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爲什麽自己會做出這樣子的蠢事出來?爲什麽要出來出這個頭?又爲什麽情緒失控,成了個笑話?
她不知道,她心亂如麻,腦子裏是一團亂麻。
她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幢有些破舊的小房子出現在她面前,一聲稚嫩的聲音将她喚醒了過來:“姐姐?你怎麽了?”
啊,不知不覺,還是自己走回家了呢。
她看向房子門口,一個有些瘦弱,衣衫單薄的小女孩正滿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那是她的妹妹格麗特,她現在世上僅剩的唯一的親人。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愛娃走了過去:“哦,沒事,姐姐沒事,就是開會晚了點,不要站在門口,回房去,外面冷。”
帶着妹妹走進房間,愛娃關上大門,将門外呼呼的冷風擋在了外面。
然而,房間裏也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雖然壁爐就在旁邊,但裏面一點灰燼都沒有,看樣子是很久都沒被點燃過了。
将妹妹冰冷的手放到懷裏,愛娃關切的問道:“這麽又出來了,你感冒不是才好麽?這樣跑出來,不得着涼麽。”
“可是,可是姐姐你一晚上都沒回來,我有點擔心。”格麗特的聲音弱弱的。
“好啦好啦,先回床上去。”愛娃溫柔的把妹妹抱了起來,向樓上走去:“肚子餓麽?姐姐給你做吃的。”
腳下的樓梯發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負的聲音,但格麗特的回答任然很清晰:“我不餓,姐姐你真的沒事麽?我看你臉色好差啊。”
“沒事沒事,就是熬了一夜,有些辛苦罷了,等等睡上一覺就好啦。”愛娃輕聲安慰道。
“姐姐,你要保護好自己呀。”格麗特的聲音輕輕傳來。
“那是當然,不要擔心的。”愛娃拍拍拍妹妹都是頭,将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你姐姐我可是武功高手,誰都傷害不了我的!”
“咕噜噜”不知道是誰的肚子響了。
愛娃又摸了摸妹妹的頭:“好啦,姐姐去做吃的,你等一下啊“
說罷,就在妹妹依賴不舍的眼神下,下了樓。
唉,畢竟自己是姐姐,要堅強起來,把昨天的事情忘掉!努力忘掉,就當昨天隻是個夢!
廚房裏的擺設也出奇的簡單,出來一口竈台和一個案闆,一個櫃子,就沒有什麽了。
打開櫃子,拿出袋子來,可這袋子輕的可怕,拿出個碗,愛娃就将袋子朝碗裏倒去。可哪怕愛娃倒了又倒,倒出來的面粉也隻把碗底抹上了白白的一層。然後,翻遍了,櫃子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了。
唉,歎了口氣,愛娃從懷着掏出個錢袋子來,往裏一摸,她隻摸到了兩枚帶着體溫的美好事物。
但是這重量
唉,先把今天對付過去再說。
匆匆的,愛娃又出了門。
好在,市場并不太遠。
面包店門口已經排成了長長的一條,愛娃拐過它,站到面粉店門前。
然而,售價牌上的價格還是把她吓了一跳。這才過了一個禮拜啊,這價格怎麽翻了一番?就算前線在打仗,但這種漲法,也太誇張了!
又把手裏的兩枚硬币摸了摸,她鼓足勇氣走上前去:“這個,我隻買半磅可以麽?”
那肥胖的糧商瞥了她一眼,回收如同驅趕一群蒼蠅:“滾,滾,滾,沒錢買什麽面粉?滾一邊去,别打擾我做生意!”
看了看面粉店外兩個拿着棍棒的健壯打手,愛娃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知不覺,她又來到了翠柳街的門口,在組織找到掃蕩後,這邊她已經來過很多次了。
在這裏,愛娃見識過了這邊形形色色的人,她明白,隻要她願意,她也可以很輕松的賺到錢,完全可以不用想現在這麽辛苦。
但是,猶豫了無數次,徘徊了無數次,她還是沒有走上這條道路,這不是待價而沽,她隻是,不願意讓妹妹看不起自己!
