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進入尾聲,盡歡和胡君瀾本來結束就散,結果當地人和文工隊卻意猶未盡,點起篝火開啓另一輪狂歡。
沒有賽制也沒有局限,邀歌也好鬥舞也罷,甚至還有當地人搬出了酒壇,準備不醉不歸。
相比較一闆一眼排練好的晚會,盡歡顯然更喜歡湊這種臨時起意的熱鬧,沒想到胡君瀾比她還積極,拉着她一股腦就紮進了人堆。
篝火旁唱歌的人卻正是常高雲,有個高壯魁梧的男人拉着馬頭琴給她伴奏。
馬頭琴和蒙古長調真是絕配的靈魂伴侶,纏綿哀婉的曲調打動人心,真的又讓人落淚的沖動。
一曲終了,自然收獲掌聲無數,包括胡君瀾都可勁兒鼓掌呢。
胡君瀾鼓掌的手還沒放下,常高雲卻突然點名邀請胡君瀾去表演。
怎麽看都正常的邀歌請舞,有沒有夾雜私心,隻有常高雲自己清楚。
就算是常高雲真的不懷好意,但旁邊的人都在鼓掌起哄,胡君瀾不可能無動于衷。
胡君瀾算是不會唱歌跳舞,都不會不戰而退,這種情況下她胡大小姐怎麽可能認慫?
作爲第三代唯一的女孩,胡家對她的愛好培養也很舍得,她學過鋼琴跳過芭蕾,連唱歌的老師都是歌舞團專業的台柱子。
雖說懶懶散散最終沒一樣堅持下來,但曾經的基本功還在,一首耳熟能詳的《嘎達梅林》信手拈來。
之前給常高雲伴奏的馬頭琴也跟着響應,由于胡君瀾唱的不是蒙古語而是漢語,唱起來很快引發了大合唱。
歌唱完大家也一起歡呼鼓掌,也沒有刻意去比較,都是蒙古族民歌,但一首蒙古語一首漢語,外行看不出門道。
再說胡君瀾确實唱得也好,音準調足嗓子也好,感染力也不差。
常高雲大大方方地鼓掌叫好,還邀請胡君瀾改天一起去騎馬。
騎馬胡君瀾是真不會,她想說明天沒空,要跟嶽衛州約會,好像有點太欺負人了,正猶豫怎麽開口。
話頭卻被盡歡截走,“騎馬好啊,明天有點太遲,我心急等不了,不如現在我陪常同志賽一場!”
胡君瀾扯了下盡歡的袖子,搖頭示意盡歡不要應邀,她知道盡歡會功夫體育運動也好,但騎馬真的很危險。
“當真?”常高雲頓時欣喜,馬上又推拒起來,“徐同志,不瞞你說,我是從小就會騎馬,跟你們偶爾騎一回的比,有點不公平。”
别看她取的是漢名,戶籍裏填寫的都是漢族,但内裏卻是地道的蒙古族,她是想有給胡君瀾下馬威的意思,但拿自己的長處比别人的短處比,說出去也丢人。
胡君瀾沒應,盡歡卻提出了賽馬,倒讓她更爲難。
她跟盡歡下午還聊得很高興,盡歡說起馬來頭頭是道,但誰知道盡歡真正會不會騎馬,就算是會估計也不會太好,就算是她赢了也是勝之不武。
“沒有不公平,我跟在城裏長大的君瀾不同,我在家鄉是能騎馬的,騎術還行,也不是啥正式的賽馬,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就當是讓我見識下紮那賽馬冠軍的風采!”盡歡笑着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常高雲也不可能再推辭,應了盡歡就要去樹林旁牽馬。
旁邊人歡起哄不嫌事大,還有人主動借馬給盡歡,表示拴在小樹林的馬随盡歡挑。
既然這樣,盡歡也沒客氣,指着一匹毛色淺棕黃,嘴邊有一圈白的馬,“我選它!”
馬的主人是個長着絡腮胡的大叔,“小姑娘眼光不錯,這馬是我套的野馬,還沒馴好脾氣烈着呢,我都騎不了它,所以隻上了銜鐵要不你還是選我這匹大黑馬,脾氣好跑得還快!”
