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打掃的很幹淨,雖然裏面東西不多,卻也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得出,這個小個子是個做事嚴謹有條理的人。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騰出房間,鋪設床鋪,張昂不經想起了原來的那個艾伯特。那時候的艾伯特也是這樣熱心腸,樂于助人啊,不知道他現在回裏昂了沒有,不會還跑來巴黎救我吧?讓人有些擔心啊。
在房間裏随便觀察了一下,張昂發現了一些畫闆和顔料,還有一副尚未完成的畫作,那是一片群山,澄淨的湖水與松林,雖然沒有全部畫完,但是可以看得出,畫得相當不錯。
這時,阿道夫也整理完畢,走了過來:“好了,床鋪好了,不好意思,我這好久沒來過客人了,一時也沒什麽準備對了,你是外地來的麽,我們這很少會看到生面孔。”
“是啊,我是丹麥來的,準備在德意志定居。”張昂随便編了個借口,至少短時間内他是不打算回法蘭西了。
“丹麥啊”阿道夫目露沉思:“我也聽說過,你們那被牧狼人害慘了,背井離鄉也真是不容易啊。”
“對了,你是一個畫家麽?我看你畫的很不錯啊。”張昂決定終止這個話題,指着那些個畫闆道。
“唉,隻是個人愛好罷了,還算不上是畫家。”阿道夫有些不好意思:“畫的不好,讓你見笑了對了,你打算在這呆多長時間?”
“這個倒是還沒定,有可能是一輩子吧。”張昂沒有妄下定論,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什麽時候才會恢複,甚至更強一分。
“唉,說實話,要定居的話,現在的德意志并不算是個好地方。”阿道夫面帶猶豫:“這裏太過壓抑了。”
“哦,怎麽講?”張昂并不太困,導師不介意多了解一些這個國家的情報。
“這裏的人沒有上升的渠道!”阿道夫先定下基調:“那些容克貴族們掌控了整個國家,普通人隻能被他們壓迫,剝削,欺辱永無止境!”
“可是我聽說你們威廉陛下和卑斯麥宰相在都是極其優秀的領導人,應該不會讓手下貴族爲所欲爲吧。”張昂表示不解。
“我并沒有說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不好,事實上,換陛下是有數的明君,宰相大人也是少有的能臣,我一向非常的尊敬他們。”阿道夫反駁道:“隻是,再完美的人,都有出錯的時候,像是這容克貴族制度,就是一大敗筆!”
“哦?”張昂作傾聽狀。
看到有人願意認真聽取他的觀點,小個子阿道夫臉漲的通紅,看書去十分興奮,語速也快了不少:“容克貴族和其他國家的貴族差不多,都是靠軍功獲得封地,獲得地位的。但和其他國家不一樣,我們德意志的貴族是世襲的,也就是說,哪怕你的後代沒有相應的實力,也能繼續繼承這個爵位,繼承這個爵位下的土地。”
“這樣啊”張昂想起了在土倫城時的城市大比武,以及那些被淘汰,被削去爵位的貴族。
“是的,這根本不合理!全國就那麽多土地,哪怕通過戰争再又獲得了一些,可戰後一封賞,國家就又不剩下多少了。這酒導緻那些腐朽的貴族越來越富,而國家和人馬越來越貧困!”阿道夫繼續道。
“既然這樣,那就沒人提出這些問題麽?就看着國家一步步變弱?”張昂表示不解。
“誰會提出來呢?宮廷容克、議院容克、作戰容克、和鄉村容克。宮廷,議會,軍隊,城市,或者鄉村,到處都那些容克貴族,沒有人會向皇帝陛下提出這些問題。沒有人想拯救這個國家!那些容克貴族隻想獲得更多的封地,獲得更多的财物,招募更多的高手,更加穩妥的保住自己的地位!”阿道夫眼裏全是悲傷。
“那你們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就不管麽?”張昂有些無語。
“陛下他太沉迷與戰争了,太渴求勝利了。是的,在容克貴族們的支持下,帝國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但這些毫無意義,戰争帶來的紅利全部被容克貴族們奪走了,分到國家和人民頭上的,實在太少太少。而宰相大人也不是大權獨攬,雖然以前也出台過一些限制容克貴族的法令,可到最後,都不了了之了。畢竟,容克貴族們的勢力太強了,無論是議會,還是大大小小的官員,乃至護國武聖家族齊格弗裏德,都是容克貴族勢力的一部分,宰相大人也是獨木難支啊。”阿道夫顯得有些無奈。
“可,要是真是這樣的話,就單單靠你的演講,也是沒什麽作用的啊。”張昂表示不理解。
“我們德意志工人黨和那些到處起義作死的亂黨不一樣,我們想用和平合法的方式達到我們的目的,我們有詳細的規劃!首先,便是要打破容克貴族們對軍功的控制與壟斷!”阿道夫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一絲自豪來。
“什麽意思?”張昂不解。
“我們德意志最重軍功,軍功是我們平民晉升貴族的唯一渠道!它可以換來地位,可以換來土地,也可以換來各個等級的武功秘籍。但是現在,軍兌換的渠道,卻被那些容克貴族們完全把持了。你有再多的功勳,不是他們的人,你就什麽都換不到!”阿道夫的語氣裏滿是憤怒。
他卷起褲腿,露出了左腿來,上面一道長長的疤痕觸目驚心。
“三年前,我自願參軍,在東線苦戰,當時我隻是個傳令兵。當時我們一個營的人馬被圍,十二個傳令兵被派出去求援,可是他們全都死了,就我一個,在腿部受重傷的情況下,拼死完成了送信任務,救出了整個營的人!這樣的功勞,完全足夠換來一本傳承級的武功!可是,結果呢,因爲我的平民出身,我隻從傳令兵升成了上等兵,然後拿了個毫無用處的鐵勳章,一退伍,就等于一無所獲!”
“而那些被圍困時毫無作爲,隻知道祈禱等死的家夥,卻一個個升了官,授了爵,獲得了封地,獲得了武功!他們什麽都沒做!他們的劍甚至整場戰争都沒從劍鞘中拔出來過!可就是這樣的人,卻隻是因爲他們的大貴族家的出身,最後卻軍功累累,春風得意!”阿道夫目含淚水,狀若癫狂:“他們的軍功哪裏來的?還不是從那十一個拼死突圍,最後英勇犧牲的傳令兵身上掠奪來的!”
“好吧,我明白了,但這條路會很艱難啊,甚至說是滿路荊棘也不爲過。”張昂安慰道。
“我們不怕荊棘,但我們需要更多的夥伴!”阿道夫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盯着張昂道:“你願意加入我們麽?”
“這個,還是讓我考慮考慮吧。”張昂當然不會答應,我自己身上事情就多的要死,哪裏有空跟你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啊。
“是,是的,是我太急切了。”阿道夫身上的氣勢稍微降了一點下來:“畢竟你才來到我們德意志,對我們的情況還不算了解,對我們德意志工人黨的理念也不夠清楚,有些猶豫也是應該的,但我相信,等你足夠了解了,你會成爲我們的同志的。”
“呃”張昂有些無語,但也不好意思澆滅他的熱情:“或許吧。哦,對了,你們這個黨現在有多少人了,實力強麽?”
“我加入的時候,是第96個。”阿道夫閉目回想:“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收新人,不過你進來的話,或許能成爲第100個也說不定呢。”
張昂:“”
才不到100人,就想幹這樣的大事?這要說他們是自大呢?還是天真?
不管怎麽樣,張昂決定明天一早就搬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