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柳乘風憑借自己的人脈,還有鐵長老的一些吩咐,請來的寶樹宗弟子,共有五個。
這五人, 以其中一個獅鼻中年人爲首。看他那身打扮,顯然在寶樹宗有一定的地位。
而其他四人,相對年輕一些,卻都是清一色的核心弟子打扮。
在寶樹宗,弟子也分很多層次。
像外圍四大道場的弟子,名義上也是寶樹宗的弟子,隻不過,他們僅僅是外門弟子。
而進入寶樹宗後, 則算内門弟子。
内門弟子混得好,可以晉升爲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中的拔尖者,如果被一些高層看中,則會選爲親傳弟子。
高層不可能隻有一個親傳弟子。在親傳弟子中,如果有被定爲衣缽傳承的候選人,則爲真傳弟子!
所以,整體來說,除了外門弟子外,寶樹宗光是弟子,就有四個層次。
每一個層次,又有一星到九星這九階之分,可謂是等級森嚴。
每一級什麽地位,什麽待遇, 什麽層次, 都是有明确劃分的。
所以,别看乾藍北宮所謂的三大天才,充其量,現在也隻是寶樹宗的外門弟子。
隻有通過寶樹宗的選拔,進入寶樹宗内門之後,才會成爲真正的寶樹宗内門弟子。
内門弟子擁有星級不同,待遇和地位,也是截然不同。
這四名弟子,都是核心弟子,這層次上,就非常不同了。絕不是普通的内門弟子可比。
而那個獅鼻中年人,那打扮,顯然已經超出了弟子的身份,瞧他那架勢,應該是寶樹宗的中高層人物了!
這種人物,以柳乘風的面子,是絕對請不來的。
柳乘風這次爲了聯姻,着實是央求了鐵燦鐵長老一番。是鐵燦親自吩咐,讓手下一名供奉,陪柳乘風走一遭。
這名供奉,在寶樹宗是中層,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在寶樹宗,一般弟子見到,都要停下來施禮的。
這種級别的人物,如果不是鐵長老吩咐,他根本不屑到世俗王國來,更别說幫人提親了。
這次來助陣,完全是爲了鐵長老的面子,是爲了促成乾藍北宮和乾藍南宮聯姻,是爲了鐵長老全盤的布局。
畢竟,乾藍北宮是鐵長老安插在天桂王國的勢力。如果乾藍北宮倒台,鐵長老在世俗王國的布局,就将徹底瓦解了。
作爲鐵長老的手下,這獅鼻中年人,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見柳乘風對他發出求救的信号,目光朝那幾個核心弟子射去,示意他們先上陣。
果然,一名乾藍北宮的核心弟子,站了出來,氣場十足,目光淡漠,充滿居高臨下的意味,在江塵那邊的陣營掃了一圈。
随後,那傲然的目光,射向甯宮主。
“甯宮主,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麽。這個蕭羽,注定是要進入寶樹宗深造的,以後前途無量。一個世俗的丹藥師,就算有些本錢,拿什麽跟寶樹宗的弟子比?你也是寶樹宗的人,這種事,還用得着考慮嗎?”
另一名寶樹宗弟子也道:“甯宮主,你莫非在世俗王國呆久了,也沾染了世俗那點俗氣了?有什麽選擇,能比無上武道更值得擁有?一個世俗中打滾的丹藥師,說好聽點,是丹藥師,說不好聽點,就是蝼蟻。”
“一個世俗蝼蟻,請了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來助陣,就讓你内心動搖了?甯宮主,你的道心,還是不夠堅定呐!”又一名寶樹宗弟子歎道。
甯宮主被這幾個核心弟子數落,一時間,卻是有些不知如何對答,苦笑望向喬白石這邊。
甯宮主,雖然是世俗道場的執掌者,但在整個寶樹宗,那就是邊緣人物,還真未必比這幾個核心弟子更有權勢。
至少,在寶樹宗,她甯宮主是絕對不如這幾個核心弟子那麽吃香的。
人家年輕,有天賦,又有靠山。
年輕張狂,不把她這外門道場的老大看在眼裏,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人家狂,她不能狂。她如果狂,就有可能得罪内門的人,得罪這些核心弟子,那是不明智的。
丹妃聽到這幾個寶樹宗弟子,一個比一個口氣狂,黛眉微蹙,尤其是那句“以個世俗蝼蟻,請了一些不知所謂的人”,讓她心裏頗不舒服。
不過,想起太傅大人的平日教導,丹妃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去做一些無謂的義氣之争。
江塵冷冷一笑:“不知所謂?這四個字,還真是非常适合你們啊。一口一個蝼蟻,一口一個世俗。我看你們幾個,似乎也沒脫離人間煙火啊。寶樹宗養的,難道盡是你們這種鼻孔朝天的腦殘?”
