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塵對令狐閑的了解,這老頭看似面目和善,其實心中一肚子的壞水,至少是個爲達目的, 不擇手段的人。
而且,這老兒明顯是心胸狹窄之人,江塵兩次拒絕他,彼此的關系勢必形同水火。
尤其是這次,江塵拒絕令狐閑,在令狐閑看來,就是直接掠奪了他孫子令狐風的機會。
一旦江塵奪得洞府,而令狐風從争奪中失利。這令狐閑肯定會借機報複。
在丹乾宮,也許他令狐閑不敢朝江塵下手, 但明裏暗裏派點人去騷擾寶樹宗,甚至是對寶樹宗不利,明顯還是可以做到的。
“令狐閑,你祖孫二人,接二連三挑釁我。一旦挑戰到我的底線,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後悔!”
江塵望着令狐閑離開的背影,目中露出一道殺機。
如果令狐閑和令狐風,與他江塵鬥法,江塵絕對不會怕他們。怕就怕這種卑鄙小人,專門朝其他不相幹的人下手。
比如寶樹宗,江塵雖然對寶樹宗談不上感情深厚,但如果因爲他的事, 讓寶樹宗遭遇打擊,顯然是江塵不願意看到的。
既然令狐閑放出這威脅的話,江塵絕對要防患于未然。絕不能等令狐閑出手之後, 再想補救就晚了。
江塵返回洞府,木高棋見江塵表情凝重,忙問緣由。
江塵也不隐瞞, 将事情說了一遍。
木高棋也是大罵起來:“令狐一族一向嚣張,這令狐閑更是老奸巨猾之輩,在宗門中,很多人都知道這老家夥很難惹,就跟一堆刺一樣,誰攤上誰倒黴。塵哥,你要提防這個老家夥。”
江塵點點頭:“這老頭心胸狹窄,不可不防。他大概以爲吃定了我。我不會給他出手的機會。”
木高棋見江塵如此自信淡定,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好了,高棋,這些事先不理會,我們繼續說丹藥的事。”
這一夜,江塵悉心教導,給了木高棋許多指點。這一席交談下來,木高棋可謂是撥雲霧見青天,完完全全進入了一個全新境界。
“塵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真是我木高棋命中的貴人。我木高棋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塵哥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
木高棋是由衷的感激。
“你我相識一場,若不是你宅心仁厚,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高棋,明天決戰,你拿下至高洞府,比什麽感謝的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木高棋重重點頭:“塵哥,原本我隻有五六成的把握。現在,我感覺有九成的把握。我定要在你之後,奪取一個至高洞府。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也知道,我木高棋,不是他們眼裏的懦夫!”
木高棋以前的性格,的确是有些懦弱。他做人做事,甯願自己吃虧,與人爲善,總想着做老好人,讨好所有人。
可是,最終,他卻沒有讨好到誰。在丹霞谷,也沒有幾個核心弟子,真正和他推心置腹。
不是因爲他不夠友好,也不是因爲他不夠真誠,而是他的武道天賦和武道修爲實在不夠看。
而且,丹道方面,木高棋雖然天賦很好,但在年輕一輩中,也不具備藐視所有人的那種優勢。
後半夜,兩人各自養精蓄銳,冥想打坐。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精神抖擻,來到了神離宮。
剛走進神離宮,便看到令狐閑那老頭,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江塵面前一掃而過,陡然眼中射來一道警告之色。
顯然是給江塵下最後通牒。
江塵視若未見,心中冷笑:“令狐老兒,你如果要找死,我不介意送你們祖孫一程。”
見江塵隻是冷笑,竟然不理他。令狐閑也是大怒,傳音道:“江塵,老夫最後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找個理由退出。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之前我承諾的那些條件,照樣算數。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江塵陡然腳步一停,一臉的譏諷,望着令狐閑,故意大聲道:“令狐長老,你怎麽讓我後悔,我倒想了解了解。”
令狐閑顯然也沒想到,江塵竟然會突然聲張出來。
他之前是用傳音警告江塵,所以自然是死不認賬的,做出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江塵,你是跟老夫說話麽?”
裝傻!
江塵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令狐長老,你一把年紀,在年輕人面前裝傻有意思麽?你昨晚敢到我洞府威脅我,現在又敢公然傳音威脅我。怎麽現在,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江塵這聲音故意很大,立刻引來了一片好奇的眼光。幾個負責的長老,都是紛紛走了上來,詢問怎麽回事。
令狐閑一臉正氣凜然:“江塵,也許我孫子令狐風昨天言語上和你有些沖突?你也不用這麽誣陷老夫吧?老夫的爲人,丹乾宮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老夫犯得着威脅你?威脅你什麽?”
