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紹也不知道自己是帶着何等激動的心情離開的,一路上,他不發一言,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回到王都,他便遣散了所有龍牙衛, 對唐隆道:“唐隆,你跟我來一下。”
唐隆一直是田紹提拔上來的,自然是對田紹言聽計從,跟着田紹往龍牙衛總部的一間密室走去。
見田紹這般凝重的樣子,唐隆也是覺得隐隐有些不安。他也知道,滅了追命暗門的人,他們在天桂王國, 真的沒法生存下去了。
唯有隐退一條路可以選。
密室大門關上,田紹四處看了看, 這才打起一個隔音罩,然後又傳音的手段對唐隆道:“小唐,你還記得,你一路是怎麽做到現在這一步的麽?”
唐隆一怔,點頭道:“是因爲我在邊境巡邏,遇到塵少這個大貴人,後來又得到總管您的提拔,才能走到這一步。”
田紹苦笑道:“我能走到這一步,其實也是一樣,都是因爲塵少。”
唐隆默然不語,上司的事,他卻不好點評附和。隻是, 見田紹這般凝重,竟然用傳音, 他也覺得有些蹊跷。
“總管,到底出了什麽事?”
田紹将那枚儲物戒指拿了出來, 裏邊大批大批的好東西,不斷搬出來。
“這……這是那位大人給總管的麽?”
“是的,他給我們兩個的。”田紹仔細看了一下,卻發現這些東西,都分作兩份的,顯然,他田紹一份,唐隆也有一份。
這些東西,都是江塵已經用不上的東西。不過對于唐隆和田紹來說,卻都是至寶。
丹藥,木靈之泉精華,朱鱗火蜥的獸血,還有朱鱗火蜥的獸骨,還有各種武器裝備,符箓,還有上億的元靈石……
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寶庫。
“怎麽會這麽多?還有我的份?”唐隆一臉的詫異。
田紹苦笑道:“小唐,你知道那位大人是誰嗎?”
唐隆一怔,卻沒回答,目光中卻閃爍着一絲異芒,聯想到田紹之前的問題,唐隆心中陡然一動:“是塵少?”
田紹見唐隆猜到了,也是微笑點頭:“不錯,就是塵少。他用傳音告訴我這些事。說了這些東西我們兩個分。”
唐隆眼圈一下子紅了:“塵少……塵少!太好了,塵少果然沒有事,我就說塵少是天才,絕對不可能有事的。太好了,這是我這幾年來,聽到最好的消息。塵少……他已經是聖境天才了!”
“恐怕不止聖境這麽簡單了。塵少還說,要去滅掉追命暗門。”
“什麽?滅掉著名暗門?”唐隆結結巴巴起來,“塵少他……他一個人?對付整個追命暗門?”
田紹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卻比唐隆想的周到,說道:“塵少自從出道以來,他做的每一件事,哪次是沒有把握胡來的?”
這事倒是提醒了唐隆,仔細那麽一考慮,還真是如此。
“塵少還告訴我,要我們有耐心,隻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希望。看樣子,塵少的志向很大,說不定,他哪天便會光複萬象疆域,将這些狗強盜全部趕走。”田紹也是情緒激動。
唐隆滿臉欣喜:“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塵少天賦絕倫,不滅天都追殺了他這麽久,毛都沒碰到一根。我相信,塵少一定會殺回來。”
“嗯,塵少給了我們這些好東西,就是要我們變強大,準備迎接那一天的到來。”
田紹語氣激動:“我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因爲塵少。所以,我們一定要給塵少保密,哪怕是死,也不能洩露塵少的秘密。小唐,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唐隆鄭重點頭:“放心,哪怕是立刻死了,我也不會出賣塵少。對了,這件事,我們要告訴陛下麽?”
田紹輕歎一聲,卻是搖了搖頭:“塵少應該還不想讓陛下知道。天桂王國的大局,陛下也必須撐下去。站在陛下現在的角度,他也走不開,也沒法走,也不肯走的。”
唐隆點點頭:“那我們走了,陛下不是更孤單?”
