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呂豐丹王用的是什麽辦法,江塵要他準備的那些東西,倒真的是全部備齊了。
看到東西都備齊了,江塵心頭也是微微一松。
有了這些東西,江塵心中就有把握多了。
“挑個寬敞點的地方, 我即刻布陣。好在老何回來的時間,沒有耽誤太久。不然的話,這蠱蟲的第一個生長周期一過,麻煩就大了。”
江塵看出來了,這蠱蟲的第一個生長周期,還有三四天,就要滿了。一旦過了第一個生長周期,這蠱蟲就會長大。而第一個宿主的血液精華, 就會被吸收的幹幹淨淨。
蠱蟲會破體而出, 尋找新的宿主。
一旦這些活躍的蠱蟲破體而出,再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不知道多少人會被蠱蟲侵入。
越來越多的宿主,培養出越來越多的蠱蟲。
一個傳十個,十個傳百個,難怪有些強大的王朝,會在幾個月時間内,就徹底崩潰,成爲人間鬼蜮。
這絕對不是誇張的傳聞,而是大有可能真實存在的。
謝天謝地,第一個周期沒有過。
呂豐的丹王府,寬敞的地方自然有不少。挑選一個冷清的地方, 江塵讓呂豐丹王嚴禁任何人步入此地。
拿出陣旗,布下一個嚴密的陣法。陣法四周, 又布置了一道道靈藥築成的陣法。
“這種蠱蟲,叫做木魔蠱蟲, 傳說中,是魔族支脈木魔一族煉制培育出來的蠱蟲。在古老時代,木魔一族,靠這木魔蠱蟲,曾經統治過無數大陸位面。這種木魔蠱蟲,最強大的特點,就是隐密性。無法用肉眼觀察,無法通過神識預判,一旦入侵,沒到發作的時候,也是後知後覺。等發作的時候,基本就是非常難以解決了。”
江塵一邊布陣,一邊認真地對呂豐丹王道:“老呂,你認真看着。我所做的每一個細節,你都要記清楚。老何無緣無故中了木魔蠱蟲,我懷疑,傳說中的魔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孔雀大帝陛下所擔心的事,恐怕是無法避免要爆發了。這木魔一族的手段,非常可怕。你學到這些本事,以後遇到木魔蠱蟲,也知道怎麽對付。”
呂豐丹王一收平素嘻嘻哈哈的風格,認認真真地聽着,便如一個拜師學藝的徒弟一樣,聚精會神。
“這木魔蠱蟲,它的天敵很少。但是,還是有克制它的東西。金木水火土中,有一種火,叫做初陽之火,是這木魔蠱蟲的克星。這初陽之火,是每天朝陽剛出,蘊含着日夜交替精華的那種火。此火,不管是小蠱蟲,還是蠱蟲的母蟲,遇到此火,都是必死。”
江塵不厭其煩地解說着:“隻不過,這初陽之火,非常難求。所以,這初陽之火克制木魔蠱蟲,僅僅是理論上的克制。無法大規模實施。”
“金木水火土中,又有一種龍涎之水,浸泡之下,可以滅殺木魔蠱蟲。隻不過效果比初陽之火,還是差那麽一線。”
“除這一火一水之外,有一些靈藥,能夠克制這木魔蠱蟲。不過僅僅是克制,而不是殺死。”
“就是這些靈藥麽?”
呂豐丹王看着自己準備的這些靈藥。
江塵搖了搖頭:“這些靈藥,必須熬制,煉制成精華,将精華曬幹,成爲一種香粉,撒在周身。木魔蠱蟲最讨厭這種香粉。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熬制出這種香粉,注入老何的血液之中。這對老何來說,也是一種冒險。因爲這種香粉進入血液,也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卻可以逼出這些木魔蠱蟲。”
“原來如此。那這香粉還得注入的非常勻稱,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死角。不然有一隻蠱蟲沒出來,麻煩都很大啊。”
江塵點點頭:“這個你無需擔心,我輩武者,這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老呂,你先熬制這些靈藥,煉制出來之後,用你的神通将它們以最快的速度曬幹成香粉。然後布置一道防線,讓得蠱蟲出來後,不至于四處逃竄。這個防線加上陣法,雙重保險。”
呂豐丹王點頭:“好。”
事不宜遲,呂豐丹王也顧不得那許多計較了。當時拿出丹鼎來,可是熬制起來。
好在,熬制這個,倒不需要多少技術含量。隻不過,所需要的量,卻不是一般的大。
大約半個時辰後,大批大批的香粉,就被提煉出來。
“将防線布好。”江塵吩咐道。
呂豐丹王作爲徒弟,自然不介意打下手。當下按照江塵的吩咐,将防線布置的妥妥當當。
江塵又道:“現在,你就在旁邊看着,盯緊一點。如果事情不順利,你要做好動手的準備。”
“動手?”呂豐丹王一怔,眼中露出一絲詢問之色。
何鴻樹道:“動手殺了我。”
呂豐丹王望了江塵一眼,江塵點點頭:“這是以防萬一。我也不想這麽做,但萬一這種事發生,必須要做。你明白麽?”
