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那小子,他有這麽厲害嗎?”勾玉還是有點不服氣,一想起那天被江塵教訓,心裏就覺得别扭,要她承認江塵的厲害,她有點放不下面子。
東方鹿輕輕摟着身邊的女兒東方芷若,輕歎道:“沒想到,祭天大典發生那樣的事,居然因禍得福。難道是上天眷顧,假借江塵之手,來解救若兒的痛苦麽?”
想來想去,也隻能這樣解釋了。
“對了,勾玉,這江塵在王都參加潛龍會試,他的成績如何?”東方鹿忽然想起這件事。
“王兄,一百零八路諸侯的傳人,這江塵的成績毫無懸念墊底。而且,他直到目前,三項基礎考核一項都沒通過。月底隻有三四天就要截止基礎考核了,如果他通過不了,潛龍會試的終極考核,他都沒資格參加。”
勾玉隻能如實道來。
“這麽嚴重?”東方鹿也頗覺意外,“這卻是讓朕爲難了。如果此子連基礎考核都通過不了,諸侯令都保不住,朕有心賜他富貴,隻怕也……”
“種什麽因,結什麽果。他之前不努力,失去諸侯令也不算冤。王兄,我可說好了,既然你讓我負責潛龍會試,小妹可不會放水。”勾玉嘴裏還是很好強。
“哈哈,朕豈會讓你難做。若是他命裏當真沒有諸侯之命,在京裏做個閑官也是不錯的。不掌權勢,隻想富貴。倒也是逍遙自在。”
如此處理,反而是東方鹿最希望看到的結局。不然等潛龍會試結束後,各大諸侯必須回到各自領地。
到時候,東方芷若的病,誰來治?
“對了,王兄,說到潛龍會試,勾玉今日接到一張請柬。來自龍騰侯府。”
“龍騰侯府?”東方鹿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對這三個字頗爲敏感。
“對,說是今晚在龍騰侯府設宴,邀請小妹出席。據說,是他龍騰侯府,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喜事。”
“喜事?”東方鹿表情更複雜了。以他堂堂國君,按說對王都的掌控力應該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可是這龍騰侯府,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喜事?東方鹿還真不知。
當然,龍騰侯是不可能邀請國君前去赴宴的。一來諸侯沒有那麽大面子,二來祖宗法制也不允許這麽做。
“他在請柬中沒有明說,隻說與他幼女龍居雪有關。莫非,是她女兒龍居雪,武道有所突破?”
如果是這種小事,東方鹿反而不介懷了,擺了擺手,“既然邀請了你,你便去一下。這龍騰侯,呵呵。”
勾玉表情也有些複雜,也清楚王兄對龍騰侯的忌憚。天下第一諸侯,位高權重,幾乎已經快到威高震主的地步了。
……
龍騰侯府,坐落在王都的東南區域,其地理之優越,地段之繁華,建築是雄偉,卻是江瀚侯完全沒法比的。
當然,說是龍騰侯府,隻不過是諸侯在帝都的臨時府邸。各大諸侯的真正侯府,還是在各自的治所領地。
既然是赴宴,江楓本來還打算張羅一份重禮的,卻被江塵否決了。既然鐵定會撕破臉的,何必破費?随随便便拎點東西,愛要不要。
反正,龍騰侯這份請柬,壓根不圖你手上拎的這點東西,人家所圖者大,是要江瀚侯的半靈脈土地,要斷他們江瀚侯府最大一筆經濟來源。
搶人飯碗,這是死仇。江塵很清楚,這事不可能善罷甘休。
傍晚時分,江塵才慢吞吞從修煉密室中走了出來。用他的話來說,去得早也是遭人冷眼,還不如等人都到齊了再去。
江楓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便接受了江塵的提議。
等他們兩父子趕到龍騰侯府的時候,受邀的賓客,都已經到了七七八八了。
場面一點都沒有出乎江塵的意料之外,有意無意的,一些諸侯和龍騰侯之間達成了默契,故意晾着這對父子。
好在,江瀚侯平素爲人很是不錯,在諸侯之間,也結交了一些人。這些相熟的同僚,都紛紛起來跟江楓打招呼。
場面倒不至于太難看。
“江老弟,本侯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給等來了。”忽然間,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前面傳來,一個錦袍華服的男子大跨步朝江楓走來。
此人虎背熊腰,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霸氣,正是龍騰侯龍照風。
“不敢當,龍兄客氣了。”
“來來來,江老弟你是我今天的貴客,必須陪本侯坐上座。”
上座可不是那麽好做的,這種王侯之家,最講究排座位。江瀚侯雖然地位不錯,但還沒高到可以坐龍騰侯府上座的層次。
“這如何使得?龍兄你忙你的,我與這幫老兄弟一起入座便是。”江楓還是願意和這幫老兄弟一起坐。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龍照風的堅持。
“客随主便,今日江老弟定要聽從本侯的。”龍照風大有一種你不入上座,我便不罷休的氣勢。
一旁的江塵淡淡道:“父親,難得龍騰侯如此厚愛,既有上座,爲何不坐?坐了便是。”
“哈哈哈,這位是?對了,一定是江塵賢侄。好好,虎父無犬子。賢侄,你們小一輩的熱鬧去,本侯就不一一招呼了。”龍騰侯略帶深意的眼神,在江塵面前逗留了片刻,哈哈而笑道。
“嘿嘿,侯爺自便。”江塵随意地擺了擺手,便轉身走開了。
“塵哥,這邊來。”
剛轉過身,江塵便看到一坨碩大的身影,在不遠的一桌上,興奮地朝他招着手!
