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裏是洗浴中心,我怎麽會到這個地方。我想從床上爬起來,誰知那女孩趴在旁邊,用手按住我,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畫圈:“幹嘛這麽着急,來了就好好玩玩呗,我肯定讓你舒舒服服的。”
眼睛一跳一跳的巨疼,我挪開她的手,顫抖着說:“我,我要走了,不能在這裏。”
“怎麽了老闆,你有女朋友了?覺得對不起她?”她問。
“我沒有女朋友,錢我也不會少你的,我要離開這裏。”我坐在床上,眼睛疼的如同萬千鋼針插進,不停抽冷氣,我拼命揉着眼眶,明知道不頂事還不停重複這個動作。
“你怎麽了?”她坐在我旁邊問。
“眼疼,疼得厲害。”我頭上浸出冷汗。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對着我的眼睛吹氣,我揮揮手焦躁異常:“你趕緊走吧,我太疼了沒工夫招呼你。”
“老闆,我有個東西你肯定喜歡,能讓你馬上不疼。”她說。
“什麽?趕緊拿來。”我說。
我閉着眼睛坐在床上,除了眼疼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觸覺,重重喘着氣,數着一分一秒,隻要把今晚熬過去,到白天就能解脫了。
我正揉着眼眶,那女孩說:“老闆,你抽煙嗎?”
“抽。”我有氣無力地說。
“你抽這個,保證你一口下去,什麽疼都沒有了。”她把一根煙塞到我的嘴裏。
我下意識叼住,緊接着她用打火機把煙頭點着,我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煙霧。
“哎呀老闆,這個煙可貴呢,你可别浪費,把煙霧全都咽進肚子裏再吐出去。”女孩說。
我已經喪失思考問題的能力了,就聽着她的聲音指示。
我深深吸了口煙,這次沒有吐出去,而是咽進肚子。煙霧一下去,突然就覺得眼睛的疼痛消失了,這個舒服啊。像是把眼珠子摳出來放在清水裏洗滌了一下,洗的幹幹淨淨,把那些疼的髒的東西全都洗掉,然後再放回眼眶裏。
清涼,舒服,飄飄欲仙。
我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說道:“你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麽不早拿出來。”
“舒服吧。”女孩嘻嘻笑:“你再吸一口,更舒服。”
我把這根煙當成了救命稻草,又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肚子裏轉了一圈,五髒六腑如同成仙一般,感覺整個人騰雲駕霧。
想到一個詞,雲裏霧裏,好詞好詞,意境高遠。
不疼了,我睜開眼睛,忽然發現整個房間色調都變了,變成暧昧的粉紅色,我顫抖着說:“你們什麽時候給我換房間了?”
女孩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大海那邊傳來的,她在笑:“嘻嘻嘻,舒服吧,還是這個房間,一會兒你還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她剛說完,牆上四面鏡子裏突然出現很多人影。
屋裏就一張床,床上隻有我和這個女孩,可鏡子裏卻反射出其他人的影子,我下意識左右去看,确定隻有我們兩個。
我在床上爬着,來到鏡子前,輕輕撫摸鏡面,鏡子裏人影越來越近,我們就像隔了層玻璃。
那人影漸漸顯形,是個極美極妩媚的女孩,長得有點像凱特琳,黑發落下,露着酥白的肩膀,再往下因爲角度就看不到了。
她在鏡子裏面笑嘻嘻看着我,明媚動人,我不禁想起李白的詩詞,美人如花隔雲端。
鏡子裏的女孩在慢慢往前,直至完全貼在鏡面上,竟然還繼續往前,一張臉竟然從鏡面裏探了出來!
整個鏡面波動漣漪,如同一面波光粼粼的水。
女孩的腦袋從鏡子裏出來,繼續往前爬,又出了肩膀,然後不爬了就這樣挂在鏡子上,不出也不進。
我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輕聲喃喃:“你是凱特琳嗎?”
