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亂戰之中,将軍級玩家并不少見,并且也大多能與外來者們進行一些你來我往的抗衡。這很正常,絕大多數轉生玩家都是從準将和少将級别完成轉生的,向葉雲這樣的少之又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轉生以上無軍銜,轉生之後原本的軍銜也就棄了,一系列上将甚至元帥軍銜能有的系統福利(主要是商城内)轉生玩家都有。反倒是真正軍銜達到中将級别的玩家,基本已經不可能轉生了,并且之後軍銜越高,轉生的可能性就越低。尤其是達到了元帥軍銜的,轉生已經‘絕對’不可能。
這可能是和‘潛力’有關的系統潛規則,說之無用。不過軍銜的提高也意味着實力無限接近于轉生玩家,所以眼前這位和墨傑對戰的精靈并不是其他将軍那樣,隻是因爲外來者的實力受到約束才能與之一戰……這隻女精靈是真的有和墨傑一較高下的資本,她已經是上将軍銜的玩家。
戰場千般變化,各種事件層出不窮,會遭遇這樣的敵人墨傑未必心中沒數。
尤其對方是玩家中十分少見的召喚特長者,墨傑就更加打起精神,幾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戰場中。
骨鞭如劍,直刺胸前!
這身上到處都是詭異綠色紋絡的女精靈冷笑一聲,随手一揮,身旁一顆樹怪已經将巨手化拳砸下,狠狠擊在骨鞭之上。
铛~~!
悠揚的響聲傳出,墨傑的骨鞭也被蕩開。不過若是攻擊如此輕易地被化解,墨傑又怎配被稱爲轉生玩家?
隻見他手臂一震,骨鞭尖端頓時爆開無數分支。一時間化成一道大網向前射去。同時原本繃得筆直的骨鞭也由劍化回了鞭狀,被樹怪的拳頭擊中後向一側軟搖,射出去的骨網正好撒向女精靈。
女精靈頓時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後退,哪知身形一動卻是根本沒有退開半分!
感受到腳踝處束縛的她低頭看去,赫然看到一條細小的骨鞭竟不知何時從地底蹿出,若植物發芽般成長到極長的地步将她的腳死死捆住!
“該死!”
女精靈心中暗罵,樹怪的移動速度畢竟有限,面對這撲面而來的大網她心知肚明自己絕難逃離!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光球從她的身後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迹。後發先至的來到她的身前轟然命中骨網,竟在一聲爆炸後将骨網炸飛出去!
玩家對機會的把握從來都是極準,能混到上将的玩家更是如此。
女精靈來不及慶幸,右腳綠色花紋驟然爆發出盈盈綠光,轉瞬便化爲粗壯的樹幹樹皮包裹了她的腿。用力向下一踩,比樹怪更加有力的右腿砰然将細小的束縛骨鞭跺碎,她也順勢抽身退開到一定安全的距離。
志在必得的攻擊被别人打斷,這讓墨傑微微皺眉。
擡頭看去,便見天空中一名全身被紅色機械戰甲外殼包裹着的敵人正飛在空中。一雙機械小臂粗大的炮口對準了自己。
“再來一個也是送……咦?”
墨傑話到了嘴邊還沒說幾個字就頓住,吃驚的看着空中的全覆式機械铠甲的敵人。
他清晰的看到,對方戰甲面罩部分的前方,一顆散發着金色光芒的五角星正懸浮着。
“诶???”
墨傑驚奇的吸了口氣。手上的動作也不由頓住。
其實女精靈也很驚訝,尤其是在回頭看到對方頭上那顆金色的能量星之後,更是忍不住問道:“斷水流?你怎麽在這裏?你頭上那玩意又是怎麽回事?”
名爲斷水流的機甲血脈玩家郁郁道:“我的隊伍被一群黑色的怪物襲擊,死傷慘重。原打算暫時休整和别的玩家集結後再突擊,沒想到又遭到了一個精靈轉生玩家的襲擊。因爲我有個比較特殊的能力,所以大家舍命護我逃離。”
女精靈眼中露出一絲哀意。旋即道:“那你頭上的星星是怎麽回事?”
