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紋理?
宏丹王眼睛一亮。他到底不是那種浪得虛名之輩。丹道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而丹藥紋理這個領域,更是他丹道修爲中耗費了最多時間心力去研究的。這是他最擅長的東西。
在這個領域中,宏丹王還真沒有任何害怕的地方。
“丹道紋理?你确定?”宏丹王心中大定,一下子信心大增,心中也從容起來。
“就說你敢不敢吧。”江塵嗤之以鼻。
江塵這輕慢的态度, 讓得宏丹王怒氣勃發:“好,就依你,丹道紋理方面,各出三個問題。不過,如果你輸了的話,必須得告訴大家, 你是誰派來的!”
“誰派來的?”江塵淡淡笑道, “這種信口開河的事, 做得準麽?”
“哼,自然要以心魔發誓,否則,如何做得了準?”宏丹王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還真是一點都不怕江塵。
不管對頭是什麽來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宏丹王自信滿滿。
“好,既如此,那就發誓吧。”江塵面無表情,“若我輸了,定會如實說出我是誰派來的,如有半句虛言,心魔反噬, 當場暴斃。”
發完誓之後,江塵瞥向對方:“我已發誓, 輪到你了。”
宏丹王冷哼一聲,也跟着發誓:“我若輸了, 也……”說到一半的時候, 宏丹王忽然想起什麽, 話說了一半,卻是停頓住了。
江塵冷笑起來:“怎麽?說到底,還是心虛?你要我發誓,自己卻不敢發誓?是不是你的來曆見不得人?還是說你到琉璃王城來,根本就是别有野心?你若不敢發誓,這賭局就此作罷。不過,像你這種藏頭縮尾的家夥,也趁早給我滾出琉璃王城!”
江塵語氣也是不善,他如何看不出來,這人壓根就是來琉璃王城搗亂的。在太淵閣門口大開講壇,分明就是打太淵閣的臉,讓太淵閣感到難堪。然後一步步取代太淵閣的地位。
太淵閣在琉璃王城的地位雖然高,但要說高到别人必須要針對的地步,江塵還是有些不信。
江塵總覺得,這針對太淵閣的陰謀,隻是背後黑手的第一步。或許,隻是借打壓太淵閣,走出試探性的第一步。
江塵神情笃定,目光死死鎖定宏丹王,不容對方的目光有半點躲閃。
那宏丹王面色一沉:“有什麽不敢的?就怕你不敢。”
江塵哈哈大笑:“好,那就不要婆婆媽媽,發誓吧。”
下面圍觀之人,被江塵的這些言語也煽動起來。宏丹王講課的确講得不錯,但若真是外來勢力到琉璃王城搗亂的,那大家就未必會捧場了。
如果是琉璃王城内部勢力争鋒,大家頂多是不持有立場,站在中立的角度。
可聽這意思,這宏丹王,莫非不是琉璃王城的人?是來琉璃王城搞風搞雨,興風作浪來着?
如果是這樣,大家就絕對不能答應。
尤其見他語氣躲躲閃閃,吞吞吐吐,一副不痛快的樣子,更加讓大家心裏充滿了疑慮。
“宏丹王,你如果心裏不虛,現在就發誓。”
“對,不管怎樣,我們琉璃王城絕對不歡迎外來之人到我們的地盤上煽風點火!”
“說得對!你不發誓,那就是心虛。”
宏丹王冷笑一聲,大聲道:“我也發誓,我若輸了,一定說出誰派我來的,若是違背,當場心魔反噬而死!”
雙方毒誓一發,江塵淡漠一笑,神态淡然:“看你那麽膽戰心驚,我就讓你先問。”
宏丹王還以爲誰先發問,必定會争個面紅耳赤,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對方,直接把優先權讓給自己?
如果是平時,宏丹王絕對不屑去搶這個優先權。不過這個時候局勢微妙,這對面之人,看似粗魯,但卻有一種讓宏丹王都看不透的感覺。
一時間,宏丹王也不客氣,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好,那我就先問了。”
這話一說出來,四面立刻掀起一片噓聲。顯然,大家對宏丹王這麽沒風度的表現覺得非常失望。
好歹你也是一個開壇講課的丹王,面對挑戰者,你至少應該有點風度才是。别人讓你先,你就理所當然就占先了?
面對四方的噓聲,宏丹王面無表情,并沒有過多的表示,隻是表情淡漠地瞥了江塵一眼:“第一個問題,有一種丹藥,名爲赤紋鎖心丹,此丹主材料幾種,輔佐材料幾種?”
