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王庸的怪夢

二龍來到靈堂前,取出三支香,對着老爺子的遺像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在桌上的香爐裏。

他取過蒲團,盤膝坐在上面,打開布袋,取出燒紙,沒看出有什麽出奇之處,就念念叨叨燒了起來。

他的手法還算稀奇,燃起一張燒紙,把紙用手指彈到空中,火苗亂閃,黑屑紛飛。

靈堂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都在聚精會神看着他。

燒着燒着,燒到最後一張。二龍倒提燒紙,疊成三角形,湊到火苗上,卻始終無法點燃。他略一沉思,探出右手,做劍指狀,緩緩指向挂在牆上的遺像。

突然一聲脆響,蒙在鏡框裏的遺像,玻璃面突然爆裂,玻璃碴子紛紛落下。衆人大吃一驚,二龍站起身,面色凝重。

本來挂得牢牢的遺像,在牆上晃了晃,無聲無息落到地上,徹底摔個粉碎。

二龍走過去,清理浮面的玻璃碴子,撿起裏面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老爺子帶着微微笑意,嘴角上挑,看上去很高興。二龍伸出手,輕輕撫摸照片,說來也怪,照片竟然無火自燃,“嗤”的一聲,在老爺子的眼睛上出現一個燒焦的細洞,洞口邊緣快速向外擴張,照片燃燒的面積越來越大。

二龍吹了一下,竟然沒能阻止燃燒的速度。他歎口氣,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時間不長,整張遺像燒成一堆黑色紙屑,随風飄散。

阿榮攙着老太太過來,老太太驚疑地問:“二龍師傅,發生了什麽事?”

二龍轉過頭看他們:“老先生生前是不是得罪過人?”

“爲什麽這麽問?”老太太看他。

二龍道:“剛才一出手我就感覺到有隐藏在黑暗中的陰邪,它成了我和老爺子魂魄之間溝通的阻隔。這種陰邪不是無緣無故出來的,老爺子的魂魄爲其所挾,被禁锢住了,現在不入輪回不進陰曹。”

“那不成孤魂野鬼了?”老太太擔心地說。

“或許比那還麻煩,”二龍道:“我怕有邪術高人挾持魂魄,用以煉魂。”

“煉魂?”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氣。

“養小鬼你們知道吧。”二龍說:“有點類似那種法術,非常邪門非常陰毒。而且所煉之魂一旦成魅,對于主家爲大不祥,很可能你們一家人都有滅門橫禍。”

兒女親戚們聽得面面相觑,有人冷笑:“真有這麽邪?危言聳聽吧。”

二龍說:“是啊,是我誇大其詞。好了,本分我已經盡到,告辭。”

他收拾收拾東西要走,那幾個兒子不幹了,阿榮攔住去路:“你把話說明白,胡說八道一通就想走?你說話要負責任。”

二龍打着哈哈,作勢給自己一個嘴巴:“我亂講的,哥幾個别當真,出來時候喝了點貓尿,這張嘴就胡說八道。走了,走了。”

他提着背包,來到小雪面前:“雪姐,剛才發生的事你都聽到了,不是我不幫,是人家不讓我幫,你可别到我師父那裏打小報告。”

小雪睜開眼笑:“你小子這些年也學的油嘴滑舌了,快走吧。”

二龍看都不看我們,背着包,吹着口哨推門走遠了。

小雪從椅子上起來,叫過義嬸告辭,既然事情已了,她也不想再呆下去。

老太太急了,過去攔住她:“雪兒,你可不能這麽一走了之,剛才二龍師傅說的話,他們不信我老婆子信,你看該怎麽辦呢?”

小雪歎口氣:“阿姨,如果隻是超度,我稍微恢複恢複就能幫你們家做了,可剛才二龍兄弟說,魂魄被高人所挾,這就麻煩了。爲你們家做事,就意味着和那位神秘的高人爲敵,一隻麒麟精就如此妖孽,真要碰到了高人,結局很可能就是你死我活。阿姨,你說說,咱們不過萍水相逢,你們還不信任我們,我們冒着生命危險,白給你家打工嗎?得罪了高人後患無窮,犯不上,是不是?你們家好自爲之吧。”

老太太愕然,喃喃說不出話。阿榮在旁邊冷笑:“你們這些高人不是應該慈悲爲懷嗎,張口閉口就是錢,這個不能白做,那個不能白做,說到底還是要錢。”