“不!我就選這匹!”盡歡伸手解開棕黃馬栓在樹上的缰繩,笑嘻嘻沖大叔說道:“騎最野的馬,喝最好的酒,才算是痛快啊!”
她這個說法,讓大叔一震,馴服烈馬,痛飲好久,确實是快意。
烈馬騎着不走輸了比賽事小,把人甩下背再踏一腳,事情就大發了,大叔好想勸兩句。
可本來這匹他這個這人,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各種擰巴各種犟的馬,盡歡牽着缰繩還沒拉,居然就乖乖跟着往前走,簡直不要太溫順。
其實這也不奇怪,盡歡本來就很招動物喜歡,要不是她散出了一點威壓的精神力,這匹野馬估計能繞着她撒歡兒求撫摸。
好歹還要騎人家去比賽,盡歡準備先賄賂一下,在挎包的遮擋下從空間拿出個蘋果來,塞到馬兒的嘴裏面。
馬兒咔擦咔擦嚼着蘋果,盡歡摸了摸馬脖子,還是開始檢查馬具裝備。
說是裝備誇張了,就隻有缰繩辔帶,連馬鞍和腳蹬都沒有,當真是野馬待遇。
盡歡騎術也是野路子入手,也不拘泥于這些馬具,隻要有缰繩在,她照樣能騎。
手搭在馬身上微微借力,一個旋身就輕巧落到了馬背,整個上馬動作利落又幹淨。
她動靜已經很輕,但馬從沒負重過,難免不适應踢踏四蹄,焦躁來回踱了幾步,不過也沒耍脾氣,試圖把她甩下去。
拉緊缰繩又松開,來回反複,最快讓馬适應,中間還拍了幾下馬脖子安撫鼓勵,這才讓馬有了基本指令。
胡君瀾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盡歡一個不小心就摔下來。
盡歡很快就能平穩地驅馬小跑,她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好不容易回落一截,那邊常高雲騎着馬哒哒哒跑過來,直接沖盡歡豎大拇指。
“徐同志厲害啊,這匹馬可是烈馬,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被你馴服,不少人都說要向你請教馴馬秘訣呢。”
“其實也沒啥秘訣,就是我比較招動物喜歡,動物都喜歡親近我,我才占了這個便宜,嘿嘿!”盡歡謙虛道。
這個說法有些玄妙,但常高雲卻深信不疑,“場地限制發揮,既然你起碼沒問題,那我們增加點難度?”
“行!你說還想玩點啥花樣?”盡歡性質很高。
常高雲拍了拍身上的箭筒,“你會不會射箭,會開槍也行!”
盡歡點頭,射箭還是打槍她都不在話下,“箭靶設在哪個位置?是算環數還是有其他要求?”
“靶子就設在路兩邊的樹林裏,一共三支箭,環數多最快來回的人勝出!”常高雲也很爽快。
“行,那我沒問題,”盡歡在人群中四處搜尋,“不過我得先有一副弓箭才行!”
常高雲笑着遞上自己的弓箭,“要不你用我的,我去找人再借一副。”
“你弓箭太輕,我還是另外去借一把。”盡歡一看尺寸就知道這是一把女士用的錦繡弓。
不合用都是小事,要是一上手就把人家弓拉斷了弦,盡歡拿啥賠給常高雲?
不過來看晚會的老鄉,有不少帶着弓箭的,不是爲了裝飾擺設,是爲了防止夜晚出沒的野狼。
盡歡成功借到了一張弓,大小合适力數也趁手,騎着馬就往出發點而去。
出發點等她的不隻是常高雲,還有好幾個騎馬的人,都是年輕的姑娘小夥,競争瞬間就顯得激烈起來。
發令槍一響,六匹馬踏着四隻馬蹄疾馳而出,在這條并不算寬的路上賽馬,需要加倍小心,萬一馬撞到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但盡歡的擔心顯然有點多餘,馬的爆發力各有不同,沒幾秒鍾幾乎并排的幾匹馬,迅速拉開差距。
盡歡的位置不是最後,卻也隻是居中,跑在前面遙遙領先,赫然是常高雲,是上一屆的賽馬冠軍,果然不同凡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