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高高的天花闆上,倒挂這一個漆黑的身影,卻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老者。
青銅門後一片黑暗,但艾伯特在黑暗中,卻能清晰的看清那個老者眼中閃爍的紅色光芒,以及,那紅光後,所蘊含的貪婪與嗜血。
“好了,伊戈,她是我的,你不要亂打主意。”少女的語氣有些不耐。
頭頂的紅光稍稍暗淡了些:“噢,真是迷人的味道啊,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麽美妙的味道,哪怕是最最純潔的處女,也無法媲美吧。這真是”
“伊戈!”少女的語氣嚴厲。
“噢,我就感慨一下。放心啦,我不會打她的主意的。”紅光徹底暗淡下來,黑色的身影重新伏在了天花闆上,和漆黑的影子化成一片,沒有聲息了。
青銅門後的道路有些陡峭,而且一路向下,艾伯特不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進入了這座山的山腹之中。
然後,突兀的,平整的地面和牆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坑窪不平的山壁,仿佛是進入了一個山洞。
但在少女的背上,卻是一點都不颠簸,而且隐隐的,還有一股股暖流傳遞了過來,幫他驅逐掉山洞中的濕寒。
突然,隐隐,艾伯特聽到了“嘀嗒,嘀嗒”水滴落下的聲音。
難道這是個溶洞?這裏接近地下河了?
還沒等艾伯特想明白,路程卻到了盡頭,一個空曠的大廳出現在艾伯特眼前。
“噗”“噗”“噗”
幾聲輕響,大廳四周的火把一下子點亮了起來。
雖然并不算明亮,但也仍然讓艾伯特看清了大廳中的景象。
大廳的确很大,但大部分的面積,都被一個巨大的血池所占據了。
血池上方挂着九個漆黑的鐵籠,鐵籠裏則是一具具赤果果,白花花的肉體。
鐵籠中密布着一根根的尖刺,緊緊的刺入那一具具肉體之中。
鮮血不斷的湧出,在慘白的皮膚上滑落,又沿着鐵籠底部凸出的小洞,滴落進下方巨大的血池之中。
他聽到的不是水滴聲!這裏沒有鍾乳石!也沒有地下河!
這裏隻有鮮血,以及殘忍!
“大人!”紅色晚禮服的少女對着血池輕聲喚道。
“嘩。”一個身影從血池中猛的浮出。
粘稠的鮮血從他身上流水般滑下,滑過他一頭深紅色的長發,滑過他一身潔白皎潔的皮膚,滑過他身上一塊塊堅實完美的肌肉,重新流入了他身下的血池之中。
然後,他轉過身來。
他面容白皙,鼻梁高聳,眼眶深邃,嘴唇鮮紅,看上去十分的年輕,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
但他的身上,卻充滿了無邊的威嚴,以及強烈的壓迫感。
“弗拉德大人,我回來了。”血腥瑪麗放下了身上的艾伯特,行了個禮。
“哦。”紅發赤果的青年沒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艾伯特,聲音裏滿是威嚴:“事情怎麽樣?牧狼人都出海了麽?”
“是的,和兩百年前一樣,都出海了。”血腥瑪麗聲音平穩:“不過,這次和原來有些不同,教廷聯合了西班牙,派出了艦隊,準備在海上,對歸途的牧狼人進行伏擊!”
“海上啊”紅色長發的吸血鬼之王拉長了聲音,仿佛是在思考什麽:“那倒也算有那麽幾分勝算。”
“不,不是在海上!”艾伯特虛弱的糾正道:“教廷的企圖已經被發現了,牧狼人還在那個島上的時候,就發現了教廷的計劃。”
“噢?”弗拉德伯爵看上去有些興趣:“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的?”
“她殺了我那五個不成器的手下,我發現她體質特殊,就救了她一命,帶回來,準備好好培養”紅色晚禮服的少女簡單道。“至于牧狼人的事情,倒是沒聽她說過。”
“我去過那個島,進了那個黑森林,和牧狼人的武聖交過手,逃跑的時候,借着教廷的勢,才逃出來的,現在他們應該還在那邊交戰吧。”艾伯特解釋道。
“這樣啊竟然能從黑森林逃出來”吸血鬼之王摸了摸下巴。
艾伯特突然感覺一股寒潮襲來,身上一僵,仿佛所有血液都被凍住了一般,無法動彈。而且仿佛有無數條濕滑無比的小蛇在身上遊動,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被摸了個通透。
“哦,這體質,倒也有些意思,隻是這傷不是牧狼人造成的吧。”寒潮消失,弗拉德伯爵稍一思索:“反而像是那幫隻會躲在黑暗裏的老鼠的手筆。”
“确實,照這麽看,她惹禍的本事着實不小。要是我晚到一步,他已經死了”紅衣少女把其中的經過娓娓道來。
“雖然你殺了我們的人,不過既然瑪麗不準備追究,你又爲我們提供了情報,就放過你一次吧。”弗拉德伯爵揮了揮手:“好了,就這樣,我也要睡了。帶他下去療傷吧。不過,瑪麗,要看管好他哦,不要讓他再惹出什麽事情出來了。”
“當然,我會好好調教她的。”紅衣少女微微一笑,貝齒微露,長長的獠牙露出了那麽一丁點。
紅色長發的弗拉德伯爵重新沉入血池之中,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重新背起艾伯特,回到那長長的山道中,深沉的黑暗中,又是左拐右拐,兩人來到了一個小了一些的大廳。
和剛剛那個大廳一樣,這裏同樣又一個大大的血池,隻是,上面的鐵籠裏沒有人,鐵籠的數量也隻有七個。
“好啦,歡迎來到我的世界。”紅衣的少女将艾伯特放下,又捧着,放到面前,鼻子在艾伯特脖頸處輕輕的嗅着:“真是迷人的味道啊,還真是不舍得啊。”
嗅了好一會,又舔了幾下,她才戀戀不舍的放了開來,将動彈不得的艾伯特緩緩放入血池之中,淡淡的紅光從她身上向着艾伯特流淌過來:“好了,準備好成爲吸血鬼了麽?”
艾伯特隻感覺渾身僵硬,鮮血都在凝結,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吞噬消失,眼皮也漸漸無力的垂落
突然,他的脖子一疼,隻感覺兩根堅硬的獠牙刺進了自己的大動脈,一種詭異而奇妙的力量從那裏蔓延開來。
然後就是一個後仰,整個身體徹底沉入了這濃稠的血池之中。
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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