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子車旻,整個永恒聖地,哪一個不是暗暗稱奇。他們一直以爲,邵淵是一個冷靜的天才,是一個低調的天才。
卻沒想到, 鬥起嘴來,這邵淵居然有這麽妖娆的一面。
而江塵的想法,卻很單純。他的目地隻有一個,就是在這盛會上,全力表現自己,讓永恒聖地明白自己的價值所在。向永恒聖地證明, 他江塵配得上永恒聖地的全力支持。
那中年人顯然沒料到, 這永恒聖地的小子,居然有這個底氣跟自己頂嘴, 而且公然諷刺他們百花聖地一代一代都是廢柴。
這得是多麽愚昧的年輕人,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那年輕人怒極反笑,冷冷道:“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如果我百花聖地一代一代都是廢柴的話,那你們永恒聖地這種手下敗将,又算什麽?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永恒聖地某個人,在丹道比拼中,輸給了我們家石玄大人,氣得心魔發作,爆體隕落,似乎也沒多少年頭吧?”
這人一邊說, 一邊搖頭,帶着嘲諷的意味:“不過也難怪,年輕人嘛,沒見過世面,無知無畏。”
這是等于揭老底了。
永恒聖地這邊, 所有人聽了這話之後,心頭都是極爲不悅。這到底是永恒聖地舉辦的盛會,這百花聖地的人,也未免太嚣張了。
江塵倒是好整以暇,悠然笑了起來:“子穆長老的事,我自然聽說了。不過我聽說的版本,可是某些人用了陰謀詭計,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僥幸赢了子穆長老。之後便以這件事沽名釣譽,騙了天下人幾十年啊。”
江塵這話根本不打草稿,一盆髒水直接潑向那石玄。
石玄當初和子穆長老的丹道比拼,到底有沒有使用陰險手段,江塵根本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這麽說的目地,就是激怒百花聖地的人,激怒那石玄。
果然,此話一出,那石玄本來微閉着的雙眼,陡然一睜,射出一道兇光,冷冷射向江塵。
江塵悠悠一笑,卻是絲毫不避讓,迎着那石玄的眼神。
“石玄大人,小子沒有血口噴人吧?這些事,想必你心裏也有數,對吧?”江塵似笑非笑。
石玄本來就不是那種心胸寬闊之人,面色一沉,盯着那子車旻道:“子車旻,你在萬淵島雖然排不上号,但好歹也算一個人物。這等盛會,就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在這裏大放厥詞?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話你?”
子車旻微微一笑,神态淡然,搖了搖頭:“天下人是不會笑他的,也沒有人有資格笑他。”
“哦?”石玄肆意大笑起來,“你永恒聖地什麽時候這麽高不可攀了?天下人都沒資格笑你們了?”
子車旻淡然道:“石玄道友,如果你能煉制出太一補天丹這種丹藥,你也有驕傲的資格。可惜,你不會。”
什麽?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紛紛朝江塵投去驚訝的目光。
之前大家或多或少都聽說了,那太一補天丹是一個年輕人發明,但對于這種說法,各方都是将信将疑,覺得這是永恒聖地丢出來的煙霧彈。雖然大家都在讨論邵淵這個名字,但到底這邵淵是誰,長什麽樣子,大家并不清楚。
如今聽子車旻這麽一說,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幾天大家瘋狂讨論的邵淵,就是這個伶牙俐齒的年輕人?
一時間,現場一片肅靜,無數道眼神,都紛紛聚焦在江塵身上。一道道眼神都充滿好奇,大家顯然都想仔細看看,這個号稱煉制出太一補天丹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乍一看,這年輕人似乎也沒有太多驚人之處。
但仔細打量觀察,卻發現,這個年輕人确實有着許多讓人驚訝的地方,别的不說,單說他這種臨場氣度,便是許多年輕人根本不具備的。
一個年輕人,面對這麽多丹道前輩巨頭,不卑不亢,談笑風生,甚至連石玄都敢出聲諷刺,這份氣度,這份膽識和勇氣,便足以讓人稱道。
石玄冷笑打量着江塵,怪笑起來:“想不到,子穆長老隕落後,你們永恒聖地的丹道領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這種低劣的謊言,也敢編造出來?你們是将這天下丹道之人,都當成了傻子嗎?”
