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瘦執事:“大人,您不是要找嫌疑人麽,這,這是爲什麽啊?”
“這些肮髒的東西,隻會令教廷蒙羞,不應該繼續存在這世上。你們把屍體丢到城外,派人守着。如果刺殺真的和她們有關,那就讓刺客來找我好了。”克拉克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高瘦執事隻好揮了揮手,立馬從他身後的人群中走出幾個黑袍牧師,開始處理起這些屍體,把房間打掃幹淨。
“你說,還有被生下的子嗣?在哪裏?”克拉克繼續問。
所有人都低着頭,卻沒有人答話。
克拉克看了看沉默的衆人,就走向了身後跟着的那群黑袍牧師們,人群緩緩退開,露出了吓得驚慌失措的小馬丁牧師。
他并不停步,繼續走向那個已經吓攤在地的可憐人。
這時,老年執事開口了:“克拉克大人,且慢一步。小馬丁牧師雖然出身有些污點,但一直虔誠有嘉,是位好牧師,爲了主的事業也盡心盡力。看在他是馬丁主教唯一的後代的份上,就饒過他吧。”
克拉克停下了腳步,但仍然直勾勾盯着那已經癱軟在地的小馬丁牧師,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馬丁牧師早已吓飛了魂,醜态盡出,他兩腿間已經濕了一大片,嘴裏隻是不停求饒着:“不要殺我求求大人不要殺我啊我什麽都肯做的,我是很虔誠的啊”
他宛若一個瘋子,不停的哭求,突然,他福至心靈,停下了叫喊,大聲道:“我有線索!我知道有個人,他有嫌疑!”
“哦?”克拉克語氣中充滿了興趣。
“是城裏的萊昂納多男爵,他和我們家有仇!他”小馬丁急切的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但卻被人嚴厲的打斷了:“小馬丁,你不要胡亂攀咬!萊昂納多男爵不可能是兇手!”說罷,老年執事又朝向面無表情的審判者,道:“克拉克大人,我們是調查過的,萊昂納多男爵事發時一直在城外,是不可能在城内進行刺殺的,而且他實力低微,最近才成爲正式武士,根本沒有實力進行刺殺。請您不要聽信這個瘋子的讒言啊。”
克拉克卻搖搖頭,對小馬丁道:“他和你們家有什麽仇,你繼續說。”
得到了傳奇審判者的肯定,小馬丁仿佛一下子擁有了無盡的勇氣,說話也更大聲了:“我以前有個弟弟,他學武天賦很高,但被人蠱惑,上了戰場,被萊昂納多家上任家主,借軍法之名給殺了。我父親大人,就是馬丁主教,也派了人,隻是用了個小計謀,就把那萊昂納多家族弄得家破人亡。而現任的萊昂納多家主,就是他們家族唯一幸存的兒子,他肯定恨死了我父親,所以,他肯定有嫌疑。”
老年執事已經怒發沖冠,咆哮道:“小馬丁!你不要胡言亂語!萊昂納多男爵根本沒有刺殺的實力!不可能刺殺你父親的!克拉克大人,你有所不知,這萊昂納多男爵是個很軟弱的人,膽子很小,他知道了這樁家族仇恨後,根本沒有想要報仇,反而變着花樣給教堂送錢,求馬丁主教放過他,前前後後送了差不多有30萬金法郎。而且他現在是城主瑪索伯爵的女婿,伯爵之女還專門來教堂求情,這樁恩怨早就解決掉了。”
“他這麽有錢,還是伯爵家的女婿,花錢請個刺客也不是不可能啊。”小馬丁大聲出言反駁道。
“你不要胡攪蠻纏!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喜歡伯爵家的蘇菲小姐麽,你這是純粹的妒忌!就算你父親還活着,憑你一個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也是萬萬沒機會的。虧我好心爲你求情,你這樣胡亂攀咬,萊昂納多男爵要是死了,你難道以爲伯爵府就會把蘇菲小姐嫁給你了?你這瘋子,真是癡人說夢!”老年執事一語道破了小馬丁那點小心思。
正當兩人陷入争吵中,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那是“憐憫者”克拉克的聲音:“那個萊昂納多男爵現在在哪?”
