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天賦，又有悟性的少年人，竟然會是東方王國那種三流小國出身，這讓老爺子不得不感歎，造物神奇, 有時候真的沒有章法可循。
同時也是暗暗爲東方王國可惜，這樣的一個年輕才俊，竟然沒有得到賞識，反而讓天才外流，這東方王國，難怪一直隻能居于三流。
“江塵，你年幼的這樁奇緣, 卻不能對外說出, 否則, 對你是禍不是福。”老爺子忍不住又提醒。
他實在是愛才，在江塵這少年人身上，老爺子發現了越來越多的閃光點。
這些閃光點，讓得這少年人，注定會一鳴驚人，一飛沖天。
這少年身上蘊含的那種大能量，大氣運，絕非十六國聯盟那些所謂的天才，能夠比拟的。
想到這裏，老爺子陡然心中一熱。也許，在這江塵身上，能找到一些新的寄托？一些新的希望？
“江塵, 老夫聽丹妃說，你最近對靈藥需求量很大。按說, 以你現在的修爲, 應該用不了那麽多靈藥啊。”
江塵笑了笑，也不隐瞞：“老爺子，實不相瞞，這幾次的變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我實力沒有大成之前，必須提升一些身邊的實力。如此，在遇到變故的時候，才能自保。”
這個說法，老爺子深以爲然。
“靈藥，老夫可以幫你一些，但是老夫畢竟在世俗王國，掌握的資源，跟寶樹宗一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了。所以，你要靈藥，就必須進入寶樹宗。說好聽點，是去寶樹宗求取資源，說不好聽點，就是去和其他天才搶奪資源。修煉一道，大多數人，終究都是炮灰，都是綠葉。真正襯托的，永遠就是那麽幾多紅花。”
老爺子抛出的觀點，也是十分新穎。
“這不是危言聳聽。基本上，宗門弟子看起來光鮮，但論本質，大多數都是宗門的奴隸，宗門的犧牲品。隻不過，他們端着宗門的牌子，也能撈到不少好處就是。真正的赢家，是少數掌握宗門資源的赢家。是那些高層，還有那些特别出衆的天才。”
老爺子說完，看了江塵一眼。他也擔心，自己這個觀點，也許在江塵看來有些荒誕不經。
沒想到，江塵一臉微笑，一臉深以爲然的樣子。
丹妃忍不住蹙眉：“江塵，你聽懂老爺子的意思麽？”
江塵笑了笑：“弱肉強食，自然法則。若是人人平等，那還叫宗門？就好比這個世界，凡人終究是大多數。”
老爺子再度無語，他還擔心這個觀點江塵這種年輕人接受不了。
畢竟，少年人對宗門，那可是當做聖地一般朝拜的。大部分年輕人心中，宗門就是聖地，是絕對不容玷污的。
把宗門本質說出來，老爺子原本真擔心江塵接受不了。
不過他現在發現，自己完完全全是想多了。
江塵一個“弱肉強食”，隻四個字，就将宗門的本質總結的十分準确。
老爺子忍不住問：“既然如此，你還願意加入宗門麽？”
江塵眉頭都不眨一下：“必須加入。”
“一旦加入，你就要被寶樹宗的規矩約束？與鐵家父子的恩怨，也會讓你的空間更加狹窄，甚至，老夫這個外人要幫你說話，就不那麽方便了……”
江塵笑了笑：“就像老爺子說的，我加入宗門，是去搶奪資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聽說，寶樹宗也不是鐵家一手遮天。說起老爺子您，小子倒有些疑問。”
“什麽？”老爺子一笑。
“以老爺子的實力和地位，竟然不是寶樹宗的巨頭，這卻是爲何？”
這個疑問，江塵在心裏也想過許多次了，不過找不到什麽明确的答案。既然話說到這裏，江塵也想問問。
老爺子長歎一聲：“這說起來就話長了。恐怕是二百年前的事了吧？當年我與寶樹宗一名長老賭鬥，輸的人，退出寶樹宗，終身不得回歸宗門。而我，則是輸的那個人。”
老爺子語氣蕭瑟，這個話題，他從未對外界講過。就連丹妃，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秘辛。
美眸橫了江塵一眼，怪他不該提起老爺子的傷心往事。
老爺子呵呵一笑：“丹妃，你也别怪江塵，這些事，老夫不是不想說，而是一直覺得沒必要說。不過，江塵值得讓老夫破例。”
“實際上，我輸，不是輸在實力上。我是事後才知道，我那個對手，他作了弊。而當時，有好些寶樹宗的高層，都知道他作弊的事，但卻沒有人站出來說。這也讓老夫心灰意冷。”
江塵輕歎，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老爺子。
這陳年往事，他一個外人，也的确說不了什麽。
反而是老爺子豁達一笑：“其實沒什麽，幾百年過去，老夫早就想開了。再說，這也未必是壞事。當年與我賭鬥之人，三十年後，在一次宗門任務中，身死道消。你說，他赢了我，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江塵苦笑：“福禍相依，是好事，還是壞事，還真不好說。隻是老爺子這般人物，不在宗門，稍稍有些可惜。”