小雪看他:“什麽叫慈悲?哦,爲你們家做事就是慈悲,不管你們家的事就是冷血?老先生的魂魄被人所挾,那麽挾持的高人有沒有難言之隐呢,他爲什麽這麽做,老先生生前做過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面,不連根拔起來,不看清因果,何來的慈悲?慈悲不是濫好人。”

這番話說的在場這些人啞口無言。

小雪咳嗽了兩聲,招呼我們:“走吧。”

義嬸摟着她,我和王庸在後面跟着,我們四個人雄赳赳從大門出來,上了車。

小雪需要靜養,我先把她送到家。下車送她的時候,她悄悄往我手心裏塞了一樣東西,我一看,是我的銀行卡。小雪沖我調皮地眨眨眼:“記住,你還欠我一頓雞爪子。”

我頗爲感動,點點頭:“等你休養好了,我就來爲你做。”

我們三人回到車上,王庸也想告辭,義嬸靠在座椅上,一臉疲憊:“小王,不着急,先回單位,我有話問你。”

王庸臉色很難看,看着我,我也沒辦法,預感到王庸這次真的要倒黴了。

我們回到公司,義嬸對我說,今天不營業,把卷閘門落下來。

我從裏面把大門拉上,屋裏不進陽光。義嬸打開燈,四面是骨灰盒和花圈,氣氛壓抑陰森。

王庸搓着手一臉驚恐地站在門口,義嬸坐在高腳椅上,拿着指甲剪咔嚓咔嚓剪着指甲,屋裏沉寂無聲,隻有燈泡在嘶嘶啦啦的響動。

我坐在一邊不敢說話,心跳劇烈。

王庸快被這個氣氛折磨瘋了,他實在挺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着臉:“嬸啊,我對不起叔,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義嬸沒搭理他,就讓他這麽跪着,她還是慢條斯理地剪指甲。剪完後,用指甲剪的粗糙面打磨指甲,從始至終沒說話。

我輕輕咳嗽一聲,對王庸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把前因後果說明白不就得了。”

王庸垂着頭,沮喪着說:“其實這事不賴我,我也是被人要挾的。老菊,你還記得我的怪夢吧,那個神秘的平頭男人。”

我陡然想起馬如海事件,那時義叔爲了幫我們驅邪,曾經擺過招魂陣,最後的時候出了岔子,鏡子裏出現一張平頭男人的陰森臉,兩人一對視,義叔受了重傷。

這個平頭男人還多次出現在王庸的夢裏,着實詭異得緊。

王庸講了起來,整個過程中我和義嬸沒說一句話。我被驚呆了。

就在前些日子,王庸在夢裏又一次遇到了那個男人,場景還在那家農村的莊戶院裏。

王庸說,他在夢裏到這個院子,心裏便驚了一下,他知道了自己是在夢裏。

也就是說,王庸在夢中知夢。

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王庸偏偏醒不過來,而且身不由己,走進院子裏。院子中間擺了一處火堆,下面木頭堆得高高的,冒着大火,上面豎着一根杆子,杆子上綁着一個人。這個人在大火中慘叫不斷,火勢很大,遮掩了他大部分的身軀,隻能看到一個長滿白色胡須的頭顱,在顫抖,在嚎叫。

周圍一大群人冷漠地看着。

王庸看到這個人,心裏咯噔一下,他認識,這不就是阿榮的父親,過世的老爺子嗎?

他感覺這裏有點邪,便想出去,回頭一看,院門沒有了,四周是高高聳立的圍牆,森嚴至極。他瞅别人不注意,偷偷摸到牆角。順着牆一步一步挪,想找到門在哪。

摸着摸着,離着院子中心越來越偏,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差,角落裏長滿了長長的雜草,這裏陰森偏僻。王庸發現這裏的牆挺矮的,便想翻出去,蹑手蹑腳來到牆下。

剛走到這裏,他發現了很不尋常的情況,在牆角放着很多黑色的罐子,碼成一排,不見盡頭,不知凡幾。

他蹲在其中一個罐子前,輕手輕腳打開罐口的蓋子,往裏瞅了一眼。

隻這一眼,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冰涼,心髒像是驟停一般。

在罐子底,有一個手指頭粗細長短的嬰兒,蜷縮着身體。雖然像是微雕一般,卻眉目清晰。他認出這個人是誰,正是前些日子已經被義叔超度走的馬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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