鏡子裏的女孩“嗯”了一聲,特妩媚看我。
床上那個小姐爬過來,從後面抱住我:“老闆,我可以和你現在看到的女人一起伺候你,保證讓你快樂似神仙。”
我下意識感覺到整個場景太過妖異,我畢竟經曆過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場面,對于這種場景有種下意識的警惕。
可要細想是怎麽回事,腦子就像放進冰箱又拿出來,整個凍成一坨,根本不思考問題。
我勉強說道:“我抽抽煙就行,不用你們伺候。”
“來嘛來嘛。”小姐把我按到床上,然後把煙塞到嘴裏,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感覺整個魂兒都飄起來了。
我在房間裏如同一縷煙霧飄蕩,身下是金色祥雲,我浮空在天花闆,甚至能細緻地看到天花闆上清晰的紋理,還有一塊大大的水漬。
我從空中往下看,四面鏡子裏生出無數的美人頭,每個都笑顔如花,如同長出的毒蘑菇。
我舒服的呻吟一聲,下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口渴厲害,我揉着頭坐起來,還以爲在家,呻吟說:“爸,給我口水。”
喊了半天,從外面進來個服務生:“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我看着他,又看看身上穿着洗浴中心的一次性衣服,頓時醒悟過來自己在哪。
我驚疑四下看看,我躺在男更衣室裏,這裏有條長凳,四面都是換衣箱。我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睡在這的,完全沒有印象,記憶斷篇。
我跟着服務生來到換衣箱前,裏面聽到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我用手牌打開箱子,拿出手機看,上面好幾個電話都是解南華打來的。
我暗暗叫苦趕緊接通,裏面是解南華的聲音:“齊震三,你在哪?”
我剛想說在家,可我家的電話解南華一定知道,這個謊就不要撒了,我趕忙告訴他我在路上。
解南華沒說什麽,道:“你快來吧。咱們還要到機場,手續和流程很繁瑣,不要浪費時間。”
我答應一聲趕緊挂了電話穿衣服,到前台一結賬,昨晚消費了六百多,我都懵了,幹什麽了,怎麽這麽多。可又不好意思細問,幸虧帶了銀行卡,直接刷卡。
等走出來,外面天光大亮,想起昨晚的事如夢如幻,是不是真的發生過都不确定。
我打了車趕到解鈴家裏,解南華看我:“你沒回家收拾東西?”
我沒看他的眼,說:“用不着收拾,衣服都不用帶,反正黎家供吃供喝。”
“你氣色不太好。”他看我。
我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蠟黃,眼窩深陷,跟大煙鬼沒什麽區别。
心中惴惴不安,可又想到昨晚眼睛疼痛消失,整個人飄飄欲仙的甜蜜時光,回想着那種極品的舒服,不禁出神。
“想什麽呢?”解南華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我趕緊回過神來,洗了把臉:“沒什麽,昨晚沒睡好。”
等從洗手間出來,解南華已經把崽崽裝好在籠子裏。我看着它,崽崽趴在裏面,無力地看看我,極其萎靡。
我歎口氣。
我們兩個從家裏出來,一路到了飛機場,和黎凡接上頭。辦完登機手續,我們三人上了飛機,直奔川地。
下午時候到了成都機場,把崽崽領出來,機場外面已經有車在了。
我們上了車,一路開到小城,黎家藥鋪的總店太仁堂就在這裏。
來到太仁堂門前,真是無比感慨,前段時間是我和藤善來的,見到黎家兄妹,發生很多事。如今時間匆匆而過,再回來時已物是人非。
我們進到藥堂,裏面人很多,黎凡帶着我們到了前面櫃台,我看到有個女孩正在給一個病人拿藥,正是黎菲。
黎菲比我當初見到的時候更有女人味了,不知是不是哥哥的死讓她快速成長。她紮着馬尾辮,非常幹練,把藥給病人稱好,并做了一些囑咐。
我走過去說:“黎家大小姐還親自爲人民服務啊。”
黎菲擡起俏臉看我,笑笑:“油嘴滑舌,我就知道是你。”
黎凡愕然:“你們早就認識了?”
我哈哈笑:“生死之交一碗酒,我和你們黎家大小姐那是過命的交情。”
解南華在旁邊笑而不語。黎菲把手套摘下來,解下圍裙,和旁邊藥師打了招呼,從櫃台後面轉出來,她眨眨眼睛看着我:“說,你去煙台都幹嘛了?!趙曉宇可把什麽事都和我說了。”
我長歎一聲:“一言難盡。”
黎凡搖頭:“齊先生你太不講究了,你認識菲姐竟然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搞得我很被動嘛。”
我剛要說什麽,黎菲把鼻子湊在我的身前,使勁嗅了嗅。
我面紅耳赤:“大小姐,這可是你們店啊,你要真着急咱回去再說。”
“你去死。”黎菲罵了我一句,她臉色忽然變了:“你身上怎麽透着一股很奇怪的藥香?”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