“在伯爵!他在城中央的伯爵府!”小馬丁瘋狂的叫道。
克拉克轉頭朝着門外走去,步履堅定。
“不能啊,克拉克大人,瑪索伯爵家是倫土城的城主,在巴黎也有很深的關系,不能胡亂殺死瑪索家的人啊,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在倫土城傳教啊,爲了主的事業,不能啊”老年執事言辭懇切,聲色悲涼,但克拉克并沒有停步。
這時,高瘦執事站了出來,出聲勸解道:“如果殺了瑪索伯爵家族的人,很可能會黎塞留大牧首的計劃産生影響,他們家很可能和火槍士們有很深的聯系,請克拉克大人要慎重啊。”
克拉克這才腳步一頓,淡淡道:“哦,我會注意的。”
然後他就走出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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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的客房裏,張昂正捧着一沓金票歡悅不已,思緒萬千。
這5星級的《泰山十八盤》就能換道100萬金法郎,不知道這6星級的《繞指柔劍》和《七傷拳》能換多少啊。
嗯,要找個機會和蘇菲好好聊一聊,就是不知道她這個劍術學院,收不收拳法啊,萬一《七傷拳》不要怎麽辦呢。
這時,蘇菲小姐闖了進來,丢給張昂一套衣服,急切道:“趕快換上衣服,收拾下東西,跟我走!”
“啊,走,去哪裏?”張昂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去帝都!”蘇菲小姐丢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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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小巧的雕花馬車已經停在了伯爵府門外,蘇菲小姐正指揮着侍衛仆人們将行禮物品搬上車。
這時,中央大街盡頭出現了一個渾身裹紮黑鬥篷裏的人,那道人影仿佛模糊閃現了幾下,就突然跨過了長長的距離,出現在了伯爵府的門口。
“這裏就是伯爵府麽?請問,萊昂納多男爵在哪裏?”黑色兜帽中傳出的聲音很是冰冷。
“你是誰,找萊昂納多男爵幹什麽?”蘇菲小姐走出來,問道。
“我叫克拉克,是主的一位卑微的仆人。”那聲音顯得很是謙遜,但氣勢十分可怕,仿佛擇人而噬的惡鬼。
“克拉克大人,我是瑪索家族的蘇菲,我以整個家族的名義起誓,萊昂納多男爵他不是殺害馬丁主教的兇手。他事發時人在城外,也并不具備刺殺的實力,他的錢财流動也在我們家族的管控之中,是不可能買兇殺人的。請大人相信我們,我們家族會盡一切努力,幫助大人早日抓住真正的兇手。我想,主最忠心的仆人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讓無辜者蒙冤,也不讓作惡者逍遙法外。”蘇菲小姐毫不畏懼來人強大的氣勢,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憐憫者”克拉克卻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他環顧四周,然後走向了人群。
“克拉克大人,請停步!”蘇菲小姐拔出了腰上的刺劍,侍衛門也拔出了兵刃。
克拉克充耳不聞,隻是緩步向前。
侍衛們發動了進攻。
但他們前面仿佛出現了一面看不見的牆,任憑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那個裹在鬥篷裏的人,丢出的武器也在那無形的牆壁上無力的滑落。
蘇菲小姐怒叱一聲,手中刺劍一頓,又向前一刺,一道淩厲的劍氣飛向了克拉克。
克拉克隻是伸出了一隻手,大手一張,飛來的劍氣就分崩離析,四散一空。
終于,克拉克站到了那個穿着男爵禮服,躲在人群後面的膽小鬼面前。
然後就是輕輕的一拳。
那一拳沒什麽威勢,質樸無華,但快若閃電。
“啪”,這是顱骨碎裂的聲音。
紅的,白的液體噴灑而出,灑落在伯爵府牆角,那一叢鮮豔的玫瑰花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