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小教堂,深邃的黑獄下,常年充斥着一聲聲若有若無的悲鳴,呻吟,痛呼,嚎叫
兩個黑袍人在這長長的,點着昏黃色燭光的地道裏走在,走過一扇扇帶着鏽迹也血迹的鐵門,走過一面面帶着指甲抓痕的牆面,走過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來到了一面稍新一些的鐵門前。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中,鐵門被黑袍人推了開來。
鐵門後的房間很小,陳設也很簡單,隻有一個木質的十字架被釘在房間正中的牆面上。
而一個健壯的漆黑身影正跪倒在十字架前,他上身赤果,但一條條精鋼的荊棘鏈子正牢牢的勒在他身上,一根根鋒利的尖刺牢牢的釘進了他的肉裏,釘出一個個可怖的血洞,傷口流出的血液也早已結了痂,那一道道細密的血痂滿布了他整個上半身。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痛苦,隻有淡淡的平靜,仿佛在遭受折磨,遭受疼痛的讓人并不是他一樣。
哪怕房門被打開,房間裏走進了人,也沒有讓他的動作表情改變一分,他還是如同石像一般跪在十字架前,無聲無息。
“克拉克!夠了!這次不是你的錯!”蒼老的聲音從黑袍中傳出,帶着一絲絲憤怒。
“不,那就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消滅巴黎那些革命黨,那就不會有革命軍,那我們的計劃就不會失敗!這是我的罪孽!”跪着的黑皮膚壯漢聲音有些沙啞和虛弱,但十分的堅持。
“不,這隻是一次失敗,一次小小的挫折,主會原諒你的,主會憐憫你的,你不應該被這樣的挫折打倒!”老者的聲音變得慈祥溫暖起來。
“主真的會憐憫我麽?”黑人審判者的聲音帶着些難以置信。
“是的,哪怕是無所不能的主,在祂還是凡人時,也遭受過無數次的失敗,經受過無數次的挫折。主是慈愛的,尤其是對祂到仆人,對祂的信徒。祂一定會理解你,憐憫你,原諒你的。”老者的聲音更加輕柔了些。
“真的?主真的會憐憫我?”黑人審判者轉過頭來,臉上滿是淚水。
“是的,主會憐憫你,原諒你。主,還需要你!”老者的聲音帶着鼓勵。
“主還需要我?”黑人審判者喃喃的重複着。
“是的,你是審判者,是主的利刃,是主的鐵拳,是主斬破黑暗的劍!你必須繼續爲主奮戰!爲主消滅黑暗!”老人的聲音變得激昂。
“我是主的劍?我要消滅黑暗?”黑人審判者眼神迷茫,緩緩的重複着。
“醒來吧,克拉克!”老人聲音陡然炸響,又打了響指:“啪!”
黑人的眼神瞬間清明起來,站起身來,撫胸恭敬道:“謝謝您,老師,謝謝您開導我,喚醒我,讓我不再沉淪。”
老人緩緩呼氣,讓身上沸騰的内力平複下來,才嚴肅道:“克拉克,你是我做得意的弟子,一次的失敗并不能說明什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虔誠,你的犧牲與奉獻,你應該振作起來,爲主掃清黑暗!而不是在這邊如同一個懦夫一樣裹着荊棘來自虐,來逃避!”
“啊!”黑人審判者一聲怒吼,全身猛的一漲,那一條條緊緊裹在他身上的荊棘鐵鏈瞬間根根斷裂,斷成一塊塊“呯呤乓啷”落在地上。
然後他無視身上不斷湧出的血液,單膝跪地:“我是主的劍,我将掃清黑暗!請給我任務吧。”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是我的弟子,不過,這一次的任務十分的艱巨,很有可能會死去,這樣,你還願意接麽?”
“光榮的戰死,回歸天國,回到主的懷抱,是我最終的最求!”滿身的血的黑人審判者依舊堅持。
“好吧,最近大陸上不太太平,狼人,血族,骷髅,女巫,一些些的全都蠢蠢欲動。而你的任務,還是和那些狼人有關,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這次無論是月神教的,還是逐日教的,全都有大規模的遷徙現象。不斷有村莊被襲擊,而且幾乎都是全村屠滅雞犬不留。就上報到聖城的事件,就有不下幾十起。根據這些事件的推測,他們在不斷的朝大陸北面遷徙聚集。我們懷疑,這很可能和那傳說中的‘格裏芬之祭’有關。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必須派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老人的語氣很沉重。
“格裏芬之祭?那是什麽?”黑人審判者不解。
“這個解釋起來很複雜,你等等先去治療下傷口,再去典籍院調用下相關的資料,到時候就明白了。”老人道。
“那這次我的任務是就是去探測,收集情報?”黑人審判者确認道。
“不僅僅是這樣,如果對我們教廷,或者對主的事業有妨礙的話,那就要想辦法去破壞!破壞這祭典!”老人解釋道。
“破壞啊”黑人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如果這次逐日教和月神教這兩支狼人真的有團結合并的可能的話,确實需要破壞,但就憑我的實力,這樣重大的任務,我,我怕”
“當然不隻是你一個人去,還有他,我的老朋友,我們所裏新來的大審判者。”老人微笑着指向他的後面那個黑袍人。
“克拉克,好久不見了。”鬥篷被摘下,那是一個一頭白發,面色慈祥的老者,那是原法蘭西大牧首黎塞留!
“怎麽,您”克拉克張大了嘴巴。
“失敗了,總要付出些代價嘛,以後,我是審判所的人了,我們現在就是同僚了。”大審判者黎塞留微笑着道。
“可是,可是您,您不怪我麽?”克拉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事已至此,怪你有什麽用。我年紀大了,那在我最後的這些日子裏,我想發揮些餘熱,爲聖教掃清一些黑暗,消滅一些敵人,這樣,也算将功補過吧。”大審判者黎塞留語氣很平靜,帶着點灑脫。
“可這次的的任務也不簡單,這次的戰鬥可能”克拉克有些猶豫。
“唉,不用擔心,好歹我也是個武聖嘛,雖然好多年沒有真正動過手了,但我畢竟是苦修士出身,九式摩西杖法可一天都沒落下過。好了,一起走吧,先去聖母院,把你傷治好,再弄些好藥,好好準備準備。唉,好久沒行走大陸了,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有這樣的機會啊。”大審判者黎塞留帶着對往昔的回憶,感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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