“我們布勞恩家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絕不會和你們這幫惡徒同流合污!”那是他父親說過的一句話,也是她們家族衰敗的開始。
是的,她們布勞恩家族也曾經是貴族,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子爵,可也阖家幸福,衣食無憂,過着簡單快樂的日子。
但這樣的小貴族畢竟太多了,在柏林這個地方,更是毫不起眼,但父親還是選擇拒絕了那幫人的條件,然後,他們家族的幸福生活,就走到了尾聲。
愛娃不明白,父親爲什麽要這麽固執,他隻是個小小的審計官罷了,市政廳裏有的是這樣的小官員,其他人都和他們合作了,各個賺的盆滿缽滿,隻有父親一個,選擇了反抗,選擇了不合作。
他們是那樣的龐然大物,哪裏是父親所能對抗的呢?
不過幾天,父親就被調任去了前線,新的,聽話的審計官取代了他的位置。
而才一個月,父親的死訊就傳了回來,甚至連屍骨都沒有給運回,撫恤更是少的可憐。
家族一日日衰敗,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債主,紛紛找上門來,各種借據合同在幾個女人面前亂晃,然後迫不及待的,瓜分了他們家所有的财産。
母親撐了幾年,就病故了。
但自己不能,自己必須繼續撐下去,必須,撫養妹妹長大!
又是徘徊了許久,終于,愛娃還是踏進了翠柳街。
無論怎麽樣,還是先去找克洛澤副部長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的話
克洛澤副部長住的大車十分隐蔽,但愛娃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熟門熟路的,她找到了那輛大車。
先爲昨天的事情道個歉,然後再想辦法借錢吧,克洛澤副部長是個好人,也支援過自己好幾次,應該沒有問題的。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愛娃還是敲響了大篷車的門。
車門緩緩打開,可出現的人卻并不是克洛澤副部長。
“啊,你,您,這個,怎麽在這裏?這個”愛娃一下子就驚慌失措起來。
對面的那個健壯的小胡子愣了一愣,擺擺手:“算了,你就叫我阿道夫吧,有什麽事麽?算了,上來吧。”
然後他就伸出手來。
猶豫了一會,愛娃還是借着他的手,上了大篷車。
大篷車裏很寬敞,一張長條形的桌子放在中間,桌面上擺滿了一張張寫滿字的紙,旁邊的鍋爐上咕噜噜煮着牛奶,桌邊的椅子上,坐着克洛澤副部長和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他們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盤子裏的食物。
“哦,是愛娃啊,有什麽事情麽?”克洛澤副部長方下了手中的培根三明治,招呼道。
可還沒等愛娃回答。
“咕噜噜”她的肚子就叫了起來。
“哈,哈,哈”克洛澤副部長大笑了起來:“你不會還沒吃早飯吧,來一起吃吧,說真的,這位哦,對,馬特同志的廚藝真是不錯,這三明治做的真是太美味了。”
有些拘謹的,愛娃在克洛澤副部長邊上的椅子上坐下,那個叫阿道夫的,現在也沒有什麽威嚴,親自給她端來了一碟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
“唉,昨天我們也是讨論了一晚上,現在才吃飯呢。”克洛澤副部長絮絮叨叨的解釋道:“你昨天昏迷了不知道,在我們阿道夫大人的帶領下,我們黨必将再次複興!我們”
愛娃一邊聽着,一邊吃着盤子裏的三明治。
哦,這松軟的口感,這真的是面包麽?怎麽可能這麽軟?還有這培根,怎麽這麽薄,這麽香?這油脂,還有這煎蛋,這簡直,簡直是太美味了!
等她反應過來,細細品味,盤子裏的三明治就已經消失了。
“哦,對了,愛娃你這次來有什麽事情麽?”克洛澤副部長也停下了訴說,詢問道。
“我,這個”愛娃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身體也扭捏起來,尤其是正當那個小胡子的阿道夫正看着自己的時候。
猶豫了半天,她才開口,面對的卻是阿道夫:“對不起,我昨天不知天高地厚,質疑了您,還做出那樣的蠢事,真是對不起!”
“哦,沒事。”阿道夫放下手中的牛奶,回答的輕描淡寫:“有些質疑是應該的,你質疑的也很有道理。而且情緒失控這種事,每個人一生中都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兩次,我們是一個組織的同志嘛,我不在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的。”
“謝謝”愛娃突然感覺心中有一股暖流,忍不住眼淚都要掉下來。
“對了,你來這裏,應該不單單是爲了道歉吧。”阿道夫表示疑惑:“是找克洛澤副部長有什麽事情麽?”