“你這是一個問題,還是兩個問題?”江塵冷笑起來。
“你别管幾個問題,這就是一種丹。所有問題,都是一個問題内的。你到時候提問,也可以這麽提。”宏丹王見對方如此,更加确信對方是回答不上了,再說了,這方面的問題,宏丹王心中有一大堆,他覺得,自己随便拿出一些生僻一點的問題來,對方就肯定答不出的。
畢竟,丹道領域浩如煙海,想要完全掌握,誰也不可能。
這一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彼此沒有勝負,打成平手了。
隻要是平手,宏丹王就有回旋之地。
江塵表情淡然,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深深地看着宏丹王:“赤紋鎖心丹,此丹沒有主材料,也沒有輔佐材料,他隻三種材料,三種材料不分主次,也不分主輔。”
要說丹藥世界,這個世界上所有丹藥師加在一起,也未必有江塵的學問那麽高。
畢竟,江塵前世能夠接觸到的丹藥領域,層次比他們高太多太多。
此言一出,宏丹王直接動容了。全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着江塵,久久的無法說出話來。
他的表情,已經直接出賣了他的心理。
“怎麽樣?我這回答,你可滿意?”江塵卻不容對手裝死。
丹道世界賭鬥,誰也不可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江塵回答出正确答案,哪怕這宏丹王再怎麽不情願,也不敢公然否認。不然的話,這事要是鬧出去,他就會身敗名裂。
“姑且算你對吧!”宏丹王嘴裏有些苦澀,目光一挑,“你出題吧!”
宏丹王出師不利,心裏頭已經有些隐隐不妙的感覺。如果對方的三個問題,自己都回答不上的話,那這賭鬥,自己就算輸了。
本來,他還指望自己的三個問題,對方一個都回答不上。如今自己第一個問題,就被人家答出來了。
這麽一來,他的主動權就徹底沒了。哪怕是想混個平手,也是懸念頗多了。隻能希望自己接下去能回答出對方提出來的問題。
江塵笑盈盈地望着宏丹王,淡然道:“我的問題是,有一種丹藥,叫做青紋皓月丹,我卻不問那麽複雜,我隻問你,它的主材料是什麽顔色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它隻有一種主材料。你隻需要猜出它是什麽顔色,這一局,便算你過關了。”
江塵這個問題,卻大方的很。
直接告訴你隻有一種主材料,隻讓你回答顔色就可以。相比之前宏丹王的題目那麽苛刻,充滿了陷阱,江塵這個問題,無疑就大方了很多,也顯得更加光明磊落。
江塵這問題一提出來,四方觀戰的人,都是紛紛鼓起掌來。
顯然,他們雖然對這個半路殺出的家夥有些偏見,甚至之前還覺得這人破壞他們聽課的雅興。
但經過這麽來回一搞,他們反而覺得,這半路殺出的人,論風度,反而超過了這講課的宏丹王。
至少,人家這問題提的不變态,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溫和。
衆人都是好奇地朝宏丹王看去。顯然是想看看宏丹王這邊,能否給出正确的答案。
這種問題,看起來是簡單。可是如果這丹藥你聽都沒聽過,自然是不可能回答出來的。
說到底,這還是考察每個人的底蘊。
宏丹王表情有些嚴肅。青紋皓月丹?他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搜索,想從自己的記憶庫中搜索到這種丹藥的一些蛛絲馬迹。
隻可惜,不管他如何搜索,腦子裏始終沒有任何與這五個字有關的資料冒出來。
也就是說,這種青紋皓月丹,他根本聽都沒聽過。
雖然他還沒說話,但是他那窘迫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這問題,他根本回答不了。
江塵也不催促,臉上一直挂着淡定從容的笑意,隻是淡淡看着對方,一副給你充足時間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那人隻感到如山一般的壓力不斷壓過來。
這種情況下,他也知道,支支吾吾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可是,他還是指望,萬一有同僚知道這個答案,将答案偷偷告訴他。
可是,他的那些同僚,隐藏在四面八方,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答案,并偷偷告訴他。
再看看對方,人家壓根就沒提出這種事,也似乎吃定了他,哪怕他有同黨,也不怕同黨幫他作弊。
随着時間的推移,反而是那些看熱鬧的人,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說,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直接說不行。不懂就不要在那裝深沉。這又不是多麽宏大的問題,需要你長篇大論。隻是說一個顔色,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哪那麽多猶猶豫豫啊?拖延時間麽?”
“可不是嗎?浪費時間是可恥的!”
四周響起了各種聲讨聲。
(先來一更,晚上晚些時候再來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