這幾個寶樹宗弟子,他們早就習慣了宗門弟子那種優越感,早就習慣了對世俗中人頤指氣使,高高在上。
在他們看來,訓斥一些世俗蝼蟻,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
他們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頂嘴!而且,竟然還當面罵他們腦殘!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頂撞寶樹宗弟子?”
“膽子不小啊!小子,知不知道,寶樹宗弟子,在世俗世界,掌握生殺大權,要殺你,如殺一隻蝼蟻。”
江塵呵呵一笑:“這話好像聽過,前一陣有個叫什麽鐵長老的,也這麽威脅過我,不過我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
“我說你們幾個,不在寶樹宗好好修煉,跑到世俗世界來丢什麽人啊?這種給人撐腰的事,鐵長老都搞不定,你們就更加省省了。”
柳乘風見江塵如此猖狂,大喝道:“江塵,你不要猖狂!上次,你靠葉太傅老爺子庇佑,才僥幸逃脫一死。今天,竟敢頂撞寶樹宗的核心弟子,挑戰寶樹宗威嚴,你這是找死!”
費老頭看着柳乘風暴跳如雷的樣子,嘲笑道:“柳乘風,别拿寶樹宗吓人,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吓不倒誰的。”
“費老頭!你閉嘴!我要是你,早就該縮起尾巴做人了!你年輕時得罪了鐵長老,被放逐世俗。如今,莫非你還想再次挑戰鐵長老的威嚴?”
江塵一愣,他聽費老頭說過,年輕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一個長老的兒子,被放逐世俗。
那都是幾十年的事了。
如此說來,那所謂的長老的兒子,就是如今的鐵燦鐵長老。而那時鐵燦的父親,并沒有當太上長老,隻是普通長老?
幾十年過去,費老頭越混越差,當初不如他的鐵燦,借助老爹的權勢,都當上長老了!
不得不說,柳乘風這番話,完完全全是揭起了費老頭的傷疤,勾起了他那段傷心往事,也點燃了他内心的仇恨。
費老頭雙目射出森然之色,死死盯着柳乘風。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之中熊熊燃燒,仿佛随時可以将柳乘風焚成灰燼。
“柳乘風,你說我年輕時得罪了鐵燦,沒錯。不過,我老費至少比你有骨氣。你給鐵燦做奴才做狗,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外門的老大。我不給鐵燦當狗,混的也不比你差。我倒想問問你,給鐵燦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垃圾當狗,真的很有趣嗎?”
費老頭一臉挖苦,向柳乘風發動反擊。
這話,不單單是罵柳乘風,卻是将這幾個寶樹宗的人都罵進去了,甚至連鐵燦都罵進去了!
這番話說出來,便是石逍遙,都暗暗感到吃驚。這費老頭不是一向隐忍的嗎?今天這是怎麽了?他一向不是回避着鐵燦,生怕觸怒鐵燦的嗎?
甯宮主更是暗暗着急,這費老頭口不擇言,這是要把鐵長老往死裏得罪,這會不會牽連到乾藍南宮?
寶樹宗那幾名核心弟子,都是勃然變色。
尤其是那個獅鼻中年人,他是鐵長老的心腹,完完全全是靠抱着鐵長老的大腿上位的,如今,作爲寶樹宗初級供奉,在宗門之中,地位甚高。
雖然,他的确是給鐵長老當狗當奴才。可是,這種話被人當衆說出來,他還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面色一寒,霍然站了起來,散發出強大氣勢,瞪向費老頭,喝道:“費玄,看樣子,你龜縮在青羊谷這麽多年,并沒有學乖!鐵長老都快忘了你這号人了,如今,你竟還有膽子跳出來!?口出不遜,你這是找死!”
“你是什麽東西?”費老頭白眼一翻,冷然問道。
甯宮主眼見事情要鬧大發了,忙打圓場:“諸位,冷靜,請冷靜。些許小事,沒必要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獅鼻中年人雙目一挑:“甯宮主,你别和稀泥。這費老頭,竟敢辱罵鐵長老,今天的事,誰想和稀泥,誰就是跟鐵長老過不去!”
這獅鼻人地位顯然很高,這話一說出來,甯宮主隻能識趣地閉嘴了。
倒是費玄懶洋洋地笑了笑:“啧啧,好大的威風。我倒好奇,你這麽大的威風,倒是想幹啥?吓唬我?”
啪!
那獅鼻人直接将一物拍在桌上,喝道:“費玄,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麽!”
桌上,赫然是一塊寶樹宗的宗門令牌,上面寫着——初級供奉王侑。
寶樹宗的宗門令牌一出,甯公主也好,石逍遙也好,面色就有些難看了。
也許,寶樹宗的弟子,頂多也就是能言語上抖抖威風。
但是,這供奉令牌,卻等于是寶樹宗的領導層,是真正具有威懾力的東西!
見令牌,如見寶樹宗。
令牌高一級,足夠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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