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沒想到暴風毒後竟然強大如斯,面對黑水大6的兩名最頂尖的強者竟然連動都不動就将對手殺掉!
琉璃影天王從骨髓到皮膚都自本心的顫抖着,若非身經百戰後的意志足夠強大,他幾乎想要尖叫着逃跑開去!
可是,如果逃跑,暴風毒後必然現自己,而以對方的實力,琉璃影天王毫不懷疑對方隻要伸伸手,哪怕遠隔萬裏也能将自己殺掉。
因爲那已經不是玩家的力量,而是最接近傳說中的神的力量!
用盡全身力量讓自己咽唾沫的聲音不要出來,琉璃影天王靜靜的隐于虛空之中,進退惟谷。
他就這樣靜靜的漂浮着……不,盡最大努力克服着星球自轉的度在飛行着,然後看着暴風毒後将兩大強者挫骨揚灰之後再次調轉身形,看向那光與暗的交界處。
然後他看到,暴風毒後竟在那之後便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默默地看着光線隔開的那個人端坐形态的黑暗虛影。
也正是此時,琉璃影天王才勉強模模糊糊的看清楚那‘秘寶’是人形态。
他想要逃離,又不敢逃離,想要接近去一探秘寶,卻又不敢窺探。
他隻能等待着,但同時内心也在默默地期待着什麽。
直到幾十分鍾過去,終于,他看到那個‘人形态秘寶’的虛影再也沒辦法阻隔光與暗,大量的光芒從‘它’身前的位置開始由聚攏聚焦而變得擴散,大大的向着四面八方鋪開!
那強烈熾熱的光芒是何等耀眼,讓琉璃影天王根本無法用肉眼去看,甚至勉強探出一點精神力試圖感知時,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光芒極度危險與未知的力量。
所以他隻能繼續等待,繼續将自己隐藏在深黑色的暗影之中。
“等等!”
琉璃影天王突地心中一跳,強行閉合的毛孔再也止不住冷汗稀裏嘩啦的流出來!
因爲他突然現一個問題:這将所有陽光都吸引過去的‘秘寶’既然已經停止作用,不再繼續吸引陽光,而這邊所在的位置又恰好是面對兩顆太陽的,那就意味着,光芒散開之後,這裏便再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空,而是一片光明的天空!
而自己的能力,恰恰就是隐于黑暗之中才能藏身,也正因爲隐藏于黑暗中時能夠獲得更多的反探查能力,那麽反之,一旦從黑暗中暴露到光明裏,所有的隐匿手段都将全部失效!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暴露在這片籠罩着一眼望不到邊的大片範圍的光明中!
現在自己沒有被暴風毒後殺掉,恐怕是因爲暴風毒後也和自己一樣被這突然散開的陽光閃的睜不開眼,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所在!
(不行,必須立刻逃跑!等她注意到我就來不及了!)
心中這樣想着,琉璃影天王立刻轉身!
但是在轉過身來的一瞬間,他卻是猶豫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個時候她也被這光芒閃的睜不開眼睛,那不恰恰正是我的機會嗎?若我趁這個機會冒險将‘秘寶’搶奪過來,然後立刻用自己壓箱底的空間轉移技巧逃離黑水大6甚至一号星球,她豈不是就算再憤怒也對我毫無辦法?而等到我能夠将這可以将兩顆太陽的所有光芒都吸收的秘寶徹底掌握,别說她一個草薙家的家主夫人,就算是草薙家的家主,恐怕也絕不是我的對手了吧!?
這樣的想法在他心中愈演愈烈,迅地從一顆剛剛萌的幼芽演化成一棵名爲‘野心’的蒼天大樹!
盡管心中他也在不斷的告訴自己一旦失敗就必死無疑,但是同時心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樣的話!
看似耗費很長時間,其實琉璃影天王僅僅隻是花了零點幾秒去思考,便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拼了!)