這時候,大殿外,雲涅長老剛好走了進來。
見到這裏聚集了這麽多人,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立刻有人上前将情況禀明了一下。
雲涅長老看了看令狐閑,又看了看江塵。站在他本草堂堂主的位置上,他自然不能明着幫江塵,打壓自己的下屬。
“至尊區洞府争奪,是宮主大人親自主持的。本座不管你們誰有理,誰無理。我隻說一句話,誰影響這洞府争奪,我雲涅第一個不放過。”
令狐閑連連點頭,仿佛十分贊同的樣子。
“對,老夫也是堅決支持雲涅長老,對一些惡意搗亂的人,一定要堅決打擊。”
這口氣,滿滿的正義感,演技十足。
江塵冷笑連連,陡然手中一抓,一道傳音符化爲一道光芒,落在虛空中。
“令狐長老,昨晚你說的話,不會忘了吧?現在正好這麽多人在,我請大家聽聽。”
江塵手訣一點,一道傳音符在虛空中出現,回溯起昨天的對話。
令狐閑當時來訪,江塵就提防了一手。所以暗中做了手腳,将二人之間的對話,做成了一個傳音符。
傳音符的技術含量并不高,江塵手段又高明,令狐閑壓根就沒想到江塵會來這一手。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爲尴尬。
傳音符的效果,幾乎等于是現場還原。
令狐閑一聽這傳音符,便知要糟糕,傳音符還沒放到三分之一,令狐閑哇哇大叫,身體一躍,向那傳音符抓去。
“好小子,竟敢模拟老夫的聲音,陷害老夫,其心可誅!”
正要躍出,雲涅長老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光芒閃動之間,已經将令狐閑推出好幾步遠。
雲涅長老面色鐵青:“你心裏沒鬼,何必緊張?”
其他一些長老,都是紛紛點頭。一個個看着令狐閑的目光,都充滿了嘲弄和鄙夷。
顯然,大家都相信了這傳音符的内容。
傳音符一放完,便在虛空中消失了。
雲涅長老目光森寒無比,盯着令狐閑,充滿威嚴。
“雲涅長老……你要相信我啊。我令狐閑地位這麽高,有什麽理由去打壓一個新人?諸位,你們都是公道人,你們說說,我令狐閑有必要打壓江塵嗎?”
令狐閑一臉苦瓜,拙劣地解釋着,試圖讓本草堂這些同道長老爲他說情,替他分辨。
隻是,這個時候,别說和令狐閑沒有什麽過命的交情,就算有,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誰敢站出來爲令狐閑說話?
而且令狐閑平時爲人着實一般,再加上幻波山丹鬥的名額競争,本草堂的這些長老,都是暗暗叫爽,别說出來爲他說情,沒有落井下石都已經很不錯了。
少一個令狐閑,就等于幻波山丹鬥的名額競争,少一個強勁對手啊。
“雲涅長老,我……我真的是冤枉的。這江塵小子,他跟我孫子令狐風有沖突,故意陷害老夫,是想打壓我孫子令狐風,讓他無法參賽!這是打擊競争對手的卑鄙手段!”
令狐閑聲嘶力竭,但是雲涅長老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令狐閑,到底你是傻子,還是你把我們這些人當傻子了?”雲涅長老冷冷道,“聲音可以模仿,但你覺得,我們這些人,會聽不出來模仿還是原聲?很好,很好,令狐閑,你很有能耐。”
令狐閑表情大變:“我……我是冤枉的。雲涅長老,你不能打壓我!”
“打壓你?”雲涅長老冷冷道,“你破壞至尊洞府至尊,把宮主大人的話當耳邊風,還說我打壓你?”
“我……我不服,我要申訴,我要控告這江塵污蔑我!”
雲涅長老才懶得和他廢話:“執法隊何在?拿下!先剝下他的長老袍服!”
有這身長老袍服,他就是長老。沒有這身皮,他就是一個普通老頭!
令狐閑哇哇大叫:“雲涅,你這是陷害我。誰不知道江塵是你提拔的,你這是借江塵之手,打壓我!”
雲涅長老淡淡一笑,目光望向其他那些長老:“諸位,這令狐閑說本座打壓他,你們都是現場證人,你們覺得如何?”
立刻有長老跳出來:“令狐閑這是賊喊捉賊,我們這些人,誰會聽不出傳音符的真假?而且,從動機上分析,他威脅江塵,絕對是真的。”
“對,這厮公然把宮主大人的話當耳邊風,理當門規伺候!”
牆倒衆人推,大家都知道,這令狐閑算是完蛋了。所以,這時候誰都不介意上來踩他兩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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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