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和小龍一前一後地走着。田恬穿着一件白色的無袖長裙,看上去就像一個天使。那白色的外衣在陽光的照耀下也像銀子一樣熠熠生輝,使田恬更顯得光彩奪目。
小龍再次爲田恬的美貌心動不已。他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端詳着她。他首先欣賞到的是她那頭烏黑的長發。它像一道瀑布一樣在她的背部上流瀉。與黑發相得益彰的是她的兩條玉臂。
它們白皙而圓滑,宛若兩個玉雕。秀肩和玉臂的相連處更是到了白皙和圓滑的極緻。再有就是那一條條曲線彙聚而成的曲面。看着那美麗的背影,小龍忽然想到了一句耳熟能詳的歌詞: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小龍也的确想立刻把田恬抱住,然後将頭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品嗅她馥郁的芬芳。道德的約束最終讓他沒有這麽做。他隻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像見到一個陌生而美麗的背影時急于想再看一眼她的正面。
他終于和她肩并肩地走着。他又看到她的形似半個月亮卻和滿月一樣姣潔的臉頰。往下,他還看到了凹陷的肩胛骨和凸起的胸脯。它們都極易讓小龍想入非非。
心猿意馬的小龍總是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他想起離開田恬家時田母讓他常來的叮囑。他猜想,田母這樣說絕不是客套話,而是真心實意地讓他常來,好讓他和田恬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他閉上眼,開始浮想聯翩。他想象着田恬此時穿的不是長裙而是婚紗,自己聽到的不是腳步聲而是動人的旋律,自己和她也不是在小區内漫步而是手挽着手走在彩虹橋上正通向婚姻的聖殿,橋的兩邊坐滿了前來爲他們喜結連理而祝福的親朋好友。
正當小龍在甜蜜的幻想裏沉醉的時候,他忽然感到眼前吹過了一陣微風。他睜開眼才發現原是田恬用手在她的眼前晃動。
“你閉着眼走路也不怕走到溝裏去?”
“不怕。有你帶路我放心。”
“你剛才在想什麽呢?”
“啥也沒想。”
“真的?”
“假的。”
“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爲什麽咱們國家的嫁衣是紅色的,而外國的卻是白色的。”
“咱們中國用紅色嫁衣是盼新人婚後的日子能夠過得紅紅火火。外國人用白色婚紗做嫁衣是在祝願新人的婚姻能夠像他們的愛情一樣純潔。”
“那你是喜歡紅色嫁衣還是白色婚紗?”
“都喜歡。你剛才想得那麽專注,那麽投入,就隻想了這一個問題?”
“就這一個。”
“真的?”
“真的。”
“真的?”田恬不斷地這樣問。“真的。”小龍也不停地如此回答。這樣的問答進行了十餘次,最後,田恬和小龍相視一笑。
小龍和田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個休閑鍛煉的地方。鍛煉者都是老人,有的是老兩口,有的是形單影隻。老人中有認識田恬的就跟田恬打了個招呼。田恬也走上前去和對方噓寒問暖。
“趙奶奶吃飯了嗎?”
“剛吃過。吃了一大碗的面條。”
“老年人能吃就是大福。您身體還好吧?”
“硬朗着呢。兒女也孝順。我在家啥活兒也不幹,連做飯拖地都由保姆做。我都快趕上慈禧了。”
“您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
“這位是你男朋友吧?”
趙奶奶指着小龍問田恬。田恬沒有回答,隻是笑笑。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啥好害羞的。你們這些小後生生活在了一個好時代啊!男女間講究自由戀愛,結婚前要先談一段時間戀愛,談得好才結婚。
哪像我們那個時候?結婚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間别說談戀愛,連個面也不一定見。等紅蓋頭一揭,管他瞎子瘸子,都要一塊兒過日子。”
趙奶奶将小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接着說:
“小夥子長得結實啊!一看就知道幹過苦力活兒,扛得起全家重擔。我看小夥子也老實本分,會愛惜人,和這樣的小夥子過日子,保準你吃不了苦。
小恬啊,你可要珍惜啊。談得差不多就結了吧,省得拖久了倒被别人搶走了。奶奶我也好喝上你倆的一杯喜酒。”
小龍聽後十分高興、萬般感激,覺得趙奶奶真是說出了他的心裏話。小龍正要向趙奶奶表示感謝時,卻聽到人群中一聲尖叫:
“孩子!”
緊接着,衆人的目光都循聲望去,望到一個孩子正從十多層高的樓上往下墜。老人們腿腳不便,隻得幹着急,邊走邊疾呼救命。小龍看到後,不假思索地幾個健步就朝墜落的孩子飛奔而去。
小龍趕到樓下時,孩子即将落地。小龍伸開雙臂,猛地接住了孩子。孩子看上去三歲大小,落地後不僅沒哭還沖着小龍笑了起來。
“你沒事吧?”急忙趕來的田恬問小龍。
“沒事。”
“疼!”小龍放下孩子,剛要站起時,一陣劇痛猛地朝小龍襲來。小龍頓時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像斷了一樣。
臨遇大事,田恬倒還算鎮靜。她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車很快趕到。田恬坐上救護車一同去了醫院。臨走前,田恬将孩子托付給老人們,讓他們幫忙暫時照看,等待孩子的父母前來認領。
小龍救人之事一出,呼市的大小報刊都争相對此做了報道,上的還都是頭版頭條,标題全是“凡人善舉:無名青年勇救墜樓兒童”。經此一事,小龍一時間竟成了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