“可惜，遺憾，這些都有。不過，老夫輸了那場賭鬥之後，便憤然出走，離開十六國聯盟，周遊世界。走出十六國聯盟，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井底之蛙。也正是處處碰壁，老夫才毅然返回天桂王國，閉關苦修，才有了今日所謂的封号靈王地位。”
老爺子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是在十六國，封号靈王，似乎高不可攀。真正放眼外頭世界，封号靈王，也不過隻是普通修士罷了。先不說更大的世界，就是我們十六國聯盟所處的萬象疆域，四大宗門這種級别的存在，那也是稀松平常，頂多算三流的小勢力罷了。”
“萬象疆域？”江塵微微有些吃驚。
你要說四大宗門隻是三流的小勢力，江塵相信，也不覺得有什麽離譜。
不過，萬象疆域四個字，讓江塵想起了父親口中提到的“上八域”，這萬象疆域，和“上八域”會不會有什麽關系？
“你聽過萬象疆域？”老爺子微微一怔，“那位前輩高人，跟你講過萬象疆域的事？”
江塵搖了搖頭：“那位前輩，沒有跟我提外界任何事。他說，他不想用他的眼光，來影響我對世界的認知。”
葉老爺子苦笑：“前輩高人行事，果然與衆不同。”
“前輩，我倒聽他提起過什麽‘上八域’，莫非是萬象疆域，是上八域的一個嗎？”江塵試探問。
“上八域？”老樣子身軀陡然一震，雙目射出精芒，“江塵，那位前輩高人，真的提到了上八域？”
江塵見老爺子反應這麽大，心裏微微一動，知道自己也許太急切，不應該把上八域的事說出來的。
不過話已經說出來，可不能再否認。
點點頭：“是啊，他提過上八域，不過卻沒有透露更多。”
老爺子死死盯着江塵，看他點頭之後，整個繃緊的身軀，這才緩緩放松，長歎道：“難道，傳聞竟然是真的？”
老爺子的眼中，充滿了激動的色彩，喃喃歎道：“這個世界，果然真的有上八域存在？”
“什麽傳聞？”江塵很想打聽一些關于上八域的消息。
見老爺子這般人物，對“上八域”的反應都如此誇張，江塵擔心，這上八域隻怕真的不一般。
同時，他不免是有些擔心父親的安危了。
“其實，老夫也隻是聽人說過一些傳聞罷了。說什麽——大千世界大，下域三十二，中域一十六，上域共有八。後面還有一些，我是完全記不清了。反正說這上域，中域，下域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地方，構成了我們整個大世界。”
老爺子說到這些事，也是語焉不詳。他知道的，也的确是太少了。
老爺子在天桂王國，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是他這個級别，放眼整個大世界，那就是不夠看了。
丹妃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傳聞，好奇問道：“老師，那我們十六國聯盟，是萬象疆域的成員嗎？那萬象疆域，又是屬于什麽級别的域呢？”
“什麽級别？下域三十二，萬象疆域，就是這三十二下域的一個。而我們十六國聯盟，就是萬象疆域裏，最邊緣，最底層的存在。說好聽點，是萬象疆域的一個成員。說不好聽點，就是萬象疆域的雞肋成員。可有可無。說不定哪天就被抛棄了。”
“抛棄？”丹妃長長的睫毛跳動着，“這還有抛棄的說法嗎？誰離開誰，還不能活啊？再說，十六國聯盟，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什麽萬象疆域吧？不也是這樣過來了？”
老爺子聽丹妃這般說，苦笑歎道：“小丹，你畢竟年輕，這些話，在外頭可千萬不能說，容易惹禍。什麽叫誰離開誰不能活？咱們十六國聯盟，離開萬象疆域，還真是不能活。”
“爲什麽？”丹妃有點不解，“難道，這一直以來，萬象疆域給了我們十六國什麽扶持？”
“扶持，是肯定不會有的。反之，十六國聯盟，還得向其他大勢力上貢，求人家照顧。”
老爺子歎道：“這些事，本來都不應當說，不過現如今，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了。這次四大宗門爲什麽會公開選拔？一向不和的四大宗門，爲什麽會如此态度一緻？是什麽讓他們放開分歧？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這次，連江塵都好奇了。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當然要多了解這個世界的事，江塵可不想活的懵懵懂懂。而且從老爺子的口氣中，江塵分明感覺到，這次公開選拔，隻怕很不一般。
聯想上次從羅煌和周逸的對話中，聽到的那些消息，江塵覺得，這次四大宗門公開選拔，必定有很大的内幕。
二更到，今天還會有兩章更新，讓老牛慢慢寫。大家等不及，可以加書友群：341566903。一起探讨劇情，了解更新情況。
第二更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