“星星?”斷水流微微擡頭,道:“這玩意啊?我也不知道。”
說着他的機械手臂揮舞一下,将那金星輕易的擊的煙消雲散,但這金星也奇怪,消散之後馬上有複原。
斷水流道:“你也看到了,這玩意對我沒什麽傷害,我也弄不下去它,索性就讓它留着。”
女精靈連忙道:“那怎麽行?萬一是……”
“追蹤标記對吧?”斷水流語氣低沉:“我早也想過了,不過無所謂,既然左右不過是戰鬥至死,誰來追殺我我就跟誰幹就是了。爲了我們的世界,我沒什麽不能犧牲的!”
這小子倒是條漢子啊!
墨傑其實也是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葉雲有令,那遵從就是。
想着,他上前一步喝道:“小子,你要是真有種,敢不敢說出來你有什麽特殊能力值得别人爲你而死?”
斷水流剛要開口,突地一顆樹怪橫在他和墨傑的視線之間。
隻聽那女精靈喝道:“别告訴他!你快走,我掩護你!”
“淩大姐頭……”斷水流一怔。
女精靈喝道:“你大男精靈婆婆媽媽個屁啊!我說讓你走你就走,其它玩家能相信你我爲什麽不能相信你!?快點去吧!你帶着我們的希望,若是能破壞掉他們的任務,我們的犧牲也就值了!”
說着,這個一直非常油滑從不跟墨傑正面硬碰的女精靈,竟是一聲嬌喝,整個身體的綠色紋絡動起來,數道綠光緊緊将她包裹了一秒鍾便令她變成了一顆比其他樹怪更加高大的巨木樹怪,身高足有二十多米,迎面對着墨傑狂砸下來!
墨傑何嘗不是有心放走這個斷水流?此刻正是樂得‘被纏住’。
毫不猶豫的,他也化身三米多高七米多長的白骨巨獸,迎面沖着巨木樹怪撞了過去!
轟!
兩隻巨大怪物碰撞在一起。頓時掀起一翻地動山搖之勢。
斷水流愣了幾秒,心知自己就算加入戰團也不過是拖後腿的貨,看這二位打了短短幾秒就有一座大廈損毀,哪還不知道他們和自己的區别?
面罩下的雙眼有熱淚凝聚,斷水流再不猶豫,背後火箭推進器猛然迸發出強力火焰,将他推向視線重點的那座大廈!
轟!
飛了沒多久,突地肩上一道爆炸驚起!
心中焦急的斷水流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麽時候竟有人襲擊自己,措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都遙遙的向下墜去,直到從半空射入一座商場并穿透了兩個樓層才停了下來。
“該死……”
斷水流隻覺整個右臂都失去了感覺。側頭一看,一枚散發着金色光澤的黃色卡牌正插在自己右臂的上臂處,而被切開的裂痕,正有電火花不斷噼啪作響向外濺射!
這是什麽情況?小小卡牌?
斷水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整條右臂能量全部紊亂,使自己徹底失去了右臂的控制權,而這僅僅是因爲插在上面的這張卡牌!
他頗爲憤怒的想要向外拔出卡牌,可他的左手剛有動作,又是一聲脆響,整條右臂也垂了下去!
這讓他無比驚駭。擡頭看去,他驚愕的發現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家夥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前三四米處!
“偷襲者……你是外來者!?”
他難掩憤怒的喝道。
“其實也算不上偷襲,對付你……”
籠罩在鬥篷中的人正是l。
斷水流并不知道,此刻l隐藏在兜帽下的臉布滿了尴尬之色。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頭上的金星心跳180.
l是真的失手錯幹了斷水流!
他此刻感到心驚肉跳,倒不是葉雲對他的積威太重,而是因爲他其實也注意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注意到這個問題,再結合葉雲的命令。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這些頭上有金星的家夥是任務的關鍵。
也就是說,這任務最終能否成功,這些個頭上有星的家夥在其中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更何況。他們還和另外一個任務有關。
……關鍵是想故意把這些家夥放過去還不能讓他們看出來。
有些事真的不能做的太明顯,否則人家一定會起疑:爲什麽你要讓我過去?你有什麽陰謀?是不是我過去了反而會對你的任務起到某些促進作用?