“我明白了。”呂豐丹王毅然點頭,“老何,雖然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不過公歸公,私歸私。”
何鴻樹點點頭:“我知道的,你盡管去做。我不會怪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命,我會坦然接受。”
事到如今,他想不開也得想開。
“坐好了,我現在要出手制住你全身的要穴。用截穴法門,将你全身各處要害控制住,減速血液流通。這樣,我才能從從容容将這香粉注入到你的血脈之中。這個過程,有點痛苦。而且你被我制住,不能動彈,不能掙紮。隻能忍受。你要有心理準備。”
何鴻樹大方一笑:“事到如今,還有比死更痛苦的事嘛?我死都不怕了,還怕痛苦?”
“好。”說話間,江塵連續出手,将老何的全身要穴制住。
全身主要穴道被制住,血液流速就緩緩降下來。江塵看得真切,金針舞動,挑起那香粉,一針針插入各處大穴之中。
同時用手法,不斷擠壓,将這香粉通過獨特的手法,注入到血脈之中。
這個過程,的确是痛苦至極。
那何鴻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跟下雨似的,不斷湧下來。可是這家夥倒是硬朗的很,死死咬牙,連輕哼一下都沒有。
江塵見狀,倒是有些佩服這漢子的骨氣。
“沒事,你想哼哼就哼哼,不用刻意壓制。”江塵道。
老何搖了搖頭:“繼續吧。”
江塵見老何這麽硬朗,也是佩服,點頭道:“好。”
當下手底不停,不斷将金針挑起香粉,不斷地注入進去。
整個過程,江塵看似輕松,卻是一點極爲消耗心神的。因爲他一直要觀察,要留意那些蠱蟲的行動。
這些蠱蟲,一般的肉眼,根本看不到。江塵修煉天目神瞳,加上邪惡金眼,也隻是勉強可以看到它們的活動軌迹。
好在,江塵在周圍,都布置了香粉的陣法,引導着這些蠱蟲。
而在這陣法另一頭,卻是有一盆新鮮的血液。這是江塵故意放在那裏,吸引這些蠱蟲過去的。
“出來了。”
江塵低聲道:“老呂,你小心點,别靠的太近。站在那香粉圈子外面,不要踏入。不然的話,這些蠱蟲,就得到你身上築巢搭窩了。”
呂豐丹王面色一變,下意識退了幾步:“師尊,你可别吓老呂啊。我年紀大了,經不起吓。”
江塵可不是故意吓這呂豐丹王。這些木魔蠱蟲,對血液的嗜好,有一種近乎變态的敏銳。
隻要是活人的血液,它們最是喜歡。
香粉不斷進入老何的體内,那些蠱蟲,終于扛不住,紛紛從老何的身上鑽出來,那一批批的蠱蟲,小的肉眼都看不清。但是數目之多,疊加在一起,密密麻麻,讓得江塵也是看的頭皮發麻。
他也有點密集恐懼症,看到這麽多的蠱蟲堆在一起,全身的毛孔也是忍不住有些倒豎起來。
即便他有金蟬血脈,這蠱蟲也照樣不怕。
好在他早有對策,在身上塗滿了那種香粉。這麽一來,這些蠱蟲出來,根本不會朝他身上靠近,而是按照江塵預留的線路,一個勁的湧過去。
如此小半個時辰過去,江塵連續檢查了三四次,總算确定,這何鴻樹體内的木魔蠱蟲,是徹底出來了,一隻不剩。
要想檢查血脈裏頭的蠱蟲,極爲耗費心神。不過江塵也沒打算節省這點心神,仔仔細細檢查,确保不會有漏網之魚。
這些蠱蟲得到了新鮮血液的召喚,紛紛撲過去。
等所有的蠱蟲都聚集在了那一盆血液中,江塵将早已準備好的一隻葫蘆,連同血液和蠱蟲一起,全部裝了進去。
貼上了好幾道封印,外面又塗抹了厚厚的一層香粉。
“好了。”江塵長舒一口氣。檢查四周沒有漏網之魚,這才站了起來,經過這麽久的操作,江塵也是覺得微微有些疲累。
“老何,你身上的蠱蟲已經沒有了,不過那些香粉,你還需要花時間将它們排出來。”
何鴻樹感恩戴德:“甄丹王,你的救命之恩,老何這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一定要報答你。”
江塵擺了擺手:“這些就不用說了。你不趕緊排出那些香粉,這輩子時間也不會太多。”
這辦法,到底是以毒攻毒的辦法。好在,香粉要逼出來,倒是容易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