石玄絕對是不信的。丹道有丹道的規律,一個年輕人,能煉制出太一補天丹那種層次的丹藥。
那完美的品質,完美的技術,充滿技術含量的内涵,這些都不是一個年輕人可以駕馭的。
子車旻淡然道:“丹道世界,天材輩出。當年石玄道友自稱少年天才,難道就看不得有比你更傑出的年輕天才湧現麽?你做不到的事,難道天下就沒有人能做到嗎?石玄道友這是覺得自己的丹道天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子車旻一席話,也是針對性極強。
石玄聞言,也是怒極反笑。
“子車旻,當年子穆長老,也不具備這個資格跟石某人這麽說話,你子車旻,還差得遠。你這點小伎倆,想激怒石某?還嫩了點。”
“激怒你?”江塵啞然失笑,“石玄,不得不說,你想多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非常明确。你石某人,當年能擊敗子穆長老,一定有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是是非非,必有公論。”
“放肆!”石玄拍案而起,雙手負在背後,傲然道,“莫說是子穆長老,你們永恒聖地,往上數一萬年,往下數一萬年,也不可能找到一個人,可以在丹道領域,與我石某人平起平坐。”
江塵聞言,卻是笑了起來。
“是啊?那你煉制一枚太一補天丹我看看?”江塵針鋒相對。
石玄淡淡道:“天下丹師,難道隻以一種丹藥定高低嗎?且不說那太一補天丹是不是你煉制的,就算是,那說不定也隻是運氣好,無意中撿到什麽上古丹方,讓你撿了個巧罷了。這隻能說你運氣不錯,可不代表你有多強的丹道天賦。”
石玄覺得,如果這丹藥真是這個小子煉制的,那肯定是得到了上古丹方,絕非這小子自己研制出來的。
得到上古丹方,那就是純粹的運氣,跟丹道底蘊和實力完全扯不上邊的。
江塵心中,反而是暗暗竊喜。
石玄這麽說,其實已經一步一步調入他設計的陷阱裏了。
“石玄,這太一補天丹怎麽來的,倒不用你來操心。你不會煉制,這卻是事實。”
“哼,就算我不會,那又能說明什麽?你不會的,或許我隻有這一種丹藥不會,但是我不會的,你們永恒聖地上上下下十代人,都未必會。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底蘊,懂嗎?”石玄的語氣充滿輕蔑。
他其實并不是完全沉不住氣的人,也覺得自己跟一個年輕人鬥嘴,似乎有失身份。
可是這個可惡的年輕人,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讓得他石玄的怒氣,總是壓制不住,火氣不斷燒起來。
“底蘊?”江塵也是笑了起來,“石玄,你是不是覺得,這萬淵島,就你百花聖地有丹道底蘊啊?你說你會的,我永恒聖地上下十代人都未必會,我會的,你隻有太一補天丹一種不會?”
“你不覺得麽?”石玄冷笑。
江塵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說你無知無畏,都有點表揚你了。我看你石某人,肩膀上長的根本不是人的腦袋。”
江塵悠然一笑:“這樣吧,既然你石玄這麽自信,而且你也沽名釣譽了幾十年,今天,不如做一個了斷?”
“哼,你下一步說是不是想說,你永恒聖地要翻案?要挑戰我石某人?要爲子穆長老一雪前恥?”
石玄笑容充滿諷刺:“如果是這樣的話,讓你們失望了,石某人還真是不屑出手。知道爲什麽嗎?因爲現在的永恒聖地丹道,根本不配石某人動手。”
江塵盯着石玄,眼神也是帶着些許嘲弄。
“石玄,不要把你的心虛當自信。别人看不出來,我卻能看出你内心的虛弱。你說你會的,我永恒聖地十代人都未必會。口說無憑,不如借這個機會,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憑你?”石玄輕蔑搖頭,“石某可沒興趣教訓小屁孩。”
江塵淡淡一笑:“如果加上太一補天丹的丹方呢?”
“什麽意思?”石玄動容了。
正如江塵事先猜測的那樣,沒有人可以拒絕太一補天丹的誘惑,這石玄同樣做不到。
聽到太一補天丹這五個字,石玄心頭也是一動。
“你和我,比試一場,就以太一補天丹的丹方爲賭注。你赢了,拿走這丹方,你輸了,必須承認當初和子穆長老賭鬥時作弊的情形。”
石玄冷冷道:“小子,你确定能代表永恒聖地?”
江塵聳聳肩:“這太一補天丹是我的,我自然有資格做主。子車長老,三大聖主,都會理解我的決定。”
石玄笑了起來,悠然看着子車旻:“子車旻,這孟浪的年輕人,能做主嗎?”
子車旻淡淡道:“天下丹道巨頭,雲集在此,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永恒聖地一個唾沫一個釘,你怕什麽?”
石玄哈哈大笑:“好好好,石某倒是有些小看你們永恒聖地了。雖然你們很無知,但無知也無知出氣魄,倒是讓石某人對你們高看一籌了。既然你們不撞南牆不回頭,石某人就破例,再給你們永恒聖地上一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