一旦被這些家夥這麽想那就完了。
所以現在l真的是尴尬不已,當時隻看到一個家夥急匆匆的往大廈那邊飛,大腦都沒動一下就把對方給射下來了,現在看到金星反而是暗罵自己手那麽****什麽……
關鍵自己還追了進來。
現在面對面,看清了,好,那現在該怎麽辦?
“抱歉,我打錯人了,其實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還是走吧。”
這話說出來未免會被人當成傻逼。
“你小子也太廢柴了,連我最普通的一招都接不住還想去大廈那邊?真是搞笑!行,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那老子放你過去看你怎麽死。”
****萬一把這小子吓得不敢過去了怎麽辦?
“小子,現在求饒還來得及,隻要你叫我一聲爺爺,我就放你過去。”
不行,雖然有面甲看不到他表情,但明顯感覺到這家夥的憤怒,大概這麽說隻能起到反作用姬的他和我拼命吧?
實在不行指揮幾隻弩牙快速掠過,然後我假裝被吸引走?不行,這些精靈是知道弩牙是我們一夥的,如果被他看到我被弩牙吸引走了,說不定會自作聰明的以爲抓住我們什麽破綻,從而去和别人聯系而不是去大廈那邊了。
哎呦我擦,這可咋整……
就在l都快急的冒煙之時,斷水流倒是給他解了圍:“你在看什麽,要殺就殺,不想殺老子就把老子放了!”
我真他媽不想殺你啊!!!
l幾乎呐喊出來。
不過他轉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老子是特麽轉生玩家啊,若是他說一句話我就順勢把他放了,丢不丢面子無所謂,這逼會不會起疑?
花了五秒鍾糾結,l靈關一閃,嗓音沙啞但飽含激情的問道:“賽羅是你什麽人?”
“我不知道什麽賽羅。”斷水流實話實說。
l冷笑一聲道:“你當我是白癡嗎?同樣的機械全覆甲,同樣的漆花雕紋,連身形都幾乎一模一樣,你覺得我會不相信賽羅和你互不認識嗎?”
斷水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在他看來對方應該犯不上騙自己這俎上魚肉,但他真的不認識什麽賽羅。可聽對方話裏的意思,那個賽羅明顯也是個精靈,而且還穿是和自己同樣的機械類血統。
可這不可能啊!我的機械血統全部零件和關鍵性附件都是我自己弄出來然後裝配的,漆花也是我自己噴的,怎麽可能有精靈和我一樣?
這世界怎麽可能有這麽巧的事?
不過……
斷水流心中一動,福至心靈道:“你認識賽羅?他和你又是什麽關系?”
l心中大喜,腿不着痕迹的後退半步,語氣低沉道:“你果然和他有關系……也罷,昔日他救我一命,今天我便放過你。”
說罷,l轉身飄然消失。
斷水流如同中了五百萬大獎,大腦猛地懵了一秒然後狂喜,心中把這位名爲賽羅的前輩謝了一萬八千多倍,然後想辦法把兩張卡牌拔出重新飛走。
傷勢有納米機器人進行修補,斷水流開始不管不顧的加快速度,因爲他前方的道路上精靈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交火的戰區也已沒有幾個了。他心中清楚,這就意味着開戰這麽長時間,真正能沖到大廈附近的人絕對寥寥無幾。
(咦?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飛過去,目标是不是太明顯了?)
就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張揚的飛時,突地身側轟然炸開!
爆炸産生的強烈推力直接将他抛向附近的一個兒童遊樂場内,稀裏嘩啦的撞倒了大片器械才停下。
然後他看到雙腳站在一柄雪亮飛劍上的外來者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該死!這回真的完了……
就在斷水流暗自腹诽之時,他突然聽到飛劍上那人沉默了幾秒之後,悶聲悶氣的問道:“唔……賽羅你認識嗎?”
又是賽羅?
斷水流頓時看到了希望!(未完待續。)