如此體積噸位的身形,整個東方王國也隻此一人,别無分店,自然是那宣胖子無疑。
跟宣胖子一道的,還有那虎丘侯傳人壺丘嶽,這兩人,正是江塵在王都的死黨。
至于另外一個楊宗,卻是躲在另外一桌,目光甚至都不敢朝宣胖子他們看,顯然是不打算過來摻和了。
“塵哥,這幾天可想死弟弟我啦!”宣胖子很是粗豪,用他那上等綢緞制作的袖子,在一張椅子擦了又擦,“塵哥,這是我早早給你霸好的一個位置。哈哈,有噸位,搶座位就是有優勢啊!”
“塵哥,老沒見你,怪想你的。”壺丘嶽眼裏也透着一股熱忱。這人話不多,但卻是實心眼。
在這種場合,以江瀚侯目前岌岌可危的地位,這兩人能有這樣的表現,江塵多少還是有點感動的。
這些人能稱爲死黨,确實有稱爲死黨的理由。
江塵無視四周投來的各種眼神,正準備入座,忽然那條椅子旁,閃過一條身影,一屁股坐在宣胖子擦拭過的椅子上。
“宣胖子,謝謝你給我占座啊。”
此人一身玄色袍服,一個酒糟鼻子極其顯眼,尖尖的嘴角溢出幾分嘲弄的意味,大馬金刀地将那椅子給霸占了。
“燕猴子,你啥意思?”宣胖子直接怒了。
“宣胖子,我倒要問問你,你啥意思啊?這座位難道我不能坐嘛?”此人乃是雁門侯傳人燕一鳴。那天在藥師殿,自報名号威脅江塵的,也有此人一個。
“這是我給我塵哥占的座!”宣胖子一把就要去掀燕一鳴。
“塵哥?你是說他嗎?”燕一鳴似笑非笑道,“宣胖子你是瞎子嗎?這一片是進階真氣區,至少要有四脈真氣,才有資格入座。”
瞥了瞥江塵,燕一鳴以一副極爲戲谑的口氣,指了指角落一條孤零零的單人小桌子:“江塵,那條桌子,是爲初步真氣境特備的。”
燕一鳴這話說出來,四周立刻傳來一片哄笑。顯然,這是一早就設計好的橋段,就等着江塵和宣胖子他們來丢人現眼的。
宣胖子勃然大怒:“燕猴子,你欠抽不找時候是吧?”
燕一鳴淡淡笑道:“宣胖子,你區區一個五脈真氣,什麽時候有這底氣,要抽六脈強者了?”
說話間,燕一鳴六脈真氣齊齊湧動,一股逼人的氣勢當面壓來。
現場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忽然間,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傳來一道酥軟清脆的聲音:“江塵哥哥,到這邊來坐,我給你留了位置。”
這聲音嬌憨清脆,江塵不用回頭,便知道是當朝公主東方芷若。
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江塵忽然伸手拍了拍燕一鳴的肩膀:“這位小侯爺骨骼清奇,相貌堂堂,連搶位置都搶得這麽有性格!有前途!你的主子一定很欣賞你吧?燕一鳴是吧?我記住你了。”
說罷,江塵一臉雲淡風輕,完全無視四周那些嘲弄的眼神,施施然朝東方芷若那邊走去。
“你這丫頭,不好好呆在寝宮,這種烏七八糟的場合,卻來摻和什麽?”
此語一出,卻是全場被他雷得裏焦外嫩,這可是當朝公主啊。這江塵上次被國君杖打,僥幸不死,這次居然變本加厲,竟然用這種口氣對當今國君最寵愛的公主說話。
聽起來,就跟教訓自己妹妹似的?
而且,當着宴席主人的面,說這是烏七八糟的場合,這是打龍騰侯的臉嗎?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一個個翹着腦袋,都想看看,這個語不驚人誓不休的江家小侯爺,到底是不是因爲壓力太大,忽然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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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