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萊茵河,自雪山而下,源遠流長,途徑多個國家,平靜而溫和的流淌着,滋養着兩岸的生靈。也由東向西,将德意志和奧地利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國家。
現在的萊茵河畔早已不見了過去的秀美風景,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連綿的軍營。
無數的營帳拔地而起,無數的士兵密布其中,在高山上看下去,就好似無窮無盡的螞蟻。河岸邊的樹木早已被砍伐一空,變成了大堆大堆原木。其中一小部分混雜着石頭,被構築成了堅固的營壘,而大部分則堆在河邊,在随軍工匠們的努力下,變作了一條條小小的運兵船,一塊塊正正方方的浮橋方塊。
而在沿河的道路上,則是大隊大隊的騎兵正來來回回的巡邏着,防止任何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河對面的情況是相差不多,也是營帳密布,士兵如蟻。隻是對面的營地隐隐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東一西,一個構築在河岸邊不高的山坡上,一個則在山腳下,正對着河北岸。不過看規模,這兩個營地加起來,規模也不如河這一邊。
沿山而下,張昂一行的隊伍開始向着軍營進發。
雖然他們的最終目的地的奧地利,但現在橋梁被摧毀,河岸被封鎖,除非繞路他國,不然是不可能輕松進入奧地利的。而繞路的話,路途漫長,還有很大可能被邊防軍發現阻止,乃至造成沖突的可能。
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趁着之後大軍渡河,兩軍大戰的時候,渾水摸魚進入奧地利境内,再憑借阿道夫對奧地利的熟悉,避開兵鋒,遁入奧地利腹地,再作打算。
混入軍營當然不是容易的事情,精銳有精銳的軍營,正規軍有正規軍的軍營,雜牌軍有雜牌軍的軍營,炮灰也有炮灰的軍營。
在貴族聯軍軍營的門口,張昂一行的隊伍被攔了下來:“你們,哪裏來的?是哪一家的隊伍?”
這樣的詢問當然不用“安東尼子爵”親自回答,張昂上去兩步,對着營門口的守衛傲然道:“我們乃是耶裏肖城安東尼家族的隊伍!帶領我們的正是安東尼家家主,安東尼子爵大人。”
守衛狐疑的看了看正騎在馬上,将馬壓得幾乎要跪下來的“安東尼子爵”,以及他身上那身誇張的大号铠甲,又仔細辨認了下那面有些破爛肮髒的旗幟。并沒有讓“安東尼子爵”取下頭上那頂全覆蓋式的頭盔,也沒有對衆人明顯好上不少的體格有所問詢。
“你們的駐紮地在營地最北面!不要随随便便到南邊來!以免沖撞了南面的大人們。明白了麽?”說罷,那守衛隊長就揮了揮手,下令搬開栅欄,放一行人進入了軍營。
北面的環境當然沒南面好,這裏是不久前才被砍掉樹木,騰出來的林地,地面凹凸不平,周邊潮濕幹冷,并不是個适合駐紮營地的地方。
但這邊隊伍倒有不少,也築起了大大小小的破爛營帳,隻是這些“士兵”都是裝備破爛,體态瘦弱,愁眉苦臉,目光呆滞的農奴。有一些正架起了鍋子,捧來柴火,煮着一些不知名的奇怪食物,沒一個鍋子旁邊也都圍着一大圈眼巴巴的農奴。
逛了一圈,衆人找了塊稍微平整一些的土地,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阿道夫便下令道:“好了,趁好沒天黑,先把營帳築起了,然後埋鍋造飯,早些休息吧!”
衆人自然比那幫農奴強得多,幾百人分工合作,隻是幾個小時,就把粗略的營地構築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有些破舊,但舒适度比南邊那些精緻的營帳也差不了多少。
待得衆人吃好飯,張昂又叫來幾個平日裏比較機靈,擅于與人拉關系的成員,攢出幾套精緻一些的盔甲,給他們細心打扮了一番,再拿出一些美酒和銀币,便讓他們到南邊的大貴族駐地去搜集情報。
畢竟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是大戰在即的情況,連夜一抹黑可不行,到時候真被當了炮灰,哭都沒地方哭。
時間一點點過去,派出去的人也陸續歸來,來到了張昂和阿道夫的帳篷裏,開始向他們進行彙報。
“報告兩位大人,據我打聽,現在帝國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都已經被調集到了這邊,已經開始了整編。想不不久就要開始大戰了。”
“報告兩位大人,據我了解,這一次負責統帥大軍的是帝國第一元帥利斯特大人,由第二軍團費多爾元帥,第三軍團瓦爾特元帥,第四軍團盧格元帥進行輔。他們都是帝國名将,戎馬一生,具有豐富的戰争經驗!”
“報告大人,據情報現實,這一次負責統領貴族聯軍的是魯道夫侯爵!他是三代貴族,雖然家族勢力強大,自身實力也不錯,但卻從來沒上過戰場,沒有任何戰争經驗。不知道爲什麽利斯塔元帥讓他統領貴族聯軍。”
“報告參謀長大人,這些天趕來前線的部隊已經都到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小部分地處北疆的隊伍還沒趕到,預計沒有幾天所有部隊都将集合完畢,将開始渡河!”
“報告黨魁大人,這一次爲了陛下的意志十分堅決,據說他對利斯塔元帥下了死命令,哪怕這幾十萬人打光,都要将奧地利奪回來!想必這一次肯定是不死不休的。”
“報告兩位大人,我再南邊大廳了一大圈,都沒有任何人表示看到幾位尊敬的武聖大人,無論是齊格弗裏德家族的人還是北方軍團,還是格林學院的人,都沒有表示見到過,所以無法确認他們有沒有抵達戰場。”
“報告大人,據悉,對面法蘭西人一直在增兵,已經從最初的幾萬人增加到了現在的至少十幾萬人,短短兩個星期,就增兵了十幾萬!而且據說有人曾看到過法蘭西皇室的旗幟!那位法蘭西軍神,拿破侖皇帝,很有可能就坐鎮在對面的軍營之中!”
一樁樁,一件件,手下陸續向着占昂貴和阿道夫作着報告。也讓兩人的眉頭越鎖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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