身爲一名從最底層經曆萬千危險爬到領主級地位的級強者,又怎會沒有一顆賭徒的心?或許琉璃影天王的這種心态有些作死,但實際上這才應該是一名二轉玩家應有的勇氣與拼搏精神……便如在雨滴劍天王劫留毒蛇時提到的那樣,一名強者若是連‘想要變強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若是能夠一步登天,那即便用生命去搏也理所當然’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那他也不配成爲一名強者!
琉璃影天王作出決定之後便再無猶豫,身形一閃,已是果斷的向之前記憶中那個秘寶所在的方向撲去……他并沒有先使用精神力進行掃描一番找準方向再撲,一來周圍這光芒剛剛綻放開來,尚處于一個相較于正常情況下陽光照射範圍比較狹窄的範圍,陽光的能量烈度和密度實在太強,貿然用精神力去接觸很容易将精神力都引燃或者燙傷;二來那暴風毒後便在那不遠處站着,若是自己的精神力不小心觸碰到她,恐怕自己立刻就會被她察覺,而若是直接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撲過去,一旦賭對,以自己的度和這種高空中近乎稀薄的空氣,暴風毒後一定很難在自己接觸秘寶之前現!
不得不說,琉璃影天王的強大的确不是毫無緣由的,他的記憶力十分精準,并且對計算也非常精通,感受着自己克服星球自轉強行飛過去的度和距離,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秘寶’身旁不足一米的地方伸手抓去!
縱使看起來有些人形态端坐的虛影,不過能夠以肉身吸引陽光這麽長時間,并且沒有洩露出半分能量來,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是玩家!?開什麽玩笑,要是玩家的話連半秒都撐不到就爆炸了好嗎?那可是兩顆太陽的光照!
說時遲那時快,琉璃影天王幾乎是瞬間便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抓到了某樣東西,隻是附近的溫度仍舊極高,即便是他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燙傷,不過縱使觸感失去,抓住東西的感覺卻沒有消失,既然抓到了,那麽哪怕損失再多也都是值得的!
帶着這樣的想法,琉璃影天王幾乎是立刻用勉強完好的另一隻手掐捏法訣,想要立刻使用最終秘技逃離這裏,同時抓住‘秘寶’的這隻手也是用力上提……
咔!
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抓住秘寶的右手小臂骨上傳來,緊接着一股莫名的疼痛傳入腦海。
(這什麽秘寶?竟然這麽沉重?)
沒有理會右手上傳來的痛苦,琉璃影天王左手加掐着法訣,因爲他知道,隻要自己成功施展秘技,縱使自己抓着的真實一座大山,也會被自己拎動穿越空間!
然而更令他意外的事情生了,眼見秘技就将要成功施展,他竟然感覺到左手小臂上傳來一絲詭異的熱度,然後下一秒……他竟然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了!
(這什麽鬼!?)
心中狂暴的吼着,琉璃影天王心知意外之下什麽事都可能生,既然已經出了意外,那麽最後的辦法就是放棄即将到手的秘寶轉而逃離!
所以縱使心中仍有不忿和不甘,他也仍然松開了右手想要快遠遁。
隻是……
啪!
一聲輕響,琉璃影天王隻覺右肩一緊,一隻手竟扣在自己的肩上!
便如最強大的、足以拘禁神的合金制成的鐐铐,琉璃影天王哪怕強行想要抽動身體,也完全沒有半分掙紮的餘力。
連着掙脫幾下竟都掙脫無能,閉着眼的他終于感受到眼皮上導入的光芒不再那般耀眼,他立刻睜開雙眼。
然後瞪直了雙眼。
因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竟然并不是暴風毒後滄形,而是一個赤着身體的男人!
看似平平無奇的肌肉和身軀,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臉與型,隻是那雙眸之中蘊含着的深邃,便如被高強度太陽光直接照射一般灼燙着被注視着的皮膚!
“赤……赤炎天王!?”