“嗯”愛娃糾結了一會,才道:“因爲昨天我昏過去了,所以有些事情沒有聽到,今天特意來找克洛澤副部長詢問詳情。”
“哦,這樣啊。”阿道夫笑了起來:“我們這一個晚上讨論的也是這個事情,昨天放出來的功勳點系統第一版還是太貴簡略了,我們現在正在對它進行完善。”
“功勳點系統?那是什麽?”愛娃有些不明白。
“簡單來說,就是爲組織,爲我們德意志民族社會主義黨做出貢獻,就可以獲得功勳點,然後大家就可以用這功勳點來我們這裏兌換東西,比如昨天給大家看的那些武功的完整版,還有一些治療内傷,外傷藥劑之類的。”阿道夫解釋道。
愛娃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勉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她顫抖的問道:“那,像是昨天那門安全武功,大概要多少功勳點呢?”
“哦,那門暗器啊,我找找”阿道夫站起來,在桌面上的紙堆中一陣亂翻,然後找出來一張,讀道:“頂級,招式類,暗器武功,《子與母:暗器使用的高階技巧》,是5000功勳點。嗯,對,你隻需要攢到5000功勳點,就可以來我這邊兌換這門武功了,是完整版。”
“5000啊”愛娃側着頭,問道:“那功勳點怎麽得呢?”
“很簡單,我們現在正在對成員的能力進行梳理,等梳理完成後,就會下發給大家任務,然後根據任務的完成情況,給大家下發功勳點。比如說,我自己,去噴泉廣場演講一場,如果效果好,就可以得到10點功勳。”阿道夫詳細解釋道。
“您不是首領麽?也要參加?”愛娃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事實上,功勳點的發放和兌換并不由我管理,負責它的是馬特同志。”阿道夫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那個面容普通的年輕人:“除了他,其他人都是要參加的。”
“那,這武功是哪裏來的呢?是憲兵隊給予的?”愛娃看了看張昂:“他是憲兵隊的人?”
“當然不是,至于武功和各種物資的來源,這是我們黨的最高機密,我不能告訴你。”阿道夫直接道。
“好吧,我明白了。”愛娃點了點頭:“那,除了武功,好友什麽可以兌換的麽?”
“我們現在不正好在做兌換表麽,你可以看看嘛。”阿道夫找出幾張紙遞了過去。
“哦,我看看頂級,内功類,特殊内功,《雲彩變化與内力的聯系》,12000功勳點絕頂級,招式類,掌法,《高階掌法:凜冬來襲》,80000功勳點白銀級,恢複類丹藥,‘恢複丹(小型)’,可短時間内恢複一定量的内力,100功勳點一粒”愛娃一張張紙看了過去。
“怎麽樣,還算齊全吧,當然,這個兌換的功勳點數值我們現在還在讨論,沒有定下來,下場開會的時候,會定下來,發給大家的。”阿道夫道。
“我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麽。”愛娃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紙。
“哦?少了什麽?”阿道夫表示不解。
“比如說有些成員有了武功,也暫時并不想兌換新的武功,卻碰上了一些事,迫切的需要用錢”愛娃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臉紅。
“哦,确實,相比較與武功,确實有些人更喜歡錢啊。”阿道夫摸了摸下巴:“确實是個好提議,還有麽?”
“還有這功勳如果不能交易或者繼承的話,那一些年老的,或者受過内傷,武功不得寸進的成員怕是會沒什麽動力啊。”愛娃繼續道。
“内傷很容易治好啊,高級的藥劑就行,至于年老的話”阿道夫摸起了下巴,陷入了沉思。
張昂隻好開口:“延壽的丹藥,也是有的,當然,暫時沒有放上去。”
這一讨論,就又是一個上午過去了。
突然,愛娃,一拍腦袋,站了起來:“哦,對了,我妹妹還在家等我呢,我能不能”
“當然,無論怎麽樣,加入總是重要的,去吧,去吧”阿道夫笑了起來:“以後有空的話,可以常來,你的很多建議,都非常好。”
“那我能不能,這個,帶一些這個,三明治回去,這麽好吃的三明治,我想給我妹妹嘗嘗。”愛娃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當然,沒問題!”阿道夫站了起,将放在火爐上保溫的六塊三明治全裝進了袋子裏,遞了過去:“以後有困難,直接來找我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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