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的話把田恬逗笑了,小龍也跟着笑了。小龍伸出手,和田恬的手緊緊勾在了一起,指頭壓着指頭。小龍感到愛的暖意傳遍了他的每根指頭、每滴血液。田恬也是。她和他肩并肩,繼續向前走着,再也沒有回頭。
“你渴嗎?”路過地下商城的入口時,小龍見到了一個賣飲料的攤位,就随口問了一下田恬。
“不渴。”田恬笑着說,還故意裝出不口渴的樣子。
小龍還是走上前去,買了兩瓶飲料,一瓶是娃哈哈營養快線,一瓶是康師傅礦泉水。小龍将營養快線遞給了田恬。他總是将最好的給予自己的愛人。
“你怎麽老喝礦泉水?礦泉水是沒什麽味道的。”
“我喝慣了這個,喝不慣别的。”小龍說着就擰開瓶蓋,“咕咚,咕咚”連着喝了兩大口,差不多喝去了小半瓶。
田恬不想對小龍的謊言再做反駁,因爲她知道那是他對她的愛,使她覺得備受寵幸的愛。
就像她過去讀過的那篇名爲《媽媽不愛吃魚頭》的文章中所說的那樣,媽媽不是不愛吃魚頭,而是把魚頭留給了她的兒子。小龍也不是喝不慣營養快線,而是把它留給了他的愛人,也就是她。她微啓雙唇,輕輕地呡去了一小口,即使如此,也感到無限愛的甜蜜。
“好喝吧?”
“嗯。你嘗嘗。”
“我不喝。我真的喝不慣這玩意兒。”
“你嘗嘗吧。”
這次,田恬将擰開蓋子的營養快線舉到了小龍的嘴邊。小龍再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喝上了一口。也許,愛情就是這麽簡單,就隻是付出和分享。
“好喝吧?”田恬也問了小龍同樣的話,用的也是同樣的口氣。
“好喝。像奶一樣甜。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會像奶一樣甜的。”
女人總是比男人敏感得多,尤其是在細微的事情上。田恬聽到小龍說到“奶”字,就聯想到女人的**。當然,這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小龍所說的奶也許指的就是牛奶。
然而,她還是對此感到害羞。可是,她也沒有據此對小龍訓誡些什麽,隻是低頭笑着。她的笑也代表了她對此類事情的寬容。小龍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的,譬如他在形容甜的東西時隻會想到“奶”,不會想到“蜜”,更不會想到“醴”這個極爲偏僻的字眼,因此他隻能說“像奶一樣甜”。
在和他朝夕相處中,她也會聽到許多低俗的字眼,讓她害羞,卻從不反抗。若要追問的話,她也隻能說,她喜歡他的這種率真。
“田恬。”
快走到公交車站時,田恬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她循聲望去,看到有輛奧迪車也突然停到了她的跟前。車裏面走出來一個小夥,是車主,穿金戴銀,人模人樣的。
“上車吧”車主對小龍和田恬說。這讓他倆都感到莫名其妙。
“田恬,多年不見,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我是蘇子豪啊!上初中時,咱倆還是同班同學呢。”
“哦。我想起來了。上初中時,你是咱們班的班長。你籃球打得也很好,還是校籃球隊的隊長。當時,班上的不少女生都很喜歡你。”
“是嗎?”
“當然是的。”
“你旁邊這位是……”
“我男朋友武小龍。”
“你好。”
“你好。”不善言談的人見了陌生的人更會顯得笨嘴拙舌。所以,小龍說起話來顯得笨拙,聲調也很低,像是見到大人物時那樣心懷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