琉璃影天王近乎失控的尖叫出聲:“怎麽可能是你!?這……這不可能!?你明明是在……”
他很想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你在和巨浪天王黃泉大魔等人戰鬥,怎麽可能又突然這幅樣子出現在這裏。
然而當那雙注視着他的眼終于從打量他的身形轉變成與他對視之後,琉璃影天王便自行噤聲。
他終于現,對面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赤炎天王。
因爲他的雙眼中并無赤炎天王那近乎冰冷的殺意,也沒有對生命自心底的漠視,而且他的氣場也遠沒有赤炎天王那般熾烈。
但是不知爲何,眼前的男人遠比赤炎天王更加令琉璃影天王自肺腑的生不出半點反抗能力。
他的眼神平靜柔和,似是有包容一切的光明,又似有可以照耀整個浩瀚宇宙的熱度,這雙眼明明對生命充滿了熱愛,卻又同時隐藏着越了‘漠視’這個詞的無情……便仿佛生命因他而生,但他賜予衆生的那份‘生長’的力量卻并非刻意,而是随意施下的恩德……不,更加确切點來說,連那份促進萬物生長的恩德都不是在他容許的情況下才被萬物得到,而是他便坐望于那遙遠高空,僅僅隻是并未有意束縛自己的力量,便毅然衍生衆生并養育衆生。
這是……如同神祇般的目光!
或者說,這就是來自于神的目光!
不刻意,不主動。
無欲,無求。
“神……”
琉璃影天王喃喃的說出了這個詞,目光略顯呆滞,表情也變得僵硬。
便如無神論者突然遭遇了神的洗禮。
“神……麽?”
長得與赤炎天王一模一樣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家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應該是沒錯的。”
“不!不對!你不是神!怎麽可能有神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就算有,這也太早了,也太強了!”
琉璃影天王突然用力的掙紮起來,他便如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溺水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其實充裕的多的空氣,滿臉的驚慌與恐懼。
‘赤炎天王’淡定的拎着他,鉗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掙紮,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大。
琉璃影天王掙紮許久才停下來,若虛脫一般看着‘赤炎天王’,眼神中滿是抗拒:“你……到底是誰?”
“我?”
‘赤炎天王’溫和的笑,似有回味,又似有哀傷。
他的目光越過琉璃影天王,看向靜靜立在半空中,眼神充滿了激動、郁悶、憤怒、不屑等等情緒的滄形,與她對視幾秒後,自己的雙眼失去了其它神色,然後隻剩下了似水柔情。
他像是在溫柔的對她叙說,又像是在對這個天地宣告:“爲人,我名葉雲,爲神,吾名,東皇太一。”
“東……東皇太一!?”
琉璃影天王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突地眼神狠戾起來:“我不相信!怎麽可能有人那麽輕易的就成爲了傳說中的太陽神!?怎麽可能有人強大到這個地方啊啊啊!”
他突地身體開始鼓脹,無窮盡的能量在他的身體中透過皮膚向外散着詭異而絢爛的光芒。
這種刻意鼓脹的臃腫,以及他體内那磅礴能量的感覺……
這個男人,竟是要自爆!
然而任由他醞釀着自爆,拎着他的葉雲仍舊在與滄形對視着。
他們感受着彼此的目光,以及那目光中再也藏不住的情感,目中隻剩下彼此。
即便一名強大的二轉強者将要自爆的氣勢,也無法将他們從對于彼此目光的沉浸中喚醒。
終于,琉璃影天王的體型已經長大到之前的近兩倍大小,将兩個人的對視從中隔斷,至此,葉雲才如大夢初醒的反應過來,與眼中充斥着戾意與瘋狂的琉璃影天王對視。
後者血灌瞳仁,前者卻平靜無比。
面對這個巨大的核爆氣球,葉雲完全沒有放在眼裏,他僅僅是雙瞳中突地閃爍了一下白色的光芒,下一秒,琉璃影天王的整個身體都迅被一種白色的火焰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