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屍體,燃着火星的木塊飄滿了整個河面。南岸法蘭西的軍陣依舊伫立的整整齊齊,而北岸德意志的營地裏卻是一片的混亂。
大火本身的威力并不大,哪怕是附着力極強的石油原液,在被沉入水中後,火也會自然熄滅。關鍵是士兵們腳底下那木質的浮橋和木筏。它們在熊熊烈火中,盡數化作了焦炭,讓站在上面的人墜入了滔滔河水之中。
作爲德意志最精銳戰士,三大軍團的士兵們都是着甲的,而且大多都是全套的鋼鐵铠甲,鏈甲,拿着重兵器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此重量,一旦墜入水中,就是一個勁的下沉。武器容易抛掉,可盔甲卻不是那麽容易脫下的。那些精心打造的铠甲,穿戴時往往都要有人幫助才能穿上,想要掙脫,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而在水中,很明顯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們從容掙脫。
用刀砍,用牙咬,全力撕
他們或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一向引以爲傲的堅固铠甲,這時候,卻成爲了囚禁他們,讓他們墜入死亡深淵的牢籠。
有實力掙脫铠甲,浮上來的畢竟是少數,他們大多數人,都沉在深深河底,再沒有上岸的機會了。
隻是一把恰到好處的大火,就讓德意志損失了大部分的精銳士兵。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人發瘋似的想要逃離河流,如同是在逃離地獄,岸上還未出征的士兵則是一臉的後怕,再沒有一絲敢于向前的勇氣。
沒穿戴铠甲的屍體随波漂流,一部分飄到岸邊,用他們焦黑變形的軀體訴說着之前的恐怖境遇。穿戴了铠甲的屍體沉入水中,不知道多久才能重見天日。被灼傷的傷員躺在地上嚎叫哭泣,可沒有人來管他們,沒有人停下腳步救治他們。所有沒有受傷的士兵,預備隊則在長官們氣急敗壞的呼喝下,匆忙建立着粗陋的防線。
攻守之勢已經逆轉!
沒有多等,沒有給予對手布置防線的時間,法蘭西革命軍開始了渡河!
軍旗招展,軍陣開始移動,藏于軍陣之後的大批木筏,浮橋木闆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如同一開始一般,木筏,木闆被放入了水中,随着數量的增多,向着對岸蔓延而去。
隻是法蘭西革命軍的動作更加從容,更加穩定,一步一步,從南至北,緩緩前行。
浮橋向前蔓延,随着浮橋,法蘭西的軍陣也開始向前。
“嗖”“嗖”“嗖”
北岸開始組織攔截,稀稀落落的箭矢向着河面上的軍陣射去。
箭矢大半部分都被大盾擋住了,小部分漏網之魚也沒有造成多少損害。
“嗖”“嗖”“嗖”
這是帶火的箭矢,然而沒有石油的配合,這麽點小火根本無法引燃河面上的木闆和木筏。
投槍,石頭,弩箭,不要命的從北岸射來,可相比較原先法蘭西革命軍的表現,它們的數量太少了,攻擊也太雜亂了,出來一部分高手的攻擊能造成一點損失之外,大多數箭矢都是無功而返,徒勞的被擋開,墜落水中。
阻攔沒有起作用,第一隊法蘭西士兵勢不可擋的踏上了北岸的土地,緊接着是第二隊,第三隊
匆忙搬來的栅欄被推翻,匆忙結成的陣型被撕裂,匆忙組織的沖鋒被擋住
被逆轉的不僅僅是攻防之勢,還有兩軍的兵力對比,還有兩軍的士氣強弱。
越來越多的法蘭西士兵來到了北岸,踏上了德意志的國土。
鷹嘴峽的防禦被撕裂,軍陣向東而來。
洄溯彎的抵抗被粉碎,軍陣向西而來。
刀盾,長槍,弓箭,弩手,法蘭西步兵方陣開始集結。
輕騎兵,重騎兵,龍騎兵,法蘭西騎兵方陣開始聚攏。
他們彙聚在德意志大營門口,開始了最後的沖擊
大營扼守要道,殘留的德意志軍隊在這裏進行着最後的抵抗。
抵抗變得密集,抵抗變得稀疏,抵抗變得零星
和上次夜襲不一樣,這一次,法蘭西的大營被一下貫穿,依托營帳組成的抵抗被不斷粉碎
在無望的境地中,德意志僅存的士兵們開始潰逃,無論士兵還是将軍,無論督戰隊還是元帥貴族,四面八方,大路,小路,森林,到處都是逃跑的人影。
沒有對他們進行追擊剿滅,也沒有在德意志大營中停留。
拿破侖皇帝陛下的命令已經下達:“一路向北!直取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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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亂奧地利?我們現在做的不就是這件事麽?”阿道夫不解道。
“是的,但按照我們原來的計劃,想要發動奧地利人造反,少說也要好幾個月。”張昂解釋道:“而現在,如果法蘭西革命軍渡河向柏林進軍的話,順利的話,一個多月就能結束戰争,我們之前的努力都将化爲無用功。”
“你的意思是,計劃需要改變?”阿道夫摸着下巴道。
“一點小改變,其他人還是照常去奧地利各大城市開店秘密宣傳,而我和你則改變一下策略,不留在這裏進行統籌了,出去幹一票!”張昂斬釘截鐵道。
“幹一票?怎麽幹?”阿道夫問道。
“現在法蘭西大軍能夠旗開得勝,離不開奧地利對他們的支持。他們人能從法蘭西過來,但糧草物資不可能也靠跨國運輸過來,肯定是靠着奧地利皇室幫忙籌集支持的。我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事,就是想辦法斷掉這條補給線,讓法蘭西大軍後勤不濟,無法高歌猛進直撲柏林!”張昂分析道:“我想,沒有足夠的補給,僅僅憑借沿途的劫掠,在德意志境内,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走不遠的!”
“可是,運送糧草補給的話,肯定是有專人押送的啊,而且八成是正規軍。當然,人少的話,憑我們倆倒還搞的定,要是人數多上來,一旦陷入大軍圍困,我們可不是武聖,到時候想逃都未必逃的掉!”阿道夫看上去有些不太看好張昂的計劃:“而且,一旦我們成功打劫了幾次補給車隊,他們的這個後勤指揮官又不是傻子,保守一點的增加運送的人手,大膽一點的甚至會布下陷阱,等我們上當,圍殺我們啊。”
“而且,我們在奧地利又沒有什麽門路,想要知道這糧草押送的路線,談何容易啊?”
“當然不是去打劫糧草補給車隊!”張昂否定了阿道夫的猜測:“法蘭西人之所以能夠順利在奧地利征集糧草物資,說到底,還是有奧地利皇室的支持,有那個大義的名分在!也就是那個即将嫁給法蘭西拿破侖皇帝的奧地利女大公在!這幾天你也看到了,其實大多數奧地利人對法蘭西人是沒有什麽好感的,但迫于上官的壓力,這一個個的城主們才配合那一小隊法蘭西軍人在各個城市征集糧草物資,民衆們也隻能被迫上交糧草!”
“你的意思是”阿道夫眼睛一亮,好似明白了什麽。
“是的!等我培訓好下面的人,我們倆就啓程去維也納!殺掉那個法蘭西未來的皇妃,現任的奧地利女大公!”張昂眼中冒出一絲兇狠,斬釘截鐵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