“我們必須要走。我們不走,還可能連累陛下。陛下忍辱負重這麽多年,這也是塵少對陛下的考驗吧?”田紹比唐隆想的更全面。
帝王心術,田紹也是拿不準。雖然塵少以前和陛下情同手足。可是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後,陛下對塵少還是不是當年那般,田紹也拿不準。
所以,關于塵少的事,還是不能告訴陛下。
“小唐,你準備一下,我們等下就去向陛下請辭。”田紹吩咐。
“陛下會答應嗎?”唐隆其實也不想幹了。這麽多年,他之所以不離不棄,倒不是報答陛下,而是報答田紹。
田紹既然都要走了,唐隆自然跟着田紹走。
田紹黯然:“陛下一定會理解的。再說,我們如今對陛下的幫助也是有限。我也很難搞清楚陛下到底是怎麽想的。”
随着局勢的變化,葉融這個傀儡國君,顯然也是做的很憋屈。和田紹之間的關系,也沒有以前那麽親密無間。
畢竟,田紹如今名義上是龍牙衛的總管,但龍牙衛在天桂王國,也成了雞肋,再也沒有以往的風采。
……
江塵卻沒有急着離開天桂王國。他還得看着田紹和唐隆離開。免得又有什麽節外生枝的事。
順便,也計劃一下對付追命暗門的事。
追命暗門以前連續兩次惹到江塵,江塵一直沒有收拾他們。如今終于碰到這麽一個機會,江塵自然要将他們連根拔起。
不管他們傍上了誰,不管他們的靠山是誰,江塵都不會讓追命暗門再存活于世。
像追命暗門這種勢力,他們也不配存活于世。
看到田紹和唐隆他們連夜離開,江塵暗中護送了一陣,直到确定他們安全爲止,這才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江塵已經來到了所謂的紫光分舵總部。
紫光分舵總部,倒是設立在了當年紫陽宗的地盤。江塵也打聽到了,三天後,這紫光分舵将會召開一次集會。
這次集會,所有紫光分舵的人都會到來。
江塵如今的修爲,要進入紫光分舵的地盤,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哪有人可以發現得了他?
三天時間,江塵等得起。
他也觀察了一下,紫光分舵的人,追命暗門和原來紫陽宗的人,大約各占一半。
隻不過,追命暗門如今是占據主導地位,而原來紫陽宗的人,反而是占據其次位置。
紫陽宗當年的一些年輕天才,基本都已經凋零的差不多了。留在宗門裏的,都是一些宗門耆宿。
這些人,也知道沒有前途可言,索性留在紫光分舵養老,仰仗九陽天宗的鼻息而存活。
偌大紫陽宗,卻再也沒有當年橫行十六國聯盟的威風。
江塵對紫陽宗倒沒有半點同情。紫陽宗是典型的不作死不會死。當初就勾結九陽天宗,出賣十六國聯盟。
落到如今這種地步,純粹是自找的。
想想當年他們橫行十六國聯盟何等嚣張,當年的追陽老怪何等霸道。
三天後,紫光分舵的集會。
所有紫光分舵的中高層,全部聚集,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這些人,大多數是追命暗門的,少部分是紫陽宗的舊人。
那追命暗門的門主,高高在上,坐在舵主的位置上,意氣風發,目光得意,巡視全場:“諸位,我們紫光分舵經過這些年的蓬勃發展,可謂是蒸蒸日上。這幾天,又有好消息傳來,原來屬于六大宗門的一片靈地,已經被我們紫光分舵搶到。未來十年來,這片靈地,會讓我們紫光分舵更加強大,得到天宗更多的首肯!”
下面頓時一片掌聲,馬屁聲如潮水一般漲起。
那追命暗門的門主看了看原來紫陽宗這邊的陣營:“秋老,你們原來紫陽宗的舊部,調查寶樹宗的下落,可有眉目?這麽久了,寶樹宗中高層全體失蹤,宗門解散,連餐霞寶樹都不見了。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你們已經忘了寶樹宗和你們的仇恨?”
那被點名的秋老苦笑道:“寶樹宗一定是事先得到了什麽風聲,在變故之前,宗門就解散了。我們想追蹤,也是沒什麽線索啊。”
“哼!你們紫陽宗舊部,難道天天這麽屍位素餐?混混日子?”那追命暗門的門主語氣一寒,卻是冷冷道:“這種混日子的心态,卻是要不得的。我們九陽天宗,也不歡迎這種混日子的人。”
紫陽宗舊部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唯唯諾諾,其中一人更是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天桂王國是寶樹宗的世俗國家。我們如果血洗天桂王國,說不定那寶樹宗的人就現身了。”
這個提議,不可謂不陰損。
“血洗天桂王國?如果有這般容易,本門主還會不血洗?武道世界有不成文的規定,對世俗國家下手,有諸多禁忌。你們這是馊主意。”
那追命暗門的門主忽然道:“前些天派出一批人馬去天桂王國複仇,這事,怎麽沒有後文了?”
這門主說着,目光投向負責此事的一個頭目。
那頭目忙解釋:“或許他們還在等待時機吧。在王都裏沒法公然下手,必須等他們,或許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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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