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悔見楚楠一溜煙鑽進了牆壁碎出的窟窿裏,當下也不猶豫,緊跟着就鑽了進去。
“族長,現在怎麽辦?要不要追進去?”
虎哥等人跟了過來,臉上盡是焦急神色。
老族長笑着擺擺手:“不必了,他們進去也是死路一條,幾千年了,還沒一個人能活着進入先帝的寝宮!”
“沒錯,前方是先帝布下的守山大陣,就算他們有九條命,也絕不可能活着進去!”
一個和老族長年紀差不多的長者不屑的笑了笑,自始至終,都沒顯得太過驚慌。
“族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太相信楚楠兄弟了,也不能釀成如此大禍,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虎哥自責的握着拳頭,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敢相信楚楠是這種陰險小人。
而且最讓他感到費解的是,都這個時候了,他心裏竟還有些擔憂楚楠的安危。
難道自己心智錯亂了麽?
“罷了,這個錯并不在你們,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隻是以後都長點記性吧,别什麽人都輕信!”
老族長是個深明大義之人,見事情已經鑄成,并沒有追究虎哥的責任,而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散去。
而就在衆人一一離去後,老族長卻站在原地有些發呆了,口中喃喃道:“先帝啊先帝,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是不是您老口中的有緣人,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老族長歎了口氣,蒼老的臉上隐隐升起了一絲哀愁。
穿過了牆壁,楚楠和風無悔也沒回頭看,足足跑了幾分鍾,才緩緩停下腳步。
而這時候,楚楠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地方有些不一般。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濃濃的霧氣,隻不過這裏并非黑夜,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仿佛走進了另一個世界,讓人置身其中,對周圍一切都充滿了未知感。
“楚兄,這好像是個迷幻陣?而且我怎麽感覺這裏有很強大的殺機呢?”
風無悔是個對殺機十分敏感的人,一進入這個世界,他就感覺周圍布滿了許多未知的殺機。
楚楠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即便風無悔不說,他也意識到了這裏的形勢比較嚴峻。
按照羊皮紙上的标記,這個方位已經距離湖泊很近了,隻不過被霧氣遮擋住了,所以才看不清前方的狀況。
“風兄,别太緊張,事已至此,咱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能往前沖!”
楚楠握了握拳頭,心中戰意滿滿。
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退縮二字,哪怕是遇到再強大的敵人,也要拼出一條血路來。
男人,甯可戰死,絕不跪生!
“楚兄,我聽你的,即便是死了,我也更願意跟你這樣的朋友死在一起!”
風無悔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更多的是興奮。
此生能交到楚楠這樣的好朋友,他死而無憾!
“行了,别說喪氣話了,有我在呢,你想死都難!”
楚楠翻了個白眼,說着,就奔着霧氣深處走了過去。
隻是在前行的同時,楚楠感覺體内的那道詭異勁氣,亂的愈發強烈了。
就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興奮的不得了!
不過他也懶得在意這麽多了,隻要這道勁氣不危及生命,随它怎麽樣都無所謂。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随着楚楠和風無悔的深入,前方的霧氣也變得越來越濃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見前方出現了一片漆黑。
這漆黑不是别的東西,而是二人腳下土地。
這片土地寸草不生,像是被什麽東西燒焦了一般,完全是一片焦土。
在焦土之上,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具白骨,這些白骨身上的衣物早已腐爛的幹幹淨淨,用腳輕輕觸碰一下,便化爲了一堆白色的齑粉。
“看上去這些白骨至少有上千年的歲月了,隻是這些人都是怎麽死的呢?”
風無悔詫異的皺着眉頭,無形之中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危機。
“他們都是被活活困死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咱們回去的路已經找不到了!”
楚楠彎下身子,通過仔細端詳這些白骨,他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
之所以這麽笃定,一是因爲這些白骨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二是因爲這裏的霧氣并非真正的霧氣。
而是屍體腐爛後形成的瘴氣。
至于這裏的瘴氣爲何如此濃郁,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爲這裏以前死了很多人。
聽到楚楠這話,風無悔倒是愈發不解了,問道:“楚兄,那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麽處境?是被困在了陣法中,還是迷失在了另一個世界?”
楚楠想了想,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伸手摸了摸前方的空氣,道:“是被困在了陣法中,而且這個陣法十分厲害,可以獨立生成一個不存在的空間!”
“陣法?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陣法?”
風無悔對于陣法一竅不通,此刻隻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到楚楠身上。
楚楠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而是示意風無悔過來摸一摸前方的空氣。
懷着不解的心裏,風無悔走上前伸手摸了摸。
這一摸才赫然發現前方是一個無形的屏障,手掌根本穿不過去,像是玻璃一般,将這裏與外界隔開了。
而且這個屏障十分結實,風無悔試着用拳頭敲了敲,根本就無法撼動分毫。
“别試了,沒用的,如果有用的話,這些人也不至于被活活困死!”
楚楠幹笑了聲,之所以會發現這裏有個無形的屏障,隻是因爲白骨到這裏就被隔開了。
所以不難想象是什麽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麽?”
風無悔皺着眉頭,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活活困死。
楚楠何嘗不是和風無悔一樣的想法,如果真就這麽死了,他自己也不甘心。
想着,楚楠調動起體内的全部力量,将力量聚集在右手之上,然後猛的握拳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