,家樂在内大的西門口等了好久,也不見小青的身影。他有些失望。但他并不絕望。很快,他就覺得小青一定是來早了,等了半天,見自己還是沒來,就一個人先去跑了。他這樣想,就獨自跑着去往他倆過去跑步的足球場。
家樂來到足球場後,環視整個跑道。他終于看到了小青,小青正朝他跑來。他跑上前去,和小青打了招呼。可小青并不搭理他,繼續往前跑。他也和小青肩并肩地跑起來。
“我剛從西門過來。我在西門口等了你好久,等不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早到了,先來這裏跑了。來了一看,果然不錯。
“你怎麽不理我?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事?要是的話,我鄭重地向你道歉。你罵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好好跑你的步,哪來這麽多廢話?”
“這麽說,你是原諒我了?”
小青沒回答。她跑累了,就停了下來。家樂也跟着停了下來。家樂連忙遞給小青一瓶礦泉水。
“謝謝。”小青依舊不理家樂。她邊走邊做着擴胸運動。
“昨天的事,是我對不住你。我本該向你表明我的心迹。可是,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我隻是喜歡你的身體還是喜歡你整個人。不過,經過昨晚的徹夜思考,我終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整個人。”
“難道你要和我談戀愛?”
“不錯。”
“貴公子和貧丫頭之間也會有愛情?”
“愛情面前沒有貴賤。隻要兩人真心相愛,就可以在一起。我喜歡你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你的善良勝過金銀财寶。”
“我已不是女孩兒了。”
“也許,我不該那麽急切而粗魯地占有你。可是,我的所作所爲都是出于我的真心。我不想做你眼中的貴公子。你也不是我心裏的貧丫頭。我隻想和你做伴侶,終身的伴侶。”
“你的甜言蜜語隻能騙過無知的少女。我可不會做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我所說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也永遠不會是我的玩物。”
“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就讓衆人見證我對你的真愛。”
家樂猛然将小青摟在懷裏,當着衆人的面,吻了小青。小青受寵若驚。當她緩過神來環視周圍時,她發現衆人都在爲家樂的大膽示愛鼓掌。
不久後,家樂爲他和小青一人買了一件情侶運動衣。從此,在清早時,内大的校園裏就又多了一對情侶。他們一起追求健康,享受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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